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健硕面露关切,轻声问道:“闫旭,找到你姐姐了吗?”
顾闫旭神情萎靡,脑袋耷拉着,缓缓摇了摇头。
“嗯……说不定你看错啦,要不试着给你姐打个电话问问?”李健硕试探着给出建议。
顾闫旭眼睛瞬间一亮,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对啊,自己怎么着急得连打电话都忘了。
他赶忙伸手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手微微颤抖着打开通讯录,迅速摁下那个置顶的号码。
听着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声响,顾闫旭心里七上八下,既期待又害怕。期待能听到慕嫣儿的声音,可又害怕慕嫣儿会生气,毕竟她不喜欢自己打扰她,要不也不会离开家去‘旅游’了。
等了好一会儿,电话终于接通了。
“喂?”然而,传进顾闫旭耳朵里的,不是他思念成疾的声音,而是一个陌生男人清亮的嗓音。
顾闫旭一下子愣住了,眼神中满是惊恐与茫然。
他又慌乱地看了看手机屏幕,没错呀,这千真万确是姐姐的电话号码,这号码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可怎么会,怎么会是个男人的声音?!
顾闫旭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一种强烈的不安感涌上心头。
他脑海中疯狂闪过一个念头:难道姐姐为了摆脱他找了个男朋友,所以姐姐已经讨厌他讨厌到这种地步了吗?不,不会的!可姐姐本就不喜欢肮脏的他,如今……想到这,顾闫旭的心像被无数根针猛刺,疼得他差点弯下腰。泪水不受控制地在眼眶里打转,他既伤心又恐惧,嘴唇止不住地哆嗦。
“喂,弟弟?”电话那头,帮慕嫣儿接电话的沐辰熙见对方半天没反应,忍不住又唤了声,要不是瞧见通话还在进行,他都以为挂了。
“嘟——”沐辰熙眼睁睁看着通话突然断掉,对方一声不吭就挂了电话,不禁满脸诧异,莫名其妙地看着手机。
“这弟弟还真是奇怪,跟慕慕一样奇怪,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你在嘟囔啥呢?刚谁打来的电话呀?”一到家就匆匆冲进卫生间的慕嫣儿,解决完后出来,见沐辰熙在那嘀嘀咕咕,一脸疑惑地问。
“噢,刚刚你弟弟给你打电话啦。结果呢,他一声不吭,就把电话挂了,真是奇怪。”沐辰熙说着,把手机递给慕嫣儿,又问道,“要不你给他回个电话?”
“哦,估计是不小心碰到拨通的吧。要是他真有什么要紧事儿,肯定还会再打过来的。”慕嫣儿神色平静地接过手机,紧接着便打开视频软件,自顾自刷了起来。
刷了一会儿视频,慕嫣儿抬眼,见沐辰熙还站在那儿没走,便问道:“你怎么还不回去呀?”
“哟,你这是在赶我走?”
“哪能啊,我就是寻思着,这天色可不早了。你再不回去,小心你男朋友收拾你,打得你屁股开花哟。”慕嫣儿边说,边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的屁股,那眼神意味深长。
“你……”沐辰熙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在遇见慕嫣儿之前,他还真没见过这么大大咧咧、毫无顾忌的女孩子。
“走就走,哼!”他气鼓鼓地从桌上拿起车钥匙,又抓过手机,大步流星地朝门口走去。
在关门之前,还没好气地甩下一句:“还有!这是我家,你不过是借住的。”说完,“砰”的一声,门被重重关上。
慕嫣儿只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压根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她当然知道自己是借住在这儿,不过嘛,看样子可能还得再借住上一阵子,毕竟这房子住起来实在是舒坦,谁乐意再回到那又破又旧的房子里去遭罪呢?
【宿主,你在这样偷懒,我们什么时候能完成任务啊?】麒麒在空间里看着在沙发上葛优躺的慕嫣儿,一路恨铁不成钢。
刚开始它以为她只是出来玩一会儿而已,谁知道都两个多月过去了,她还不回去做任务。
麒麒再一次痛恨统生艰难。
“别着急啊我的麒麒,在玩会儿。”慕嫣儿漫不经心的回着。
【你说说,我们都来这个世界三年多了,明明还差一点就可以达到目标了。宿主,你怎么就想着出来玩了呢?但凡宿主你在坚持一会儿,可能你已经回到原世界了。做任务嘛,贵在坚持!】麒麒说的口干舌燥,一抓住机会就开始一顿输出,说个没完没了。
自从麒麒升级了后就开始跟上时代,学会了pUA慕嫣儿。
但慕嫣儿哪是那么容易被它 pUA 的人呀,简直太可笑了。
慕嫣儿心里琢磨着,对付麒麒这种,最有效的反pUA 办法,就是左耳朵听右耳朵冒,保持沉默才是关键。就让它在那儿说个不停呗,她才cARE。
麒麒看着慕嫣儿还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有被气到:【孺子不可教也!】
竟然慕嫣儿都这么摆了,它也不想努力了,今日份输出已够,也该干些自己喜欢的事情了。工作和生活它可是分得很清的。
另一边,顾闫旭如具失魂的躯壳,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此刻,他眼中涌动着疯狂的暗流,那股危险的气息几近冲破最后的防线,彻底失控。
“到底他妈的为什么?”他的声音压抑而颤抖,近乎是从齿缝间挤出这几个字,“为什么姐姐宁愿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也不肯接受他?” 他满心都是愤懑与不甘,思绪如乱麻般纠结。
“我究竟哪点比不过那个野男人?难道三年的情分都比不过几个月的陌生人吗?”顾闫旭越想,眼中的杀意便越浓烈,那双眼红得好似要滴出血来,仿佛下一秒就要将那个“野男人”碎尸万段。
“姐姐,我可是给了你选择的机会了呐。”顾闫旭咧开嘴角,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疯狂的神色在脸上肆意蔓延,仿佛有一头困兽在心底拼命撞击,试图挣脱束缚。
就在即将彻底癫狂的刹那,顾闫旭全身肌肉紧绷,双手如铁钳般死死攥住床单,指节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