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精致的窗棂,斑驳地洒进房间。
凝妄言已一切准备就绪,她换上了干净的衣裳,手持着特意准备的银针盒,步入了钱老夫人的房间。
钱老夫人仍旧昏迷不醒,这反倒让凝妄言的治疗变得容易了许多。
她婉拒了钱大人的帮忙,屏退了随身伺候的丫鬟,将昨晚精心准备的药片小心翼翼地放入钱老夫人的口中,又倒了杯水,助其服下。
须臾,钱老夫人紧锁的眉头渐渐松开,原本苍白的脸色也恢复了几分血色。
“凝姑娘医术果然高超!”看到母亲的脸色有所好转,钱大人满心欢喜,毫不吝惜地赞美。
“钱大人,小女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所托。”凝妄言郑重地许下承诺。
连续两日,凝妄言都按时前来为钱老夫人治疗。
终于,钱老夫人有了反应,缓缓地醒了过来,病情也随之好了大半。
钱大人欣喜若狂,当即亲自过问凝妄言的案子。秦书也适时地递上了相关证据,案件很快便有了结论。
受害女子患有先天性心疾,当时是心疾发作而死,与凝妄言并无干系。
而收受贿赂的衙门内之人也被钱大人罢了官,可惜的是他却一直不肯说出谁是幕后主使,让徐少富逃过一劫。
凝妄言也知晓,徐家在清元府的势力也是如日中天的,即使是身为县太爷的钱大人也得礼让三分,有些事只能点到为止。
“凝姑娘,要不你就在府上多住两日吧?”钱老夫人拉着凝妄言的手,满是不舍地挽留道。
自从醒来后,得知是凝妄言救了自己,再加上这几日的朝夕相处,钱老夫人对凝妄言的印象极好。得知凝妄言今日便要归家,心中甚是不舍。
望着钱老夫人那慈祥的面容和不舍的眼神,凝妄言心中也略有感慨。
她离家已有多日,虽然已命人假传消息回家,但时日一久,她母亲必然会起疑心。
再加上那小子……凝妄言头疼地扶了扶额,她有预感,最难解释的是俞知许。
“老夫人,我也舍不得您,可我已离家多日,家母必定会挂念。”
钱老夫人身为母亲,自然十分理解为人父母的心情,遂无奈道:“好吧,那丫头,你得答应我,没事的时候常来看看我。”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一定要收下。”钱老夫人吩咐丫鬟将早已备好的木盒呈了上来。
盒盖打开,只见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十两一颗的银锭子。
见凝妄言欲要拒绝,她连忙接着道:“丫头,我的一条命可都是你救的,这么点东西你怎能不收?你要是不收,我可是要伤心的。”
在钱老夫人那慈爱又不容拒绝的目光中,凝妄言只能将拒绝的话咽了回去。罢了,来日方长,总会有来有往的。
“废柴!到嘴的鸭子都能让她给飞了,你们究竟是怎么办事的?”
随着一声怒吼,桌上的茶具瞬间碎裂成一地残片,张掌柜和几个办事的小厮瑟瑟发抖地跪了一地。
碎片无情地割伤了他们裸露在外的皮肤,却无人敢顾及分毫,因为他们深知,自家少爷发起火来,那可是真的会要人命的。
“少、少爷,这件案子县令大人亲自过问,形势对我们极为不利。再加上秦家也提供了诸多铁证,我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没让王县丞将我们给抖搂出来啊。”
张掌柜战战兢兢地喊冤,声音中带着几分惶恐与无奈。
“难道就让我眼睁睁地看着福鹤楼的生意一日比一日红火,而我却束手无策?”
徐少富气得猛地一脚踢向桌子,那桌子一通剧烈摇晃后,“轰”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张掌柜见状,眼珠一转,他凑近徐少富,低声说道:“少爷,别急,咱们在福鹤楼也安插了自己的人。要不咱们这么……这么......精心筹划一番,保管让他们措手不及。”
说着,他用手比划着,眼中闪烁着狡猾的光芒。
徐少富一听,顿时喜上眉梢,笑得见牙不见眼,拍着手叫道:“嘿嘿,不错,你这个办法不错!就按你说的办,看咱们怎么给他们来个釜底抽薪!”
他一脸奸计得逞的嘴脸,仿佛已经看到了福鹤楼在他们的计谋下摇摇欲坠的情景。临山村
凝大媳妇率领着一群妇人,气势汹汹地堵在凝家门口,双手叉腰,对着凝母滔滔不绝,唾沫四溅。
“我早就说了,凝妄言肯定是被抓起来了吧?这都多少天没露面了,还找什么有事的借口。”
“依我之见,她肯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当。”
“对对对,一个姑娘家好几天不回家,这脸面可真是丢到十里八乡去了。”
这群妇人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凝母的脸色随着她们的聒噪愈发苍白。
随着闺女久久未归,凝母心中也开始忐忑不安,此刻听她们这般诋毁,心中的不安更是越来越大。
“你们别胡说,言儿只是有事耽误了,才会晚几天回来。”凝母强作镇定地反驳。
“你们快走,不许你们说姐姐的坏话!”凝小弟愤怒地瞪着众人,小小的脸庞因气愤涨得通红。
“老三媳妇,你可真是生了个不知羞耻的女儿啊。”凝大媳妇继续不遗余力地刺激凝母。
“吴大人,她们如此造谣诽谤我,我是否能去衙门状告她们?”一道清脆的女声在人群外响起。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凝妄言双臂环抱胸前,与几位官差并肩而立,眼中带着讥讽,冷冷地看着她们。
人群瞬间安静得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钱老夫人心思细腻,深知一个姑娘家数日未归定会遭受非议,于是吩咐吴捕头带领几位衙差护送凝妄言归家。
吴捕头奉命而来,自然不会让凝妄言受半点委屈。
他大喝一声,“是谁在这里造谣滋事?凝姑娘受我家老夫人之邀小住几日,你们休要胡言乱语。”
刚才声音最大的几个妇人已被吓得浑身颤抖,凝大媳妇更是缩着身子,战战兢兢地往外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