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啊,这海里的雄性就是没男德!连送到面前的宠爱都抓不住,还真是没用!”
几个雄性放肆大胆的嘲笑着珈蓝,在他们看来,珈蓝实在是可恶至极。
那可是桑离殿下!
星际史上最强的雌性,没有之一!
这样的妻主,这样的恩宠,不管是落到哪一个雄性身上,那一定是高兴的祖坟都在冒青烟。
结果呢?
珈蓝倒好。
机会送到面前都不抓,他不受冷落谁受冷落?
“就是!”另一个雄性说道:“桑离殿下多好的妻主啊,多少人做梦都想在她面前伺候,为了见殿下一面,那是倾家荡产都在所不惜!”
“别说是几块石头了,就算是殿下要我的命,我也心甘情愿给啊!”
“行了行了,别说了,人家海里的雄性高贵,不需要妻主的宠爱,咱们哪能和他比!”
那些话语尖酸刺耳,落在珈蓝耳朵里,格外的难受。
他好像犯了非常非常严重的错误,让他遭受到了唾弃。
珈蓝没有经历过这些,只觉得那些人的目光,像是在看着什么脏东西。
珈蓝开始无措,他将身体慢慢没入水中,试图以此来逃避那些厌恶的眼神。
可身体里传来的痛感却怎么都无法隐藏,就算藏起来也好疼,水里好像有无数根针,密密麻麻的往他身上扎。
他实在受不了,躲进他待了几千年的贝壳里。
但就算在贝壳里也不行,那些针追着他扎,把他扎的鲜血淋漓。
他在暗无天日的空间里看到了桑离之前送给他的各种宝石,她明明不久前还在对他笑,打扮他,喂他好吃的,可现在……
珈蓝缩着身体,抱着那些冰凉的珠宝,一遍遍在脑海中描绘桑离和他在一起时的日子,将过往的甜蜜混着刀子往下咽。
他是被阿离扔掉的破布娃娃,只能在这阴暗潮湿的窝里一遍遍回忆曾经。
阿离……
阿离……
——
桑离被伺候的很愉悦,她缓缓起身,身上薄被缓缓滑落,露出些许雪白肌肤,朵朵桃花在她肌肤上盛开,她眉眼皆是惬意餍足。
室内夜明珠散发微光,桌案上玫瑰幽香怡人。
君期君安两兄弟在一侧照顾,一夜过去,他们越发爱恋桑离,无比庆幸自己能被选中。
他们一个帮桑离整理衣物,一个给动作温柔的给给桑离梳理长发。
二人长相相同,银白发丝微微落下,灰色瞳仁充满爱恋。
君期跪在她身侧冲她笑的腼腆,右眼眼睑下泪痣熠熠生辉。
君安热烈,张力与野性并存,只等桑离一声令下,他就会露出利爪,让桑离满意,就连他左眼下的泪痣都带着几许暗藏的侵略性。
他们一个温柔,一个野性,似是冰与火,感受大不相同。
桑离很是喜欢。
“今晚继续留下。”桑离说道。
两兄弟顿时激动不已,异口同声道:
“多谢殿下恩宠!”
“多谢殿下恩宠!”
一连好几天,在桑离身边的都是他们,惹得其他兽人羡慕不已。
云舟感受着桑离的气息,已经好几日心神不宁,做什么都无法集中注意力。
他知道这后世的争宠很是严峻,之前也并没有什么所谓。
他只当他是来帮桑离的,他以为他只是希望桑离赢而已,其他的他都没想过。
可当他看到桑离身边日夜都是别人的时候,他胸腔竟没由来的生出几许嫉妒。
云舟阖了阖眼,试图压抑那阴暗的感受,可越是压制,渴望就越是浓烈。
脑海中不断回忆着与桑离在莲台上的那几天几夜,莲台在晃,水面在晃,他也在晃……
也不知道殿下的雪莲子是否需要备货。
……
比云舟更加焦灼的是北黎。
他真是惨啊!
惨的不能再惨了!
明明他是最先接触到桑离的人,最先将她的一切 咽 进 肺腑,可现在呢?
不管是先来的后来的,全都占了他的先,就他一个人还在这晃荡晃荡。
北黎那个急啊,他不擅长用人的外形焦躁,于是变成小熊猫转着圈圈想办法。
但他急也没用!
双生子正得宠,桑离走到哪都让他们陪着,一个左一个右,又会伺候人,花招又多,格外讨桑离开心。
桑离玩的正尽兴呢,忽然有侍卫进来禀告。
“启禀殿下,黛尔女皇战败了。”
桑离扯君期衣领的动作忽而停住。
离皇宫不远处的战场。
硝烟弥漫,遍地尸骨,到处都是残腿断手,就连空气中都泛着浓郁的血腥气息。
属于黛尔女皇的旗帜被砍断,戴着半张灰色面具的北鸣跪坐在地,抱着黛尔的尸首失声痛哭:
“皇母!皇母!您醒一醒啊!您醒一醒啊……”
无论北鸣如何哭喊,黛尔都没有睁开眼睛,她重病缠身,能坚持到现在已是不易,在被明雪的部队包围的时候,她就已经没了生命体征。
她们身边跪了一群兽人,全都在掩面痛哭,一个珍贵雌性的离世,是全星际的损失。
桑离就是在这时出现。
她坐在八人抬的步辇上,浅紫色的纱幔落下,完全隔绝战场的血腥,她冷傲高贵,周身不染丝毫脏污。
步履不偏不倚,正好来到北鸣面前。
北鸣抬起满是泪痕的脸,一片茫然,他以为是明雪的部队要过来杀了他,结果一抬头,眼中竟撞进桑离绝美面容。
北鸣大脑响起一阵啸叫,短暂的空白过后是无法言说的激动。
“阿离……”
还不等他将话说完,黛尔身前最信任的侍从忽而上前,跪在步履面前,“参见桑离殿下!”
侍从态度格外恭敬,双手呈上一个信封,“药方在此,请殿下过目。”
君安走上前,接过信封,在确认其绝对安全后,才送到桑离面前。
“殿下。”
一只纤纤玉手自淡紫色纱幔中伸出,从君期手中拿过信封。
北鸣呆愣的看着这一幕,视线在那名侍从和桑离身上移动,他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