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段斯礼忽然感觉到床的另一侧轻轻下陷。
他猛地惊醒,睁开眼睛,却发现姜莞不知什么时候爬上了床,正迷迷糊糊地往他这边蹭。
她的手脚冰凉,像是刚从冰窖里爬出来似的,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好冷……”
段斯礼眼皮一跳,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坐起身看了旁边人一眼,发现她的眼睛还闭着,显然是在梦游。
“姜莞?”他低声叫了她一声,试图唤醒她。
姜莞没有回应,只是又往他怀里缩了缩,嘴里嘟囔了一句:“妈妈……”
段斯礼:“……”
这种无痛当妈,他真的不需要。
皱起眉头,段斯礼心里有些无奈。
他刚准备下床,旁边的姜莞突然伸手,无意识地环住了他的胳膊,感受到暖意,她整个人像一只寻求温暖的小猫,紧紧贴上了他。
段斯礼的身体瞬间僵住,呼吸微微一滞。
旁边,姜莞的呼吸轻轻喷在他的颈侧,温热的气息像是羽毛般拂过他的皮肤,带来一阵难以忽视的痒意。
“姜莞?”他又低声叫了她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的克制。
“醒醒!”
姜莞没有回应,只是轻轻哼了一声,脑袋在他肩膀上蹭了蹭,像是找到了一个更舒适的位置。
她的呼吸依旧均匀,显然已经酣然入睡。
段斯礼的眉头紧紧皱起,心里一阵烦躁。
他试图抽出自己的胳膊,但姜莞却抱得更紧了,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别走,别走,妈妈……”
段斯礼的动作顿住了。
他低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的眉头微微蹙起,脸上带着一丝不安的神情,大概是在做梦。
段斯礼的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知道,姜莞只是无意识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可即便如此,他的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有了反应,她的呼吸、她的体温、她的触碰,都在一点点打破他的底线。
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终于,段斯礼起身,猛地推开她,翻身下了床。
姜莞被他的动作惊动,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眼神涣散地看着他:“嗯……怎么了?”
段斯礼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随后走到沙发旁坐下。
床上,姜莞眨了眨眼睛,似乎还没完全清醒。
她看了看空荡荡的床边,嘴里嘟囔了一句:“奇怪……”随后,她翻了个身,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沙发上,段斯礼再次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
侧头看了一眼床上睡得正香的姜莞,段斯礼心里只想骂人。
真是欠她的!
……
第二天早上。
温暖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姜莞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只觉得这一觉睡的浑身舒畅。
没想到段斯礼房间的单人沙发睡觉都能这么舒服……
坐起身,姜莞自然的伸了个懒腰。
懒腰伸到一半,当姜莞意识到自己正坐在柔软的大床上时,整个人猛地僵住了。
“等等……我怎么会在床上?”
她猛地坐起身,脑子里一片混乱。
昨晚的记忆像是被蒙上了一层薄雾,她只记得自己半夜起来上了厕所,然后呢?怎么就睡到段斯礼的床上来了?!
难不成……
心下一惊,姜莞猛的低头看了看自己。
还好,她身上还穿着段斯礼的那件藏蓝色衬衣,扣子一个不落,暂时没有看到任何异样。
轻轻松了一口气,姜莞伸手拍了拍胸口,低声喃喃:
“还好还好,什么都没发生……”
“怕什么?”一道冰冷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时,吓得姜莞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她猛地转过头,发现段斯礼正靠在衣柜旁,双手抱胸,冷冷地瞧着她。
他的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显然是刚洗完澡,身上只穿了一件黑色的浴袍,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结实的胸膛。
姜莞眨了眨眼。
别说,有点男模那味儿了。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姜莞立马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开了口:“斯礼哥哥,你……你怎么在这儿?”
段斯礼冷哼一声,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爽:“这是我的房间,我不在这儿,应该在哪儿?”
姜莞被他的话噎住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她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被角,脑子里飞快地回想着昨晚的事情。
终于,她隐约记起来,自己上完厕所,迷迷糊糊地爬上了床,似乎还抱住了男人的胳膊……
第一次,姜莞如此痛恨自己这该死的记忆力。
再看向段斯礼,姜莞明显心虚了:“那个,斯礼哥哥啊,我……”
姜莞憋了半天不知道怎么解释,段斯礼看着她那副窘迫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
“自己爬上我的床,还怕我吃了你?”
姜莞:“……”
不敢说话,根本不敢说话。
一旁,段斯礼见她一脸鹌鹑样,继续开口:
“那你高估自己的魅力了。”
姜莞:“……?”
这狗男人,嘴里吃毒药了吗?
能说出这么恶毒的话来,毒药怎么没先毒死他?!
收起脸上的笑,姜莞掀开被子下床,幽幽问了句:
“斯礼哥哥,你36度的嘴巴怎么能说出这么冷的话呢?”
见男人愣住,姜莞也没打算放过他。
微微一笑,姜莞边朝洗手间的方向走边说:
“斯礼哥哥,嘴巴是用来亲的,可不是用来说伤人的话的哦。”
用魔法打败魔法。
不能指着狗男人的鼻子骂她还不能恶心死他了?
反正证都领了,一时半会儿也离不了,怕什么!
话音落下的瞬间,眼看着段斯礼额头青筋暴起,姜莞笑的愈发人畜无害:
“斯礼哥哥你这么说我,我会伤心的……”
“斯礼哥哥,我也没有别的爱好,只会爱你……”
“答应我,下次别让我伤心了好吗?”
段斯礼拧头出了房间。
眼看着段斯礼挫败离开,姜莞扬起胜利的笑容。
没错,她正在深刻践行段斯礼昨晚说过的话:
——段太太只需当好花瓶。
可这花瓶里有时候不仅能放水,毒药也是能放的!
狗男人,敢讽刺她,她恶心不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