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慕嫣儿他们离开后,楼下的保安大叔一脸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位保安大叔年纪不算小,头发都有些花白了,他挠了挠头,嘴里嘟囔着:“这一大早的,季夫人带来的那个帅气小伙子,拿着个行李箱在门外走来走去,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当时只见他一会儿看看手表,一会儿又朝小区里面张望,嘴里还念念有词。
还要求等会儿假装不认识他,不让他进来。说等会儿会有人下来接他,到时候他就能进去了。
他当时就愣住了,心想着:“这唱的是哪出啊?”
但毕竟人家是业主,自己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虽然搞不懂这些有钱人的世界,可职业操守还是要有的。
于是,他就配合着顾闫旭,等慕嫣儿下来的时候,还装出一副不认识顾闫旭的样子。
保安大叔又忍不住又嘀咕起来:“现在的年轻人啊,一大早的不好好休息,到处晃悠,真是难懂啊。”摇摇头,又继续坚守自己的岗位了。
进门到家,慕嫣儿换了鞋,便抱着抱枕慵懒地靠在了沙发上。
“门旁边的鞋柜有新拖鞋,你自己拿来穿。楼上右手边第三个房间是给你住的,拿行李上去放好就行。要是饿了,去厨房自己弄吃的,实在懒得动就点外卖哈。”
慕嫣儿一口气把事儿交代完,心里还暗自感慨,自己这管理能力,真是杠杠的,又是佩服自己的一天。
“好的,姐姐。”顾闫旭从鞋柜里拿出慕嫣儿事先给他准备好的鞋穿上,接着提起行李箱噔噔噔地上了楼。
放好行李后,便赶忙下楼来找慕嫣儿。
“姐姐。”顾闫旭轻声唤着沙发上正看电视的慕嫣儿,那声音里,若仔细听,便能听出暗藏其中的无尽思念,以及隐隐涌动的疯狂。
慕嫣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电视,随口应道:“嗯,饿了就自己找吃的哈。”
“我不饿。”顾闫旭站在沙发边上,眼睛如炙热的火焰般盯着慕嫣儿,眼神中带着一种极致的侵略性,双手的拳头不自觉地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宿主,男主还站着呢,你就不打算让他坐下?】它嘞个骚刚,就没见过这么迟钝的人。
慕嫣儿眉头微微一蹙,转头看向旁边站着的顾闫旭,努了努嘴,说道:“坐啊。怎么?几个月不见,跟我生疏啦?”
“才没有!我只是见姐姐看电视看得太入迷,怕打扰到姐姐。”顾闫旭在慕嫣儿看向他的瞬间,就像变戏法似的,把所有那股隐忍的疯狂藏得无影无踪,瞬间换上了慕嫣儿平日里喜欢的乖巧模样。
顾闫旭刚要坐下,裤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眉头一皱,明显有些不悦。
偷偷看了一眼专心看电视的慕嫣儿,见她没什么反应,心里不禁泛起一丝失落。
随后,他掏出还在持续震动的手机,来电显示是季芸。
“衍衍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在家?告诉妈妈好不好,妈妈求你了。”电话一接通,季芸那带着哭腔、近乎绝望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原本研究项目已经圆满完成。
今天一大早,季芸和李健硕没见顾闫旭下来吃早餐,想着他这几天高强度的研究工作,脑力和体力消耗巨大,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便以为他还在房间睡觉。
可直到刚刚,见顾闫旭还毫无起床的动静,季芸心里有些担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她开始胡思乱想,是不是顾闫旭出什么意外了?
自从得知顾闫旭是自己失踪多年的孩子后,季芸对他简直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顾闫旭哪怕只是稍微皱一下眉头,她都会心疼好久,总觉得他是不是遇到了天大的难事,恨不得自己能立刻帮他解决所有问题,只为了弥补这十几年来缺失的爱。
所以,当发现顾闫旭不在房间,连行李都不见踪影时,季芸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她的心瞬间被恐惧填满,手脚冰凉,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自己费尽千辛万苦找回的儿子,就这么又要失去了。
那一刻,她仿佛置身于无尽的黑暗之中,绝望如同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
她颤抖着双手拿起电话,拨出顾闫旭号码的时候,整个人都在止不住地哆嗦,早已没了平时工作中冷静自如的模样,完全被恐惧和担忧占据了理智。
顾闫旭听着季芸喊的称呼,还以为她打错了电话,“季老师,您是不是打错电话了?”
“没错,没错,孩子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在家?告诉妈妈好不好,妈妈求你了。”季芸已经顾不上解释,只是语无伦次地祈求着顾闫旭说出位置,她现在已经完全慌了神,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虽然不知道季芸为什么叫他衍衍,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对自己的离开这么激动,但毕竟是他提前离开没有跟两位老师说,便歉意的回到,“季老师,我现在在我姐姐这里。很抱歉,离开的时候没有跟你们说了。”
“姐姐?”季芸脑海中突然闪过她查到的资料,心中顿时涌起无尽的担忧,她满心以为是那个曾经虐待过顾闫旭的慕嫣儿威胁并强行带走了她的衍衍。
恐惧如同恶魔一般紧紧揪住她的心,她慌乱又害怕地说:“衍衍,不怕。你告诉妈妈,你现在在哪里?有没有受伤?妈妈去找你好不好?”
顾闫旭听着季芸这些没头没脑的话,满心的莫名其妙,但还是耐着性子说道:“季老师,不知道您说这些是不是在担心我?但您是知道的,我父母已逝,现在我和姐姐在一起,不会受伤的,我也不会再回您那边住了。很感谢这几天您的照顾,谢谢您。如果没什么事,请您挂断电话吧。”
“不,不。我才是你的亲生母亲,你相信我好不好?你把地址告诉我好不好?我去找你,我们当面说清楚好不好?今天你爸爸也从国外赶过来了,我们一起见一面。”季芸几乎是在哀求,声音里满是绝望与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