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光终于憋不住,脸涨得通红,指着秦焕的鼻子骂道,“你那破筐里能有啥?不就是些烂虾烂蟹?老子今天倒要看看,你怎么翻盘!”
他猛地一挥手,示意伙计把自己的海货摆得更显眼些,得意地瞥了眼围观的村民们。
顺便骂骂咧咧道:“你等着死个痛快吧!”
秦焕却朝着码头上的人看了一眼,随后大声道:“各位,有没有哪位德高望重的人出来做个见证?我担心,对面的人,输了不认账!”
这话一出,围观的人群更加躁动起来。
“哟,孙大光,你们真打算赌这么大啊?”
一个上了年纪的渔民拄着木杖从人堆里走了出来,背微微驼着,但声音洪亮:“老头子我不才,就来做个公证人吧!两边都得签字画押,谁输了也别耍赖!”
孙大光脸一黑:“张叔,哪用得着您出面,咱们村的人还能赖账不成?”
来人,正是小河村上任村支书老张叔!
那叫张叔的老渔民嘿嘿一笑:“规矩是规矩,怕什么呢,大光?再说了,五万块的赌注,少了可真不是小数目。”
围观的人顿时笑了,孙大光也知道众目睽睽之下说什么也得装个像样子,只好硬着头皮应下:“行,张叔,既然您老有兴致,就麻烦您跑这一趟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狠狠剜了一眼秦焕。
张叔站稳之后,秦焕在人堆里借来了纸笔。
在上面飞快写了几行字,把自己的名字签了上去,又推到孙大光面前:“来,光哥,别让我小瞧你啊!”
孙大光面色铁青,抄起笔胡乱把名字一签,把纸拍到张叔手里:“行了吧,都签完了!让他揭筐,别磨蹭了!”
秦焕不急不躁地点了点头,目光落在阿虎身上。
“打开吧。”
阿虎一瞅这秦焕一赌就是五万,顿时有些哆哆嗦嗦地把手放到筐盖上,咽了口唾沫。
秦焕见状轻轻拽了一下,换上自己来亲手掀筐。
“哗啦!”
筐盖被揭开的瞬间,整个码头上一片死寂。
接着便是一阵倒吸寒气的声音四起。
筐子里面,一个大家伙,正在摇摆着双钳!
“卧槽,那是锦绣龙虾!”
那只锦绣龙虾足有半米长,通体赤红夹杂着金黄花纹,双钳不断挥舞,这活性引得码头上的村民们瞪大了眼,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的天!这得值多少钱啊!这么大一只,至少得三斤重啊!”
人群里不知谁喊了一声,立马炸开了锅。
“这玩意儿一只就顶你那筐海货了,孙大光!”
一个年轻渔民挤到前头,兴奋得直搓手。
就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时候,秦焕慢悠悠将锦绣龙虾捞了出来,双钳被他稳稳地扣住,虾尾还在用力甩动。
他挑起眉,冲着孙大光晃了晃手里的大家伙:“光哥,这破虾,能入你的眼么?”
孙大光的脸瞬间像被火烧过一样红,嘴巴张张合合:“不可能,刚才在岛上,根本没看到你弄到这个!这绝对不可能!”
瞪着那只锦绣龙虾,孙大光脸上的青筋都快蹦出来了。
他往前一步,指着秦焕的鼻子吼道:“姓秦的,你少在这儿装神弄鬼!这玩意儿哪是你能弄来的?说!是不是偷了谁家的货?”
秦焕冷笑一声,手里的龙虾还在甩尾,他慢条斯理地晃了晃:“偷?光哥,你这嘴可真会编故事。试问如果在场的人抓到了这东西,谁不好好藏着,还轮得到我来偷?!”
说到这里,秦焕顿了顿,看向孙大光:“所以你猜,之前我跟刀疤叔为何要提前走?”
秦焕说完这话,一边的刀疤叔走了出来,笑着道:“这玩意儿,就是我们在回程路上的暗礁里面找到的,而且就是在去程的时候,那片风暴滩里面!当时我们就怀疑,风暴过后,海货会刷新!没想到出了个这么大家伙!”
说完,刀疤叔一脸大笑看着老四叔:“老四,你们在我们后面磨磨蹭蹭,结果就搞了几筐垃圾啊?”
老四叔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跟刀疤叔这么多年,没少明里暗里斗来斗去,结果这一把,输了个大的!
他盯着那只锦绣龙虾,气得一转身猛踢脚下那筐臭鱼烂虾。
“不可能……那片暗礁我也经过了,连个虾米都没见着!”
老四叔喃喃自语。
秦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将龙虾高高举起:“老四叔,我们先走的,我们都搜完了,您觉得您还可能搜到什么东西么?”
“放屁!”
孙大光突然暴起,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人,“这龙虾肯定是你们提前藏好的!”
孙大光的嗓子像是被火燎过:“姓秦的,你当我们都是瞎子?这么大一只锦绣龙虾,你说捡就捡了?老子在海上混了二十年,连个虾毛都没见过这么离谱的!”
秦焕眯着眼,嘴角的冷笑更深了,手里的龙虾还在甩尾,像是故意在孙大光面前炫耀。
他慢悠悠地晃了晃龙虾,语气懒散:“光哥,瞧你这急眼的样子,咋了?嫉妒我运气好?还是说,你那点本事,连暗礁里的货都摸不着?”
这话像刀子一样扎进孙大光心窝,周围的村民顿时哄笑起来,有人起哄:“大光,输了就认,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孙大光气得脸红脖子粗,猛地一甩手,指着秦焕的鼻子:“姓秦的,你有种跟我发毒誓,说你这虾不是提前藏好的!!”
码头上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盯着秦焕,等着看他敢不敢接这茬。
谁知道秦焕低头瞥了眼手里的龙虾,淡然一笑:“你什么层次,也配让我发毒誓?”
秦焕这话一出,码头上的空气被瞬间冻住。
孙大光的脸色铁青,瞪着秦焕。
“你……你小子狂什么狂!你不敢发誓,就说明这龙虾来历有问题!”
秦焕懒洋洋地斜了孙大光一眼,手里的锦绣龙虾还在啪啪甩尾。
他慢悠悠地把龙虾举到眼前,假装端详了半天,才轻嗤一声:“光哥,你这眼红的毛病,怕是没得治了。还发毒誓?啧,我这虾就算不算,你也赢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