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飞越骂越过瘾,接着又说道:
“而且,我答不答应,怎么选择,这都是我的事。”
“但你在这不断威胁我,算什么事?”
“我这人属驴的,犟得很。你越威胁我,那我真要好好考虑了。”
“不过这不能怪我,都是你逼的。我严重怀疑你是别人安插在殿下身边的探子,在故意破坏殿下的招揽大计!”
这是书院,李云飞根本不怕祁德涛,开始只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现在却被对方逼到了墙角,不得不做选择。
但怎么选择,无法选择。所以他准备把水搅浑,直接把责任推到祁德涛头上。
果然,郡王胡麟钧听后,若有所思地看了祁德涛一眼。没有说话,但责备的意思很明显。
而这祁德涛更是气急,瞪起双眼,放大鼻孔,怒气直接从鼻中窜涌而出,
“小子,你还真生了一张利嘴,信不信我直接废了你。”
“郡王殿下,你看,他这个样子,我还怎么敢应承您。现在都要废了我,倘若以后我哪方面做得不好,岂不是要被打死!”
这就有些强词夺理了,李云飞一副被逼无奈的模样,彻底惹怒了祁德涛。
祁德涛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从来都是他威逼冤枉他人,还没有人能够反过来欺辱他。更何况是一个还没成气候的学生,就敢骑在他头上撒尿。
“我现在就废了你!”
怒气难抑,地阶灵力威压瞬间喷涌而出。
这股威严如极夜寒流一拥而上,顷刻间就将李云飞包裹。空气中凝结出一层无形的重压,由外向内争相奔来。
李云飞立刻就感觉呼吸困难,全身颤抖,却又无法动作。
“殿下,难道你就这样看着,你的狗欺负书院学生,而无动于衷吗?你可知道这是书院?”
就在此时,夏惜月带领飞月居成员一拥而上,纷纷祭出体内灵力,帮助抵抗。
然而,黄阶修为对上地阶修为,不是数量多就可对抗。
这是越级碾压,是质的超越。
距离最近的李云飞感受最深,这种感受甚至超越了夏渊秘境中剑意化形。
不是说剑意化形不强,而是现在的生命威胁更大。
李云飞奋力抵抗,却发现体内气血汹涌,嗓门一甜,一股鲜血直涌口中,崩开嘴角,溢流而下。
与此同时,他的体内似乎有股力量要脱体而出。
这股力量不是来自于九天玄玉,像极了一柄剑,无形的剑气受到挤压,凝结,缓缓破体而出。
剑体还未成型,只是剑尖透体,却已是携带着巨大战意。
这战意滔天,犹如百战沙场,无敌战神,重伤后舍身忘我,视死如归。
如果夏渊看到,定然会惊叹:臭小子,你的剑意终于开始凝结,看来距离通灵已经不远了。
夏惜月无视身份,出言责问,胡麟钧面色一顿,幡然醒悟。
他知道,这是书院。即便是自己身份高贵,却也不是可以随便撒野的地方。
更何况,他欺辱的是学院翘楚,跟打夏渊一巴掌无疑。
胡麟钧惊觉,连忙开口制止,“祁大人,快......”
‘住手’二字尚未吐出,一道凝结的气箭直射而来,代替他终结了威压。
气箭无形,灵蕴流动,所过之处,气流拥聚,越来越大。
凝实的剑气,竟隐约可见,缓缓聚拢为剑型。
这一剑直接刺在威压形成的气幕上,气幕如气球般,‘啪’的一声,瞬间破裂。
所有的威压消失不见,夏惜月等人顿感浑身一轻,呼吸一畅。
与此同时,消失的还有那快要成形的剑意。
这让李云飞有些许不快,倘若晚上一袭,说不定他就可以凭此突破到剑意通灵。
这剑意通灵玄之又玄。
没有天大的造化,黄阶修士根本是望尘莫及。即便是玄阶修士,能够领悟的,也是凤毛麟角,天才中的天才。
如今,生死时刻,李云飞有所感悟,却在关键之时,失之交臂。
偏偏这一剑,又是解救他于危难之时。
懊悔、痛恨、感激,也就在那威压破灭的一瞬间,李云飞心中百般滋味。
一张一弛之间,口中的鲜血再也难以压制,直接喷射而出。
“云飞,你怎么样?”
夏惜月上前搀扶,却被郑英雄快上一步。
“没......没事!”
鲜血喷出,李云飞只觉浑身通畅,抬头看向祁德涛,愤恨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对方。
“祁大人好大的威风,只是不知你这样拼命地表现,是否如了郡王殿下的意?”
意思很明显 ,这种情况下,我李云飞还会选择龙虎会吗?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被一个小辈如此嘲讽,祁德涛如何能忍!
祁德涛正准备故技重施出手教训李云飞时,一道熟悉的身影向这边走来。
“祁大人,人在书院,如此欺辱书院学生,难道不怕院首惩罚吗?”
这人正是巡城左御史赵国红,祁德涛的死对头。
祁德涛怒目而视,恨恨地道:“看来刚才出手的是赵大人了?”
“不错,正是我。阳髓液争夺总赛即将开始,你却将魁首的有力竞争者打伤,到底是何居心?”
赵国红寸步不让,狠狠地往祁德涛头上盖帽子,贴标签,就是想借此打压摧残对方。
“赵大人是不是误会了。这个小子不懂尊卑,触犯了郡王殿下,我只是略施惩戒,哪里有那么多讲究!”
“都打吐血了,你还叫这是略施惩戒?不懂尊卑?说的就是你吧,皇太孙来此已久,也不见你行礼问安!”
赵国红明着说的是祁德涛,却将目光投向了依然稳坐如山的郡王胡麟钧。
皇太孙驾到,却不迎驾,这就是最大的‘不懂尊卑’,就是逾越!
这时,所有人才顺着他的手臂方向,转向来人。
赵国红身后不远处,静静地站着一群人。
其中一道身影尤为醒目,他身着明黄色朝服,头戴九旒宝冠,上穿五爪大蟒,腰系玉带,足蹬七彩祥靴,手执金扇。
这人年龄不大,与胡麟钧相当,不用猜,如此着装,定是皇太孙胡麟珏。
所有人惊慌,连忙跪迎,“见过皇太孙,恭请金安!”
郡王胡麟钧脸色难看,却不得不转变面孔,起身躬身行礼。
胡麟钰没有急着说话,而是缓步来到胡麟钧身旁,先是对着众人说了声,“都起来吧!”
然后再笑着对郡王说道:“麟钧,咱们虽是君臣,更是兄弟,何必那么客套!”
这句话真虚伪,无需客套,你早点说啊!
胡麟钧内心中暗骂了八百遍,表面却笑道:“这是臣弟本分,自当恪守。”
“说的好,做臣子的自当恪守本分。那这个人是谁,敢在书院犯禁,不怕天下书生群起攻之吗?”
胡麟钰突然板起脸看向祁德涛,寒意满布,直接将这夏末拉到了寒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