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凝玺删了薄宜筠微信后,愤怒的心情才缓和了些。但接着,难过就跟潮水一样淹没了她。
为什么呢?
温凝玺不理解,我妈是小三和我妈有什么关系?
又跟她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就要凭借这个判定呢!
果然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薄宜筠的脸浮现在脑海中,温凝玺带着怒意想,长的好看的男的也不是好东西!
有人打来电话,温凝玺闷闷不乐地接通:“喂。”
对面说了什么后,温凝玺郁闷的情绪瞬间一扫而空,眼中重新带起了光:“所以能立案吗?”
“我不要别的,我只要她进监狱。”
“好的,麻烦了。”
她被毁的作业定价出来了——两万,已经远远过了五千。
林姝。
温凝玺在心里念着她的名字,带着快意想,看看这次有谁能保你!
几百公里外。
“林姝!”
薄宜筠咬牙切齿地说:“我就不该小看她,她就是个搅屎棍!”
孙乐天大气都不敢出一声,颤颤巍巍地站在原地。
薄宜筠给秘书打去电话:“给我查一下,温凝玺坐的是哪趟飞机,她要去干什么。”
秘书迟疑了下,回道:“我正在联系装裱师,可能——”
“不用找了。”薄宜筠强调道:“给我去查温凝玺的行踪。”
秘书只好答应:“好的。”
孙乐天听到了两人的对话,有些没忍住说:“老板,那那个画怎么办?下下个月就要和陈总见面了。”
薄宜筠转头看向他,看的孙乐天心里发毛的时候,听到他开口道:“你说的有道理,那你去给我找装裱师吧。”
孙乐天脸苦了起来:“薄总,我不行吧。”
薄宜筠没接他话,而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眼神中只有一行字,要么找,要么滚。
孙乐天瞬间就怂了,答应了下来:“我现在就去找。”
说完,拔腿就跑了。
薄宜筠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孙乐天,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温凝玺。
至于那个曾经困扰他的画,已经早就被他抛在脑后了。
那画确实对他重要,因为他有求于陈总,而陈总酷爱字画。正正好,薄宜筠淘到的那幅画是陈总最爱的画家所画的,不过画上有损伤,感官不雅,送人也不体面。
薄宜筠本想着是找个装裱师重新装一下,然后送给陈总,以使得合作更好达成。谁知最近有名的装裱师都忙的很,没一个愿意外接单子。
唯一有苗头的,也只剩下庄修永口中的那个学生。
结果最后也黄了,搞得薄宜筠都怀疑他最近是不是有些水逆。
不过,那画只是促成他合作成功的辅助品,有那个画他能轻松点。
没有,他也未必不能成功。
但要是不早早地解释和温凝玺之间的误会,那他和温凝玺两人算是彻底要断了。
-
温凝玺完全不知道薄宜筠已经在那边快急疯了,她刚刚下飞机,走出来就看到了写着自己名字的横幅。
拿着横幅的是一男一女,男的浑身腱子肉,高高大大的。
女的扎着高马尾,看起来青春活泼,一见到温凝玺就挥着手蹦了起来。
“温老师!”女生跑过去接温凝玺手中的行李:“我叫吴岫,您叫我小吴就行。”
“我可算不上老师。”温凝玺笑道:“你也叫我小温就好。”
温凝玺看向男生,问道:“这位是?”
“单石。”单石伸出手:“就是我跟您在微信上联系的。”
“你好你好。”温凝玺再次强调:“叫我小温就行。”
单石笑了下:“好。”
两人带着温凝玺往博物馆走去,路上大概地讲了下情况。同时,温凝玺也对接她的这两人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吴岫是实习生,今年刚刚毕业,比她大了一岁,目前负责整理馆内的档案。
单石今年28,是博物馆的接待员,这次也是他主要负责安排温凝玺的住宿。
不过由于时间确实紧迫,距离下周只剩下四天的时间,因此单石先带着温凝玺去了博物馆,近距离看看画的受损程度。
下周办的那个展览挺重要的,各界的人都会前来观摩,上面对其也极其重视。所以哪怕现在是下班,博物馆也依旧有不少人在加班。
“就是这个。”吴岫指着画,带着可惜说:“这山水画虽说年代近,但画的确实好看,被毁真的蛮可惜的。”
那画大概有两米长,被雷击过的地方呈现出一个洞,带着四周的宣纸都一片焦糊。
温凝玺带上手套后,才上手去摸,头也不抬地问:“有放大镜没?”
单石立刻从抽屉里拿出放大镜,毕恭毕敬地递给温凝玺。
温凝玺接过放大镜,弯腰仔仔细细地看了遍画,心中有了估量。
这画虽说看着被劈的很惨,但其实受损程度没有特别严重,毕竟损坏的洞口不大,而且画笔笔触的走向清晰,唯一有难度的就是被劈的呈现焦糊状的宣纸。
“三天半。”温凝玺转身告诉单石:“我需要三天半时间来修复和重新装裱。”
单石刚刚一直在祈祷温凝玺看完后别说不行,突然得到肯定答案,他显是愣了下后才从心中升起狂喜。
“没问题!”单石试探地问:“那明天就开始吗?”
温凝玺从包里拿出纸和笔,写下自己所需材料交给单石:“嗯,明天就开始。”
温凝玺回到单石给她安排的住宿后,就跟庄修永打了一个视频,大概讲了讲自己的想法。
“可以。”庄修永点了点头,笑着说:“我最初看到那幅画的时候,跟你想的方法是一样。”
温凝玺:“有您赞同,我这信心就更足了。”
“哈哈哈。”庄修永大笑了几声,伸手隔空点了点温凝玺的额头。
“放心好了,只管按你心中的想法去做。”
庄修永眼神中满是鼓励,温声说道:“况且你现在的技术,完全不比那些所谓的名师差。你现在差的,只有年龄。”
温凝玺倒是没想到庄修永对自己评价这么高,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但其实,庄修永还有一句话没说。
他现在年纪大了,手也开始不听使唤,开始抖了。装裱最忌讳的就是手抖,相当于庄修永可能后面都不能独立去装裱了。
因此,他将会用自己所有的资源,去帮温凝玺扫平年龄的差距。
他要让温凝玺,成为史上最年轻国家级装裱师。
好好地,将这门手艺传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