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力回到大院,看见三大爷一如既往地站在门口张望。
金力走近院门:“三大爷,这是什么时辰啊?您也不嫌热!”三大爷却一脸严肃:“小力子,你快去看看吧,文慧家来人了。”金力见三大爷那样,知道不是什么好事,急忙走了进去。
走近卢文慧家,就看见门口站着一圈看热闹的人,还听见老妈在说话:“这别人家家里的东西怎么能随便乱翻呐?”“什么别人家?我是他叔!这就是我家!”“你就是她爷,这也不是你家,这是人文慧的家。你们分户了知道吗?”“分户了那也是我家!一笔写不出两个卢字知道吗?你算干嘛的啊?死老婆子,呜呜渣渣的!”金力听了伸手拉过来看热闹的阎解旷,刘光天,塞给他们一人一毛钱,让他们各去街道办事处和派出所一趟,找主任和公安来。阎解旷、刘光天拿了一毛钱大喜,拔腿就跑。
金力分开人群,走进卢文慧家里。进门就看见老妈像只老母鸡似的把卢文慧的弟弟妹妹护在身后。屋子里另外多出了三个人,其中两人在翻箱倒柜地找东西,地上到处丢着乱扔的衣服,杂物,那站着的一个面对金力老妈,一脸凶相地指着老妈说话。这人吊梢眉,三角眼,个头有个一米七左右,一看就不是个好玩意。
金力上去一巴掌拍开他指着老妈的手:“干什么?说话就说话,伸个手指头显着你了是怎么着?”金力妈见金力来了,一颗心放下了。昨晚金力一夜未归,金力妈担心了一晚。
“嘿呀,这哪冒出来个崽子?哪家的裤裆破了露出你这么个玩意出来?”这家伙说着就要来抓金力,还没抓着就见金力摸出个黑不溜秋的东西杵他身上,他不由自主地就跳起舞来:“啊……啊……”那两个在翻箱倒柜的家伙听声音不对,抬头一看:“嘿,嘛呢?嘛呢?”“小兔崽子,撒开,信不信我揍你!”两人说着扑了过来,金力一人杵了一下:“啊呀!”“哇!”两人各自一麻,一呆,然后发觉没事,又一前一后的冲过来,先过来的这个挨了金力右手刚摸出来的甩棍一下,在那里“嘶,卧槽,疼死我了”,后过来的这个又挨了金力换到左手的电棍一下:“啊呀”,趁着这家伙还呆着,金力就使出傻柱绝技,给他档里一脚,就见他满脸红晕,青筋绽出,张大了嘴巴,捂着裤裆滚到一边去了,另外那个抱着自己的胳膊摩挲一会,缓过来就又扑上前,金力开大电棍使劲杵在他身上,就看见他抖着软下去了。
门口看热闹的可开眼了:“呦,大力一下干了仨。”“大力那什么东西啊?”“这怎么还跳上舞呢?”“哪是跳舞,羊角疯吧?”“一人羊角疯,俩都是?”“嘿,大力裤裆那一下傻柱教的吧?”“该!趁家没大人过来抢东西,打死都不多!”
金力走到最先倒下去的那个身边问:“你是干啥的?跑我们院里抢东西?”那人身体还软着,嘴却很硬:“小兔崽子,你等我起来的,我不弄死你我跟你姓!”金力不耐烦了,照着他的肚子使劲一脚,踢得他像只晒熟的虾米,金力回头对老妈说:“妈,您带着二小去家吧。这我来收拾。”金力妈一手拉着一个:“你弄的了吗?”金力说:“您放心吧。我让解旷、光天喊派所和街道办事处去了。”金力妈放下心来,拉着卢文慧弟弟妹妹走了。
金力拉过一根条凳坐下,这会就听见有人喊:“公安来了。”“街道来了”趁人扭头看的功夫,金力收了电棍和甩棍。
门口走进街道办事处的王主任和派出所的小陈,“大力,这是怎么回事?”金力站起来向王主任和小陈点点头:“王主任,陈公安,具体什么情况得你们来问。我就知道这家家里大人都没了,这仨人刚才闯进来就到处翻东西。你们看,这白天院里都上班去了,剩下的老的老小的小,还有妇女同志,谁知道这仨是个什么玩意?”王主任走上前看看问金力:“这仨都你弄倒的?行啊大力,有两下子。”小陈看看王主任:“这怎么办?”王主任问了问门口看热闹的:“这有人认识吗?”里边有一个张了张嘴想说话,一旁的拉了她一把,她就住嘴了。
王主任看看没人回应,回头对小陈说:“弄回去审审吧!”小陈拿出铐子铐了一个,另外俩拿绳子捆上了。被金力踢了一脚的这会缓过劲来了,开口说:“我不是坏人,我是这家孩的叔叔!”金力说:“叔叔,我在这院里待十七年了大哥,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我在外地!这不才过来。”“才过来?不对吧?这家里你那侄女刚没了,没见你有半点的伤心,这俩小的没见你半点的心疼,你拿这当你自个家这么翻腾,现在你说你是这家亲戚?谁信呢?”
王主任看看地上扔的这些东西,又看向地上的这仨人,眼里带着一丝厌恶:“甭说了,带走吧!”小陈公安把说叔叔那个一把揪起,用脚踢了踢那俩,“起来!走!”那俩慢慢爬起来,哭丧着脸跟着往外走。
外边的人“哗”地散开,又一下闭拢跟在后面,指手画脚,七嘴八舌地议论着,王主任回头看看金力:“大力,那家的小孩在哪呢?你去喊来一块去一趟街道办事处。”金力应了声,回转身往家里走去。
金力到家看见卢文慧俩弟弟妹妹各自拿着块奥利奥饼干在吃呢,金力走过去,蹲下来摸摸他们的脸说:“快吃!吃完了跟哥哥去趟街道办事处。”文慧弟弟问:“大力哥,我们去街道办事处干啥呀?去看大姐吗?”妹妹说:“看啥大姐啊?大姐死了!”妹妹大点,懂点事了,说着哭了。弟弟看看姐姐问:“死了是啥?睡了吗?”
金力只觉得眼里发酸,抱着弟弟说:“大姐啊是出远门了。你们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长大,大姐就回来看你们了。”姐姐眼里露出疑惑,弟弟点点头。
金力拉着老妈走出门,问他妈道:“妈,那说是叔叔的您认识么?”金力妈叹口气:“那还真是他俩的叔。不过不是文慧的叔。”金力问:“咋回事?”金力妈说:“文慧啊不是他俩的亲姐,是文慧妈49年冬天路上捡来的。那时候说是文慧妈不能生,文慧妈就把文慧当自个的了,谁知后来又能生了,还生了俩。弟弟生出后不久文慧爹就没了,文慧妈也跟着去了,就剩她们仨相依为命。”金力妈指了指屋里,“文慧妈走的时候把俩小的交给文慧。”
金力看了看妈:“妈,这叔一看就是不靠谱的货,文慧是去给我卖货没的,这俩小的可能得咱管着了。”金力妈说:“管别人家怕,咱家还真不怕,就是添两张嘴的事,只是这人叔还在呢?轮的着咱吗?”金力斩钉截铁地说:“轮不着也得轮,就不能跟着那货去!”
金力拉着俩小的到了街道办事处王主任那里。那家伙已经被解了手铐坐着,见金力进来指着金力说:“主任就他打的我!我跟你说可不能放过他,我在我自己家里给人打了,这到哪也说不过去吧。”王主任喝到:“坐下!现在只是证明了你是卢照庭的弟弟,是他们俩的叔叔,可没说你是那的主人。”那家伙不敢吭声坐下了。
金力问俩小的:“这人说是你们叔叔,你们以前见过他吗?”妹妹摇摇头:“没见过!”弟弟躲在金力背后,抓着金力的衣摆,漏一只眼睛看看那家伙,马上又躲着抱着金力腿。金力指指这俩小的对王主任说:“主任,您看见了吧?我说没见过他做不得数,俩小的可都说没见过他,这怎么就这么巧,家大点的都没了他就冒出来了,傻子也看得出他安的什么心了吧?”
那家伙一听急了:“我安的什么心?我不就看他俩没了亲人,我就来照顾他们吗?怎么的亲叔叔还不能照顾了是吗?”“亲叔叔得有亲叔叔的样啊,你上家去对着俩小的嘘寒问暖我们看着也信你点,你看你进门干嘛呢?那有个亲人样吗?”
王主任一拍桌子:“别吵了!这么着吧,孩子先放在大力你这没问题吧?”金力说:“没问题!”王主任说:“街道呢会给你补给孩子的照顾粮,孩子的粮本等会我给单列出来,大力你保管着”王主任一指那家伙:“你的情况,我具体会和你所属街道办联系调查的,调查清楚了再来讨论你是否有资格带走他们俩。”金力拿出几张纸来:“王主任,这卢文慧欠我家钱还不出,可把她的屋转给我家了啊。这是转让协议,这是过户书,还有办好的房契,您看看。”
那家伙一听就急了:“啥?转让文书,过户,还还办了房契?不可能,你那是假的!我要告你去!”金力轻蔑地看看他:“你说假的不算,得政府说了才算。”
王主任拿过那几张纸,翻来覆去地看看,又别有意味地瞧瞧金力说:“手续是齐的,房契也是真的。”金力说:“可以去房管所查证,随便几时!”
那家伙等王主任说房契是真的的时候就像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了。突然他站起来对着金力喊:“这事没完,咱走着瞧!”
金力点点头:“行,走着瞧就走着瞧!”那人红着眼看看金力看看王主任,转身气哄哄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