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晌午,陈漫吃完盒饭打算趴桌眯一会儿,陈母噩耗传来,哽咽难鸣。
“漫漫,你赶紧来医院一趟,你爸他…出事了!”
“什么?!我爸怎么了?好,我现在过去。”
陈母在电话中说道,“早上去工地干活还好好的,中午回来后脑勺就被钢管还是支架砸出血。这也就算了,去医院的路上,一辆货车失控向他撞去,菩萨保佑,你爸闪的快,车撞在栏杆上没伤着他,为此擦破了点皮,却把腰扭了。现在你爸在医院躺着昏迷不醒,医生说马上手术,可伤的部位是大脑,有风险,我拿不定主意,你弟也来了。可怎么办是好啊漫漫。”
陈漫快速赶往,“妈,你把电话拿给阿澈。”
“好…姐!”
“风险多大?”
“百分之五十。一旦失败,爸可能会成为植物人,就算醒来也是脑瘫。”
这种结果不尽人意,陈漫心凉半截,咬牙,“时间紧迫,阿澈你抓紧签字。”
突发状况,陈漫没跟余念秋请示擅自离开岗位,余念秋午休完喊起陈漫开会,发现办公室空无一人。
他打她电话。
“副总,我爸出事了。”
余念秋拧眉,“严重吗。”
“嗯。医生在召开会议,需要动手术。”
“…”
“我知道了。”
医院。
陈母悲痛欲绝,陈漫和陈澈听天由命。
护士提前跟陈漫讲好,“这种案例我们医院第一次收,按理是不收的,但病者经不起折腾,我们尽力,患者家属别抱太大希望。”
“好…”
千钧一发之际,迎面又走来三位医生,原先同陈漫讲话的护士再看见为首这位亲临,眼睛瞪大,不等她张嘴,主治医师路过吩咐,“患者马上进行手术!”
“好的徐老!”
一场手术长达三小时之久,陈漫煎熬无比。
期间,许照从余念秋那得到消息刚好在附近公司忙工作,车都没开,大下午顶着烈日一路跑来医院。
他大汗淋漓。
“漫漫!”
陈漫蹲久,站起头晕目眩,腿软,一头栽进许照怀中浑身颤抖,“我爸他…”
“没事没事,伯父吉人自有天相,手术一定会成功的,我们要相信医生。”许照亲吻,抚摸陈漫秀发安慰。
陈漫小声呜咽。
冷静下来的陈澈越想越不对劲,“我爸出事,工地负责人怎么说?他们是不是也有责任?还有失控的卡车,没被钢管砸死,下秒卡车就来撞他,两件事同时发生,明显不让我爸有活路。”
陈母擦眼泪,“工地不认,也不算工伤。说你爸不听领导安排,还要开除他,我没心思跟他们辩。”
“我爸在外面得罪人了?”
“你爸的为人和性格你不是不了解,憨厚老实,只有别人欺负他的份。”
“那就奇了怪!”
“…”
陈澈一番话有依有据,陈母听得寒毛竖起,关键,祸不单行,哪有人在一天之内倒霉成这样。
八成…
“你爸该不会瞒着我们在外面招惹了不能招惹的人?然后,对方报复!”
“…”
【哥,嫂嫂一定很漂亮吧!迫不及待和她见面。】
许照醍醐灌顶。
回国第二天便等不及动手,杀机蠢蠢欲动,一团怒火烧于许照遍地成疤。
他害了陈漫。
“陈澈,盯着点你姐的情绪,别让她太难受,因为礼礼和霍矜辞,她本来就操劳过度,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许照对陈澈交代。
与许照相处,陈澈发现许照为人处世正直,靠谱,关键还知道心疼他姐,照顾礼礼,心目中,陈澈已经默认许照是他姐夫,甩霍矜辞十条街不止!
“好。”
“阿澈,你也别太焦急,大不了就赌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你不能倒下。”
如今,陈父重伤昏迷不醒,陈母年迈,陈漫烦心事太多太多,陈澈自然成了家里的顶梁柱,他再害怕,担心也不能表现出来。
“许照…”陈漫唤他。
她不想让他走。
她想让许照留下来陪她,她好怕,怕手术不成功,亲人阴阳两隔。
许照不得不提前离开,务必赶在证据没有被销毁之前,他要弄清楚查明白是不是许重魏搞的鬼,如果是他,他和许重魏彻底做不了兄弟!
许照抱着陈漫亲吻她额头,“别害怕。”
“你去哪?”
“办点事。”
“可以不去吗。”陈漫很少露出脆弱一面。
眼眶红润,面容憔悴,一阵风都能吹倒。
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
先是礼礼被徐淑怡绑架,现在陈父危在旦夕,陈漫瘦小躯壳快撑不住。
“漫漫,我得去查,查伯父出事是不幸还是人为。”
徐淑怡。
陈漫脑海浮现徐淑怡阴险恶毒的嘴脸。
肯定是她!
大庭广众之下她打了徐淑怡,徐淑怡脸肿,颜面扫地,以她报复心强,不会善罢甘休,爸的事,绝对,绝对和她脱不了干系!
“好…”
许照走后,整个手术室外安静的可怕,又过去半个小时,手术室的灯可算亮了,医生出来,陈漫和陈母一窝蜂冲上去。
“我老伴怎么样?”
“我爸手术成功了吗!”
医生摘下口罩点头,“家属放心,徐老坐镇指挥,病者手术很成功,接下来转移病房住院调养,再观察几天以免其他后遗症。”
手术成功。
陈漫抱起陈母眼泪断了线的珍珠,落一地。
“太好了!您刚才说徐老,请问,我可以拜访,亲自当面道谢吗。”
“实在不好意思,徐老对外一律不见客。”
陈澈点头,理解,“好的。谢谢您。”
“职责所在。”
陈漫赶紧打电话把好消息告诉许照,陈母陪着陈父转移病房贴身照顾,而陈澈到前台交住院费。
空无一人的楼梯道,前方尽头,霍矜辞鹤立鸡群。
霍矜辞!!
徐淑怡!
许照没接,陈漫挂了电话,她义愤填膺。
“霍矜辞!”
“徐老是医学界的泰斗,有他在…啪——”
“…”
先一巴掌,后陈漫抬起霍矜辞的手,一口下去,男人闷哼一声,陈漫发泄情绪,情绪激动,不顾一切地咬,泪水滴到霍矜辞皮肤上,烫得他浑身灼热
“呜呜…”
女人,溃不成军。
霍矜辞任由陈漫,直到陈漫咬不动没力气了,他手臂留下深深牙印,带着血。
“回去告诉徐淑怡,要冲冲我来!再敢动我家人,我一定和她拼到底!”
“不是她。”
“滚!”
“…”
霍矜辞额头虚汗,他说,“陈漫,你父亲没事,我们,一笔勾销。”
他辜负,欠她的,陈父一条命,足以。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