银河剑载着楚厌和莱茵希琳不断升空,向着A1号大楼飞去。
莱茵希琳悄悄抓紧楚厌的手臂,她知道接下来将要直面卢恩·金,情绪瞬间紧绷起来。楚厌看向她,用眼神给她一些力量。
临近A1号大楼顶部,楚厌微微皱眉,以往守护在这里的城主近卫并未出现,整个城主庄园显得有些寂静。
两人落在楼顶花园边上,楚厌微微眯眼,城主庄园中果然是人去楼空,近卫和侍者都不在。
楚厌回头望向塞坦城,视线透过稀薄的云层,直观地看到这座城市的疮痍。
城区里不时有火光冒出,那应该是遭遇了暴走徒的帮派成员正在作战。
“我们进去看看。”楚厌说,莱茵希琳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楚厌穿过花园,很快走到到了初到塞坦城接受卢恩·金宴请的餐厅,这里的房门都没有锁,空空荡荡。
“滋——”
一声轻响让楚厌耳朵微动,只见长条餐桌上忽然升起一道全息光幕,光幕化作人影轻微闪动一下就稳定了下来,赫然是卢恩·金的模样。
全息人像形态的卢恩·金视线转动,很快落在了楚厌和莱茵希琳的身上。
“执剑人先生,你来了。”卢恩·金微微一笑,轻松地打着招呼。
“城主阁下,这次见面的形式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你这是要搬家了?”楚厌语气淡然道。
卢恩·金摇了摇头,笑说:“您这段时间给我惹了不少麻烦,为了保持我们之间的和谐,我认为我们还是不要直接见面比较好。”
楚厌忽然冷哼一声,眼神锐利起来:“卢恩·金,事到如今我们之间应该不必如此虚以委蛇了吧?你到底想干什么?‘呓梦天堂’里的人都去了哪里?”
卢恩·金似乎对楚厌知晓“呓梦天堂”里的情况没太意外,他微微沉默后开口:“他们都是我深爱的子民,您大可以放心,他们现在都很安全。”
“你觉得我信吗?我还有件事要问你,罗京到底在哪里?”
“罗京是我所器重的天才,他正在为我们塞坦城做贡献。”卢恩·金持续着微笑,对答如流。
楚厌的表情变得有些冷厉,他想到了那些被当成素材研究的灵修,贡献这个词语在卢恩·金这里显然不是什么好话。
“卢恩·金,不管你想做什么,现在停下还有机会回头……”
“回头?”卢恩·金像是充满了疑问:“为什么要回头?执剑人先生,你难道不懂我是真的在为这个世界做贡献吗?我做的一切都有利于人类的发展和存续,以你的眼界,难道看不出来?”
楚厌盯着卢恩·金的全息影像,眼睛像是要喷火。
“你应该发现了,塞坦城自从独立以来从未有过孽界诞生,这种情况在整个世界上都是绝无仅有的,这足以证明我所行的道路是正确的。
在三元纪这样的时代,过多的人口有益无害,那些没有才能的人就像是肮脏的蛆虫,只会不断滋生细菌,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肮脏,诞生出更多的孽界,与其如此,为何不直接让我们掌控他们?
在我的手里,他们无用的生命才会显现出价值,他们都应该感谢我,是我让他们变得有价值,是我发现了他们存在的意义!”
“你彻底疯了!”楚厌沉声说。
“感谢你的赞美。”卢恩·金的全息影像微微鞠躬,行了个标准的贵族礼仪。
“而且就算我现在想停止,也已经来不及了。”卢恩·金忽然道。
“什么意思?”
“请看。”
卢恩·金轻轻挥手,全息光幕中再次出现一幅图像,这是属于银翼大陆的地图。这并不是一个平面地图,而像是一个缩小了无数倍的沙盘。
在沙盘上,十二艘巨鲸般的空艇正在迅速向塞坦城逼近。
“银翼联邦已经决定率先对塞坦城开战,执剑人先生,战争开始了,塞坦城将是受害的一方。”卢恩·金笑着说。
楚厌神色微变,莱茵希琳拽紧了他的手臂,同样面色发白。
在塞坦城的这段时间,楚厌并不知道外部发生的事情,但他心中却明白,战争的开始与卢恩·金离不开关系,这似乎是他所期盼的事情。
楚厌深吸了一口气,从怀中拿出执剑令。
“如果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是你期盼的,那么我将拔剑,对你展开审判。”
“执剑人先生,建议你不要这么冲动,你的朋友罗京和你所关心的那些贱民现在很安全,如果你真要这么做,我就再也无法保证他们的安全了。”
卢恩·金对于楚厌的威胁表现得毫不在意,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楚厌胸膛微微起伏,只听卢恩·金继续说:“你们执剑盟的确是个令人钦佩的组织,但也足够傲慢,仿佛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们是对的。不过我不着急,很多年后历史会做出正确的评判,而我将亲眼看到那一天。”
“我与您相谈甚欢,那么,再会。”卢恩·金说完,全息光幕刹那熄灭,餐厅中变得静悄悄。
“楚厌……现在该怎么办?”莱茵希琳担忧地看着楚厌问。
楚厌沉吟了片刻道:“继续按照原计划。”
他们走到房间外,楚厌环顾了一圈城主庄园,卢恩·金弃这里而去,楚厌如今倒是可以随意使用。
他从印造空间中取出烟花和设备开始布置,A1号楼的楼顶是整个塞坦城最高的地方,楚厌将音响和投影设备悬挂在楼顶边缘,一旦开启,整个塞坦城都能够看见。
莱茵希琳看着劳作的楚厌,不断调整着自己的情绪,来之前楚厌已经和她说过需要她做的事情。
她将重新化为银翼歌姬莱茵希琳,在塞坦城完成一场前所未有的演唱会。
这场演唱会只为了一个人——那个叫做歌蒂娅·金的粉丝。
从楚厌口中莱茵希琳得知歌蒂娅是个从出生就生活在“呓梦天堂”中的女孩,她是坎维·金的女儿,也是一个一生都被控制着的可怜人。
楚厌要利用烟花和这场独特的演唱会,助她冲破精神的枷锁,同时为整个塞坦城的人民吹响反抗的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