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维被简禹深的电话轰走了。
明明他们就只隔了一道门,可偏偏简禹深非要通过打电话的方式赶人。
电话里窸窸窣窣的摩擦声响,戴维没忍住多想。
临走前轻嗤一声,摇了摇头。
他很是奇怪,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魅力,把简禹深那样的人勾得五迷三道,护得死死的,别的男人多看一眼他都如临大敌。
但他不得不承认,那个东方女人,很美,美得不可方物。
男人都是喜欢华而不实的女人,光是漂亮就已经让他们心满意足了。
戴维浅浅思考了一下,他决定也要找个东方女人谈恋爱,最好是像虞汀那样漂亮的。
卧室里。
虞汀换上了简禹深挑来的衣裙,裙子是波西米亚风的白色长袖连衣裙,总而言之除了脖子和脸,该露的不该露的全都给她捂住了。
她也没挑剔甚至也不会责备简禹深对她衣着掌控,毕竟他审美好有眼光,挑出来的衣服也不会丑,虞汀要求低,只要好看裹个麻袋她也乐意。
虞汀收拾完后就跟着简禹深出门去玩,戴维充当了司机,开来了一辆意大利产的老品牌车菲亚特。
戴维从车上驾驶座下来,贴心的给虞汀和简禹深打开了后排车门。
虞汀上了车后,问简禹深:“为什么意大利人那么喜欢面包?喝格兰尼塔要配欧修面包,早餐吃面包午餐下午茶还是吃面包,就连他们的车都长得像面包。”
简禹深听到她的问题愣了一下,随后笑开,漫不经意地说了一句:“因为牛奶会有的,面包也会有的。”
这句话来源于1918年的电影《列宁》,是一句励志语录,原话的后面还说道:“一切都会有的。”
欧洲人对牛奶和面包的执着就像是一种爱与幸福的精神支柱。
虞汀半懂不懂,思维跳脱地又问他:“那你在意大利的五年,有没有变成半个欧洲人?”
她对简禹深在异国他乡的生活很感兴趣,甚至想象了很多遍他是如何抛弃自己的舒适圈一个人来到陌生的地方生活了五年。
虞汀是做不到他那样强大的,她很依赖自己的舒适圈,也依赖身边的亲朋好友,渴望爱渴望关注和一切的安全感。
或许是因为从小到大被捧惯了,导致她学不会独立和坚强,一点小挫折都敏感得要碎成玻璃渣。
虞汀很羡慕简禹深,羡慕他从小到大都是照顾别人的那个,甚至在任何事情上的独立性都是信手拈来的,就好像他生下来就是一个大人。
简禹深弯唇笑了笑,支起胳膊撑在车窗上,懒懒地低着半边脸。
“还好,我适应力挺好,唯独……”
虞汀歪了歪头:“唯独什么?”
他目光落在她的脸上,视线幽深,瞳眸里晦暗不明:“唯独对你。”
虞汀转过了头,心跳在胸腔里加了倍速似的乱跳,虞汀的呼吸找不到心跳的节拍,都乱成了一团。
车停在了公路边上,粉色沙滩一望无际,蔚蓝的海水与之相互交融,阳光晒出沙子的光泽,海风微咸。
虞汀光着脚踩在沙滩上,沙子软软细细,还带着阳光的温度,暖洋洋的。
这沙滩之所以会是浪漫的粉色,其实是来自某种粉红色的微生物,因为它的独特和美丽,于是成为了当地有名的旅游景点。
简禹深说:“如果能找到那种生物,将其研磨制成染料,涂抹在雕塑上,你说那会不会是世界上最独特且有意义的艺术品,”
虞汀想了一下回他:“首先得看你的雕塑品做的是什么,其次那种微生物似乎不是很好找。”
简禹深弯唇一笑:“也是。”
他看向虞汀,又问她:“那如果我找到了,也做成了,你会喜欢吗?”
虞汀果断道:“当然。”
“你都不问问我会雕什么,你就说喜欢。”
“简大艺术家的作品,哪怕雕个乌龟也是栩栩如生甚至是拿出来展览的艺术品,更何况染上粉红沙滩的颜色,那可不就是独一无二的创意,谁会不喜欢?”
虞汀抬起头看向他,又补充了一句:“是你做的,我都喜欢。”
简禹深点了点头:“那就这么说定了。”
虞汀诧异:“你不会真要雕个什么东西给我吧?”
简禹深忽然又开始卖关子了:“到时候再说。”
虞汀意味深长的目光上下扫了他一眼,还是没多问。
两个人在沙滩上踩了好一会儿的沙子,虞汀又跟简禹深道:“我昨晚上又梦到陆一哲了。”
简禹深眉峰微挑,随后拧成了一团:“身边躺着我,却老梦到别的男人,虞小鱼,你挺花心。”
虞汀一拳头捶他后背上,佯装怒气:“你有病吧,连陆一哲的醋都吃!”
“那你说,你梦到他对你做了什么?”
“他没对我做什么,他只跟我说了一句话。”
“说什么话?”
“他说,快点回家。”
虞汀抬头看他,问道:“他让我快点回家,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简禹深怔了好一会儿,拿起手机给唐婉芸发了个消息,很快对方回复,他灭掉了手机屏幕。
“没有什么事情,别担心。”简禹深又安慰她,“梦都是相反的。”
但虞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说不上来的忧心忡忡。
很快,她将此事抛之脑后,开始跟着简禹深去马场租了匹马,准备骑马观海。
简禹深给虞汀牵了一匹温驯的白马,抱着虞汀上了马后,简禹深牵着绳将马带到沙滩上。
随后,他捏紧缰绳,翻身上马,温热的怀抱将虞汀拢住,他将绳索塞进虞汀的手里,一只手宽厚的掌心包裹住她的手背,紧紧一握,牵扯着马动起来,踩着海浪沿着海线走。
海风吹得虞汀的长发肆意飘飞,简禹深将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嗓音在耳边缠绵般地响起。
“瘦了,是这边的东西不好吃吗?”
虞汀低头,才看到他的另一只手握在她的腰侧。
“还好,是我没多大胃口。”
她早上的早餐都喝完了咖啡,唯独面包只吃了一两口。
简禹深捏了捏她的腰,声音同风一起灌进耳朵。
“所以昨晚会晕过去可跟我没关系,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