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江在下班之后,绕道劳神父路,在街边茶馆靠窗的位置看到了石一翔的身影。
这小子为了给无垢9号报仇,我敬他是条汉子才帮他,可他这个调皮的做法可太不好了,得警告警告。
林江知道,此前的毕清死后,他的房子无主,已经被巡捕房查封,成为了公董局的财产。
这些财产原本要处置的,但是因为各种原因一直没有处理,如今已经荒废了。
林江直接进入石一翔所在的茶馆,喝茶听戏,顺便把晚饭解决了,就等着天黑。
石一翔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天文台的两个出入口,因为这个天文台的一个门卫是他的人。
他让对方把进出天文台的陌生人都登记好,到时候万一自己没有注意到,还能时候去调查。
8点过天一黑,林江看了一眼默默守候的石一翔,出门后没入黑暗溜进毕清那个破败的无主房屋。
这个房子的门早已经没了,从墙上残留的扉页可以看出,这是被旁边的人撬走当柴烧了。
凭着记忆进入毕清当时的房间,找到地道口,摸索进入,穿过长长的地道,在天文台的杂物间出来。
顺着墙根来到那块石头底下,找到石一翔留下的盒子,打开盒子取出里面的信封,并且把自己准备好的信放入其中,然后迅速返回地道离开。
回到家中,林江打开信封,信封中除了信还有一张照片。
信中的内容很简单,让他帮忙找照片中最右边那位叫足木忠一的人。
信中说了,照片中的4个人,另外3个都已经离世,是经过无垢3号确认过的。
无垢3号就是春平太郎。
其他3个人离世倒也正常,毕竟特务是高危行业,说死就死,实属正常。
林江拿起照片,查看最右边的足木忠一,瓜子脸,额头是明显的m型,是秃头的前期表现。
记住此人的长相后,林江心念一动,启动了系统,一幅幅画面在脑海中疯狂掠过。
不多时,脑海中响起系统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匹配到宿主几个月前在公共租界的福满楼见过此人。】
画面切换到福满楼,锁定在给自己点菜的那位跑堂身上。
但是此人并没有秃顶的迹象,但是再次回忆的时候,林江敏锐地发现对方额头上有发套的痕迹。
戴了发套!
平时谁会注意一个人头上是不是戴了发套?!
好家伙,当时影佐为什么会选择在福满楼,因为这里就是他们的据点啊!
.......
另一边
石一翔左等右等,等到茶馆打烊这才悻悻离开,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对面天文台的门卫室。
“老魏,没有生人来过?”
“没有。”
“好,我进去看看。”
石一翔还是不死心,进去后在石头下找到自己的盒子,打开一看一封信躺在里面。
“这个无垢20号是真的不打算理我?”
“等等....”
石一翔突然发现信封和自己放进去的信封不一样!
这个信封的边角是椭圆的,而自己的信封边角是直角,而且这个信封厚度不对。
抓起信封,打开一看,里面只有一张信纸,上面写着一句话:
“12号,你的窥探欲太强了,我不喜欢。”
这是警告!
石一翔脑子一片空白,这可是他想了好久才安排好的死信箱,没想到20号在自己眼皮子地下把信拿走,还给自己留了信。
翻墙的可能性比较小,自己盯着加上老魏盯着,基本上不可能。
难道20号就是天文台里面的人?那未免也太巧了吧!
不过现在也不是他想这个问题的时候,如果自己再打探,惹恼了20号,恐怕要吃不了兜着走。
目前最重要的是调查9号被杀的真相,找到真凶干掉对方,而不是去窥探20号的身份。
希望20号真的能帮到自己吧。
如果20号真能帮自己找到这个足木忠一,那之后自己便欠对方一个人情,哪怕赴汤蹈火也要还对方这个人情。
经此一事,石一翔心里明白了自己和20号的差距。
第二天上午,林江来到盼盼酒铺,目的是侦查地形。
刚进入盼盼酒铺,林江没有看到瞿波和柳盼盼,取而代之的是疤哥和他的小弟。
见到林江进来,疤哥心头一惊,点头哈腰过来解释:
“林老板,这次真不是我们要欺负瞿波,这个店铺不是他们输给我们的,而是我们帮他,抵给我们的。”
“这个瞿波,在华界养了一个女人,听说钱都被他给那个女人了,自己还抽大烟,他老婆也管不住,不到2个月铺子都抵押出去了。
最后被要账的找上门,他老婆,就是那个柳盼盼才来求我们帮帮他们。
现在把铺子给到我们,我们帮他清账,每个月给他们8个大洋的生活费。”
疤哥的解释,林江算是听明白了,所谓的每个月给生活费,不过是想让柳盼盼和酒厂对接。
因为林江此前定了规矩,盼盼酒铺只能是柳盼盼和酒厂对接,所以他们需要柳盼盼做事才这么做。
至于瞿波在外面养女人抽大烟应该不假,钱被他搞出去倒是有可能。
“她们现在住在哪里?”
“就住在街对面那条巷子,进去的第三道门的二楼,我带你去。”
“好。”
林江跟着疤哥离开盼盼酒铺,前往街对面的巷子。
“林厂长,就是那里,她们一家三口挤在一间房。”
到了门口,疤哥指着二楼一个房间说。
这个院子很破,楼下杂草丛生,楼上也没有住满,墙壁上脏乱不堪,没人清理。
这样的地方,一个房间一个季度也就一块大洋,而疤哥给他们一个月8块大洋,完全没必要住这里。
林江刚想进门上楼看看,便听到2楼有动静。
“给我大烟,给我大烟......”
说话的是瞿波,声音沙哑而急促,带着颤抖,还夹杂着小女孩的哭声。
“瞿波,这个月的钱,除了米缸里面的米,其他都被你拿去抽大烟了,哪里还有钱。
你忍忍行不行?”
柳盼盼的声音带着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