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没想到,在现代大家已经瞧不上眼的大棉袄,在古代居然如此珍贵。
林晚叹息一声:“边关年年打仗,赋税又多,还有贪官污吏,就连普普通通的棉花,老百姓们都没有种植的权利。”
“这日子真是,一眼看不到头啊。”林晚真是想想都心累。
方二河和方三猛今日已经把粮食送到石山镇上卖了,但只卖了一半,还有一半要留着自家吃。
所以总共也就卖了二两银子。
方二河把这二两银子交给林晚:“大嫂,好在咱们也有了一门手艺,咱们这段时间多做些糖拿去卖吧!秋收刚过,大家手里肯定都攒着钱呢!”
虽然方二河他们隐约知道大嫂和别人达成了什么交易,要是挣了钱,大嫂也能分一份。
但是他们都已经认定了,就算能分钱也分不到多少,而且这些钱得留着盖房子呢。
因此,吃喝拉撒还是得他们自己想办法,想来想去,也就是趁着现在秋收刚过,抓紧时间去卖糖。
争取他们今年过年,能穿着新棉袄出去拜年!
但方三猛却问:“大嫂,咱们还卖糖吗?要是卖糖的话,岂不是还要交商税?”
方淼淼突然拍了一下桌子:“都怪刘麻子!要不是他们多嘴多舌!谁会找我们收税啊!”
林晚虽然心里也气愤极了,但也得安抚一下这些小家伙们:“这卖糖果的生意,你们想做就做,要是非要交商税的话,那咱们就交。”
“咱们的动静不算小,就算刘麻子不说,也会有其他人说。”
“但刘麻子和王翠花实在可恶,这段日子闲下来了,我非得好好治治他们不可!”林晚说道。
方二河他们赶紧问林晚:“大嫂,你想怎么整他们?我们来帮忙!”
林晚却摇摇头:“暂时保密,等以后你们就知道了。”
这段时间,大家都要借村长爷爷的牛车,去石山镇上卖粮食。
所以,林晚和方文锦想要去青阳县,便只能在石上镇上转车,包了别人的牛车去青阳县。
银千澈府里的家丁,应该是得到了他的命令,看见林晚来,连问都不问,就将人请了进去。
不过银千澈这段时间为了筹备开业的事情,也是忙得脚不沾地。
林晚和方文锦在大厅里左等右等,一直等到下午,让家丁去催了好几趟,银千澈这才匆匆赶来。
林晚看银千澈的嘴唇都干燥得要起皮了,不禁问:“你手底下管着这么多人,也没必要事事操持吧?你让别人去做不就好了?”
银千澈喝了一杯茶,仍然觉得不解渴,便让抬手示意小厮再倒。
银千澈揉着太阳穴:“你这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们银满楼开遍整个顺天府,这是多大的生意?现在突然想转道去卖饮品,光是家族内部就有的扯皮,更别说还有金玉楼要时时提防着。”
“你以为是你们背着两个背篓到处跑啊?我银千澈既然要做,那就一定要做好,一定要尽善尽美,绝对不容纰漏!”
银千澈和金星言不同。
金星言这一脉的嫡系子孙中,就他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全家娇惯。
但银千澈的父亲四处撒种,家里的兄弟姐妹十几个。
银千澈早年不知收敛锋芒,便被其中一个兄弟下了慢性毒药,虽然没有危及性命,虽然及时发现,但毒素沉积,却导致他的双腿不良于行。
银千澈这次是顶着一众长辈的压力,甚至签下了军令状,若不成功那就成仁,他直接退出家主争夺。
如此自绝后路的做法,家中一众长辈倒是劝了几句,让他不要意气行事。
可同辈的兄弟们就差拍手称快了。
家族为了考验他们的经商手腕,从他们13岁开始,就让他们各自分管一县的糕点生意。
每到月底,都会盘点当月收益,也就相当于他每次的考核成绩。
银千澈的手腕相当厉害,每次考核成绩都是名列前茅,早就惹得其他兄弟们心生怨恨了。
家中长辈为了家族的整个生意考虑,认为百年的糕点老店,去卖饮品,太过不伦不类了。
可家中的小辈们,却都在极力促成这件事情,又有了银千澈的军令状。
这件事情几经商议之后,才终于被拍板敲定。
林晚只这么听了一耳朵,就觉得银千澈的压力也太大了:“其实就算按照正常方式来,下一任家主也该落在你身上,又何必殊死一搏?”
银千澈的眼里闪过一丝野心:“保住老本有什么意思?只希望我百年以后,族谱上能为我多添几句好话。”
若是当不上家主也就罢了,若是有朝一日,他当上了家主,一定要打破陈规,将金玉楼狠狠踩在脚下!
这焦糖奶茶就是一个契机!
林晚一个胸无大志的人听了,都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这就是百年传承培养出来的接班人吗?
果然有野心有手腕!
不过正事不能忘。
林晚赶紧讨要:“银千澈,我让你给我找的鹦鹉呢?你找到了吗?”
银千澈被她这么一打岔,雄心壮志顿时沉寂,头疼地说:“你赶紧把这破鹦鹉拿回家去!天天在这里吵死了!”
林晚不知道一只鹦鹉能有什么吵法:“我不是让你找人训练了吗?”
银千澈揉了揉额头:“正因为训练了,所以才吵!”
不一会儿,林晚终于见到了她心心念念的两只鹦鹉。
两只鹦鹉一绿一黄,毛色十分漂亮。
开口也喜庆。
绿色的那只说:“恭喜发财,恭喜发财!”
黄色的那只就接着说:“大吉大利,大吉大利!”
林晚怎么看它们怎么正常。
可她想要的是不正常的那种啊!
林晚“嘶”了一声:“你这训练得也不对呀!”
银千澈甚至不惜让家里的马夫驾车送他们回去,也要连夜把这两只鹦鹉打包送走:“等到了晚上你就知道了,赶紧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