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艇被解放军借走了。
华夏人不论遇上什么困难,一旦看见解放军,心里立马就稳定下来了。
原来二姐这个院里的人虽不说话,但是那种心里不安的样子肉眼可见,等到看到了解放军之后,金力就发觉院里人该干嘛就干嘛了,连孩子们都恢复了顽皮吵闹。
金力抽空跑到了沙子口,跑到了德胜门外大街,再回到新家,一圈跑下来,该安排的都安排了,看看情况都不错,他的心总算平静下来。
新家自己的屋里,他躺在床上,想着被他弄死的单晓湖,心里没有一丝的波动,他自己都对自己这样的状态感觉不太正常。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对杀人一点感觉都没有了,这是怎么回事呢?是因为空间里另外时间的厮杀缘故吗?死人见得多日久天长淡漠了?但不管怎样至少现在他不必担心背后有一双眼睛盯着他了。
他这里平静如水,单晓湖家里已经翻了天了。8号单晓湖出门家里并没有感觉什么异常,9号整整一天毫无音信,再加上四九城内现在是这么一个情况,所以到了傍晚单家就派出了人去寻找,平时他去的地方包括他办公的,游玩的,留宿的,要好的朋友那里,到处搜寻过了,一点音信都没有,而且不止他,他身边跟着的两人,再加上他的相好都也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让他家里人心里有了很不好的感觉。
“还没有消息吗?”单晓湖的母亲盯着放下电话的大儿子问。“没有!”单晓湖的大哥单晓江回答。“这会到哪里去了呢?不会是真的……?”单晓湖妈妈不敢想下去。“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以前不也有他跑出去玩,几天不回来的情况吗?”单晓江安慰母亲道。
单晓江自己的心里可不这么想。老三平时做事有多张扬跋扈,他不是不知道,因为就连他自己也曾几次出去为了弟弟的事给人赔礼,他是有理由怀疑弟弟已经遭遇不测。
他从楼上下来,走到楼下老爹的书房里,这里还有一架电话,之所以跑到这里打,是他害怕如果在楼上听到不好的消息母亲会受不了。他拿起电话摇了摇:“给我接市公安局局长办公室。”他拿着电话等了一会,一听到话筒里传来声音就堆起一脸笑容:“黄叔,我是晓江啊。有点事麻烦您,晓湖昨天出去到现在一点音信都没有,不知道您那边有没有办法帮忙找一找。……我明白,嗯,……我懂,好的,那谢谢黄叔了!”
单晓江放下电话,坐在椅子上,手拄着头,他感到自己的脑袋针刺一样的疼,这样的症状这几年越来越明显,只要人稍有疲惫感就会出现,他也不愿跟自己的母亲和父亲说。
又是一夜过去了,随着部队开拔进城,加上各级政府部门下沉开展工作,这场特大暴雨带来的影响开始减弱,随着一份份的统计上报,这场特大暴雨对四九城的伤害开始一一的显露出来。
单晓湖也终于找到了,在殡仪馆里。单晓江在冷冻储藏间看到他的时候,才发觉死人是那么难看,公安局的法医鉴定过了,就是溺死,没有任何伤害的痕迹。
单晓江不带一丝感情地看着老三的尸体,知道他是溺死的之后,单晓江居然心里有了一点轻松感,“好歹留了一个全尸!”单晓江都在怀疑,再让老三这么搞下去,有一天他连尸首都找不到。老三干的坏事太多了,多得连他这个亲哥哥都觉得他不会有好下场。
单晓江又看了看另外三个人的尸首,两个跟班,一个单晓湖的相好。说实话这冷冰冰的尸首看起来真不好看,哪怕老三的相好活着的时候是个美人。单晓江用手帕捂着自己的嘴,一一快速地看了一遍,就准备离开了。
“单同志,这是你弟弟他们的遗物,请你签个字带走吧。”单晓江接过笔在登记表上签字,然后拿起包在包裹里的东西离开了殡仪馆。
他现在更头疼的是怎么和他的母亲去说这件事。
阳光总算冲破云层照耀在大地上,暴雨终于过去了。
暴雨过去可后遗症严重,整个城区交通瘫痪,工厂停产,郊区多处铁路、公路路基被冲毁,城区和郊区一共有间房屋倒塌,造成危房间,临近城区 的朝阳、海淀、丰台三个区被淹地30万亩,成灾9.8万亩,房山6.4万亩耕地被淹,损失一亿斤蔬菜,1000万斤粮食,直接工业损失一千万元,全市死亡30多人。
后期的工作还有很多,安排失去房屋的人的衣食住行,街道、房屋、马路的消杀,确保大灾之后无大疫。
金力把自己要照顾的都安排清楚,再给街道办事处王主任把答应的粮油运送过去,一切都妥当后,才想到要回大院自己家里看一看。
这天一早金力一到大院,三大爷就上来对金力说:“大力,你快回家去看看吧!”“啊,我家咋啦?”“你家里都给老边家祸祸坏了!”“嗯?”
金力听了快步冲向自己的家里。他自己都快忘记他家里还有老边这一家子了。
金力走到自己老爹老妈住的那间屋,一进门就看见屋里老边他妈,老边,老边儿子正在吃早饭呢。
金力一看伙食还挺丰富,白面馒头,大米粥,还一人一个鸡蛋,而老边媳妇蹲在一边喝着玉米面糊糊。
金力一走进门,正对着门的老边就看见他了,他身子不由得一哆嗦,老边他妈还对他说话呢:“吃啊,这可是好东西,不吃白不吃!”老边慢慢地站起来,僵着脸朝金力笑了笑。
金力看着这三人身上的衣服,那都是老爹老妈没带到新屋里去的,也不知他们怎么敢翻出来就自己个穿上了。
见儿子站起来还在脸上堆出笑脸,老边他妈就知道有人来了,她低头先喝了一口粥,啃了口馒头再回头看看。
金力咧着嘴笑了:“吃得挺不错啊!这哪来的粮啊?你们这身上又是穿的哪家的衣啊?”老边红着脸说不出话,老边他妈却一脸的坦然:“厨房里拿的!屋里翻的!”
这可把金力搞不会了,这么无畏无惧的吗?金力又问:“厨房我上了锁的,这房不是你们的,屋里的东西也不是你们的,你们是凭什么又是拿我的粮,穿我的衣服啊?”老边他妈“欻”地站起来大声道:“就凭你看了我儿媳妇的身子,摸了她的奈子和腚!”
“什么?”金力几乎要怀疑自己的耳朵了。
看着金力变了脸色,老边他妈得意地走到金力面前说:“那晚上我儿媳妇身上包着的衣服是你的吧?”金力点点头:“不错!”“那晚上我儿媳妇被你挖出来的时候是光着腚的吧?”“那又如何?”“那不结了!你用衣服包我儿媳妇的身子就摸了她的奈子了,也摸了她的腚了。就凭这个我们吃你的穿你的又怎样?”老边他妈停了停又说:“你还得给我们五百块钱!不然我到街道办、派出所告你去!”
金力都气笑了。他看了看缩在一边的老边媳妇,然后对老边他妈说:“就这个?还有吗?”老边他妈盯着金力恶狠狠地说:“这就够了!你要是不给我们钱,就让你吃牢饭!”她那狰狞的脸在阴暗里显得格外扭曲。
金力一指门口:“滚!”老边他妈一愣:“你说啥?”金力大吼一声:“滚!”老边他妈两手把袖子一撸,举着就朝金力冲了过来,要伸手抓金力的脸。
金力往边上一闪,手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根黑黝黝的棍子,抡起来带着风声“啪”地抽在了老边他妈一边手上。“哎呀,妈呀!”老边他妈被抽的人一歪,紧接着金力又是一棍抽在另外一边的手上,抽的老边他妈往前一跪,跪在地上。
老边一见他妈被金力打,顿时跳了起来,抄起桌上的粥碗朝金力扔了过来,金力一躲,被几粒漏出的粥在脸上烫了一下,他心头更是一团怒火,看老边往自己这里扑过来,金力脚下一踢,踢过去一根板凳,老边在板凳上一绊,身子立不住向前便栽倒,金力手里又拿出一根甩棍,两手并举对着要栽倒的老边“噼里啪啦”就是一顿敲,一下就把老边打得无声无息倒在地上,半天才动了一下。
金力两根甩棍并做一边,腾出一只手来,抓住老边他妈的头发,一把就把她拖出了屋里,就这么跌跌撞撞地把她拖到后院,一脚给她踹倒在地上。
金力在院里一瞅,叫了声:“光福,来!”刘光福从屋里跑了出来,金力拿出五角钱往他手里一塞,“去!到街道办喊王主任,再到派出所喊小陈助理来,就说我这里有抢劫的了,回来我再给你五角钱!”刘光福兴高采烈地跑了。
院子里一大妈二大妈听到这阵乱劲,都走了出来:“大力,这是咋啦?”金力指指老边他妈:“家里进强盗了!”他回转身把倒在地上的老边也给拖了出来,对缩在旁边的老边媳妇和老边儿子理也不理,把老边也给丢到后院的地上。
王主任来得很快,小陈也来得很快,金力这阵子给街道办、派出所都送去大量的粮油物资,一分钱也没问他们算,这会金力这出了事他们是来得风快。
王主任看了看地上的两人,问金力:“大力,这是怎么回事?”
金力说:“王主任,陈助理,你们给评评理,这世上有这样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