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轻柔地洒进屋内,路景坐在床边,神色复杂,嘴唇微张却又合上,欲言又止。
此前,温寒烟试图以柔情劝他放弃奔赴战场,可他心中的使命感如熊熊烈火,身为军人,保家卫国是他坚定不移的信念,奔赴战场是他的职责所在,他的拒绝已然表明了态度。
温寒烟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虽有失落,但也明白他的决心。
忽然,她俏皮地歪着头,眼神中带着一丝狡黠,问道:“你知道光荣弹是什么吗?”
路景愣了一下,本以为她还会继续劝说自己别上战场,没想到她问出了这么个问题。
他满心疑惑,猜不透自己的小妻子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路景清了清嗓子,认真地解释道:
“光荣弹,简单来说,就是军人在陷入绝境,没有其他办法的时候,用来光荣牺牲的炸弹。
对军人而言,绝不向敌人屈服,绝不做俘虏,这是最后的尊严。与其在敌人的欺凌下苟且偷生,我们更愿意用自己的热血,去扞卫祖国的每一寸土地。”
说到这儿,他的眼神变得温柔而坚定,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那些被鲜血滋养过的土地,来年肯定会绽放出更加娇艳美丽的花朵。”
温寒烟听着他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被他的深情和坚定深深打动。
她轻轻“嗯”了一声,微微仰头,温柔地吻上了路景的薄唇,声音轻柔地说道:“水都凉啦,抱我出浴好不好呀?”
说着,她张开双臂,环上了路景的脖子,身姿轻盈得如同风中的柔柳,在他怀中轻轻摇曳。
尽管此刻氛围旖旎,路景最终还是克制住了自己。
半夜,温寒烟听到路景去外面冲冷水澡,她躲在被窝里偷笑。
等路景回到床上,她像一只灵活的小狐狸,悄无声息地钻进了他的被窝。
路景感受到她的体温,无奈地笑了笑,知道自己这冷水澡算是白洗了。
第二天清晨,阳光洒在小镇的街道上,给一切都镀上了一层金色。
温寒烟和纪文青早早地来到王悦上班的必经之路,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等着看一场好戏。
日上三竿时,王悦终于出现了,她一脸痛苦,捂着肚子,脚步踉跄,往日的嚣张得意早已消失不见。
有个路人好心地问道:
“王老师,您这是怎么了?看起来不太舒服啊。”
王悦尴尬地笑了笑,回答道:“没事儿,就是吃坏了肚子,有点不舒服。”
温寒烟从角落里走出来,嘴角挂着一抹坏笑,故意说道:
“吃坏肚子?我看您昨晚在学生家喝酒,吐得到处都是吧,现在恐怕头也疼得厉害吧!”
王悦心里“咯噔”一下,昨晚为了讨好校长,她参加了应酬,结果喝得酩酊大醉,断片了,完全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她担心温寒烟抓住自己的把柄,于是紧紧盯着温寒烟的眼睛,试探道:“温寒烟,昨晚你也在汪金科家?你……看到我喝醉了?”
温寒烟冷笑一声,毫不示弱地回答:“没错,你喝醉之后吐了我一身。怎么,不记得啦?你是不是想知道自己都说了些什么?那可真是太多了……”
说着,她狡黠地一笑,凑近王悦的耳边,故意压低声音说道。
王悦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心里慌乱不已,她害怕自己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被温寒烟说出来,比如她假冒宋明姗和柴三宝结婚的事,还有自己前世的记忆。
温寒烟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一脸嘲弄地说:“你说柴班长嫌弃你十几岁的时候和城里的混混混在一起,没有把最珍贵的第一次留给他……”
王悦听了,先是一惊,随后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是这些事,不算太严重。
她挺直了腰板,不屑地说:“一个没工作的家庭妇女,我才懒得跟你计较!”
就在这时,背着书包去学校的狗蛋路过这里,听到王悦羞辱温寒烟,他气得小脸通红,紧紧地攥着小拳头,暗暗在路边捡了根粗棍子,塞进了书包里。
王悦实际上只有初中文化水平,但教小学生倒也勉强能应付。
她装作不知道昨晚的丑事,对其他老师异样的目光也视而不见。
上课时间到了,她拿着课本,故作镇定地朝着四年级教室走去。
教室门半掩着,王悦毫无防备地推门进去。
突然,一盆掺着墨汁的水从上面浇下来,她顿时尖叫起来,墨水渗进眼睛里,眼前一片漆黑。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有人从背后推了她一把,她整个人向前扑去,狼狈地摔倒在地。
“哎呀,王老师摔倒了,我们快去扶她!”
汪金科扯着嗓子喊,还和狗蛋对视了一眼,两人都露出了坏笑。
孩子们围了上来,嘴上说着要扶老师,可实际上这个踩她的手,那个踢她的脸,把她折腾得狼狈不堪,尖叫声不断。
有几次她好不容易要站起来,却又被绊倒,再次重重地摔在地上。
狗蛋趁机冲上前,掏出书包里的棍子,用力地朝王悦身上抽打。
汪金科一边假惺惺地喊着“别伤害王老师”,一边顺手关上了教室门。
过了一会儿,隔壁教室的老师听到王悦的惨叫声,赶来查看。推开门,他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王悦坐在地上,满脸黑墨水,只露出白牙和白眼仁,模样既凄惨又滑稽。
这位老师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王悦恼羞成怒,指着同事大骂:“笑什么笑,你个没教养的东西!”
就在这时,校长赶到了。校长昨晚本想再给王悦一次机会,可她现在当着学生的面说脏话,彻底触碰到了校长的底线。
校长脸色铁青,严厉地说:“王悦,从今天起,你被学校辞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