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刚刚来到他身旁,却脚下一滑,突然崴了脚,随即顺势扑倒在他怀里。
田兴恕大手一捞,将其搂在怀中。
他故作怜悯地将女子的三寸金莲摆放在膝盖上。
用他粗糙的大手给女子揉了揉。
随即问道:“这三寸金莲留的好,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装作羞涩地回道:“奴家叫余幼薇,田将军的部将好粗鲁,差点吓死奴家了。”
田兴恕哈哈笑道:“你放心,以后由我保护你,谁也不敢对你放肆。”
说完,他捧起余幼薇的一双小脚,似乎爱不释手。
当即放在鼻下,放浪地闻了起来。
片刻后,那女子忽然挣脱了田兴恕的怀抱。
举起桌上的酒坛,给他斟满了一大碗。
余幼薇自己也倒了一杯。
她将酒碗端给田兴恕。
二人对撞了酒杯。
田兴恕将烈酒直接倒入口中,眼睛却始终不离余幼薇的身体。
余幼薇展颜一笑,仿佛春桃盛开,引得田兴恕直咽口水。
余幼薇看着田兴恕腰间那把片刻不离身的宝刀。
娇柔地说道:“大人,夜深了,何不将甲胄和武器脱去。”
田兴恕“哦”了一声。
余幼薇赶快上前,帮助田兴恕卸去甲胄。
田兴恕将宝刀挂在墙壁的一角。
这才饶有兴致的问道:“我听说你弹的琵琶不错,给本将军弹一曲如何?”
“将军既然有情调欣赏,奴家自然乐意。那就弹奏一曲声声慢吧。这首声声慢是女词人李清照的代表作,大人请细细听。”
说完,她拉过凳子,直接坐了上去。
她将自己随身带来的那张琵琶摆在膝上。
用玉手调试了下琴弦。
随即轻轻弹了起来。
前奏一过,便响起她天籁般的吴侬软语。
琴音缥缈,声调凄楚。
田兴恕虽然听的入迷。
但是却却不懂弹评的词意。
见余幼薇面现悲伤之色。
听了一半。
田兴恕再也忍受不住了。
她虎狼般拉住余幼薇的双手。
随即将其环抱而起。
来到卧房,他肆意地将余幼薇丢在床上。
余幼薇躺在床上,当即一个翻滚,就滚到了床里边。
她轻启红唇说道:“田将军,何不把蜡烛吹灭。”
田兴恕一边脱衣,一手将蜡烛一把打灭。
便迫不及待地扑向床上。
床上人影一闪,余幼薇抓起头钗就刺向田兴恕。
在昏暗的夜色下,毫无防备的田兴恕当场就被刺瞎了左眼。
田兴恕惨叫一声,疼的他几乎晕倒。
他强忍着疼痛,如同鹰爪一般的大手到处抓挠。
“你这个小妖精,为何刺杀本将,说,你是天地会的还是长毛的奸细。”
余幼微披散着头发。
她本就是柔弱的女子,也不会武功,今日刺杀不过是侥幸成功。
她再次靠近田兴恕,对其胸口猛刺了两下。
但都被田兴恕躲了过去。
前厅的亲兵们,听到田兴恕的惨叫声。
赶快跑了进来。
余幼薇知道自己跑不掉了。
她踏着小脚快步跑出了门外。
田兴恕在后面踉跄着追了出去。
他的亲兵队长看到田兴恕受了伤。
对着几十号卫兵喊道:“将这个贱女人拿下。”
“让我来。”
田兴恕一把夺过亲兵手里的大刀。
怒气冲冲地走上前去。
此时,余幼薇已经来到了井沿边上。
她单手撑着井沿。
凛然地说道:“田兴恕,你不得好死,当年我全家都是死于你们清妖的屠刀之下。太平军翼王一定会收拾你的。”
说完,他不等田兴恕近身,一头扎进进了井里。
只听“扑通”一声,余幼薇很快就沉了下去。
等到余幼薇的尸首浮上来后。
田兴恕余怒未消。
他将手中刀狠狠刺向余幼薇的背部。
同时口中骂道:“他妈的,想不到我田兴恕阅女无数,今日竟然栽在你的身上。”
因为动了怒火,他的眼珠子竟然迸出眼眶,霎时间鲜血横流。
他的亲兵队长赶快扶住他,同时对一位士兵说道:“快去请大夫。”
亲兵队长将田兴恕扶到床上。
田兴恕坐卧不宁。
他举起大刀到处杀人。
同时如同野兽般狂叫起来。
直到被几位亲兵同时给架住。硬生生给他按在床上。
不大一会,白天那位老大夫黄奇就被请了过来。
黄奇心里暗骂了几句,但是还是给他上了特制的金疮药,并且给他做了包扎。
等到田兴恕止住鲜血和疼痛后。
黄奇长呼了一口气。
他刚刚听说了田兴恕被刺杀的来龙去脉。
他故意问道:“将军,余幼薇这小姑娘我在周府见过,她不太像潜伏的长毛奸细。”
田兴恕闭着的单眼忽然睁开。
他破口大骂道:“你懂个吊,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别看你救了我,明早上要是不把十万两银子摆在我桌子上,我照样杀了你。”
黄奇被噎的哑口无言。
田兴恕的心腹张心培跪在床下。
大气不敢出一声。
田兴恕凶狠地看着张心培说道:“张心培,你他妈眼瞎啊,找来这么个奸细来刺杀我。要不是长毛攻城,我早就砍了你的脑袋了。”
张心培磕头如捣蒜。
不住地道歉。
田兴恕的疼痛消减下来。
他挥手让张心培退下。
经过半宿折腾,田兴恕这才沉沉睡去。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
黄奇几人就将准备好的银票和宝物摆在了田兴恕的桌子上。
黄奇被迫再次给田兴恕换了药。
田兴恕坐在床头,瞪着唯一的右眼。
看着那尊夺目耀眼的红珊瑚,似乎也没了兴致。
他一摆手,让黄奇三人退下。
他走到镜子前,一屁股坐了下去。
看着镜子里自己独眼的面目。爱惜容貌的他一把将镜子打的稀碎。
他的爱妾柳香君赶快命人将碎片清理掉。
她来到田兴恕身边劝解道:“将军,黄老先生说千万不要动怒火,不然刚刚愈合的伤口还会破裂。”
田兴恕怒气冲冲地骂道:“哼,你们娘们都是贱货。给我滚。”
柳香君泪眼婆娑,她捂着嘴巴赶快跑了出去。
田兴恕叹了口气。
对门口的亲兵说道:“备马,老子要去见总督大人。”
他的亲兵队长赶快说道:“大人有伤在身,是不是要休养休养?”
“他妈的,老子的命不值钱,哪有那么矫情。我不督战,长毛很快就会破开城墙,让开。”
亲兵队长扯住缰绳,就是不肯撒手。
田兴恕穿好战袍,夺过亲兵手里的鞭子,劈头盖脸地在亲兵队长身上打了一阵。
这才消了怒火。
田兴恕一脚将其踹开。
这才上马奔向总督府衙。
此刻,身在总督府的骆秉章早就听说田兴恕昨晚遇刺的事情,但是事情传的众说纷纭,他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正要召见田兴恕问明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