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就染这个。”经过一番极速版商讨,林沐快速敲定要染的发色。
取下眼镜,围上理发围布,林沐乖乖任tony摆布自己的头发。
镜子里的女孩长着精巧的脸庞,圆圆的杏眼,细挺的琼鼻。一看就是乖乖的三好学生,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来剪掉长长的秀发,做个学生头。
殊不知表面乖巧,内心却进入迟来叛逆期的少女刚刚选了个酒红发色。
其实也不是想通过发色变得更美,像大部分压抑许久的高三牲一样,林沐只是想通过换个造型作为自己迈向全新世界的第一步。
tony已经开始了他的工作,晃来晃去的让人眼花。
“啊~”熬了太久的夜,猛地一放松,困意就袭来了。
“叔叔,我睡一觉,好了喊我。”她实在忍不住了,迷迷糊糊地说。
意识昏迷前,只记得身后传来tony愤懑的碎碎念:“叔叔?人家明明是小哥哥!”接着就陷入黑暗了。
……
“你醒啦!”
一道电音在刚刚睡醒的林沐耳边炸响,陈年老麦的爆炸声聒的她连忙捂住耳朵。
不是,tony小哥这个麦你是非带不可吗?!
等她回过神却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虚无的白色空间里!
小哥呢?椅子呢?围布呢?还有红头发呢?
林沐慌忙起身打量四周,但除了一个发光小球,她什么也没看见。
我丢!不会遇见黑心理发店趁顾客睡着把顾客卖了吧!
“谁?!”她稳住慌乱的心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颤抖,“谁在说话。”
“这里呦~这里这里~”发光小球操着它嘈杂的电音萌萌发言。
林沐稍微后退一步,远离那团违和的东西:“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
她想不明白,论家境只能算小康的她怎么会被人盯上。
再说了,她这短短的18年遵纪守法,爱党爱国,领奖台上拍过照,国旗下面讲过话。但要说声名在外,遭人嫉妒,那也还是远远不够的。
除了近期高考生的身份引人注目以外,她一直都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女孩而已。
不对,从某种意义上讲,她也算“身价过亿”……
想到这里,她默默捂住自己的腰又后退两步。
“不是绑架哦~”发光小球好像看穿了她的想法,嘈杂电音再次炸响,“这里是空间!而我,就是你的系统001!”
发光团子一个俯冲就凑近了一直在默默远离的林沐,凑到她耳边继续炸麦:“欢迎来到快穿世界,我的宿主!”
纵使不想惹恼这个看起来精神不太正常的不明物体,林沐还是忍不住侧了侧耳朵远离它。
“我是你亲爱的系统001,接下来我们就是并肩作战的队友喽~”炸麦物体再次靠近。
……沉默……
“哈…哈哈…好棒哦哈哈…”林沐鼓掌。
“而你,就是要穿进…”想想某人刚才随手的操作,光团继续激情发言,“童话世界里,去和……”又想想某人的个性,“王子!谈恋爱!”
“哈…哈哈…真的吗……哈哈。”林沐鼓掌。
……沉默……
“我的发言到此完毕!”光团晃晃身子。
“啪啪啪”林沐激情鼓掌。
“所以…接下来是不是…该放我走啦?”她满怀期待地希望自己只是被神经病抓来陪它演戏的。
“走?你好迫不及待哦~”光团贼兮兮地笑了,显然他们不是一个意思。
“不是!我是说……”
“好的!现在就出发!”
“啊!”
一阵刺眼的白光瞬间笼罩住林沐,她只听见有道气急败坏的电音大喊:“我去!凭什么不让我……”
接着,意识就再次消失了。
………
哈哈,就知道,自己遇见诈骗团伙啦~
林沐生无可恋的躺在一张华丽的大床上,用手臂盖住自己绝望地泪眼。
说好并肩作战的队友呢,怎么睁眼醒来,发现只有自己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
除了小时候打屁股针哭过,自认为有着雌鹰般坚毅精神的铿锵玫瑰流下了成年后的第一滴眼泪。
还好此时正值黑夜,她有足够的时间平复心情,并做好不ooc的准备。
哭了一小会,她用被子擦了擦眼泪,却被上面的钻石划疼了脸。
什么东西?林沐坐起来对着窗户洒进来的月光看了看手里的东西,确定是钻石无疑。
再看看四周,房间的墙壁被装饰着华丽的挂毯,上面绣着精美的图案和寓言故事。窗户上挂着厚重的窗帘,遮挡着外界的光线,只有一面窗户的窗帘大敞,透进来月光。
身下的一张床巨大而华丽,床上铺着柔软的床垫和精致的床单,床的四周挂着流苏和丝带。床边有一张梳妆台,上面摆放着各种珍贵的珠宝和化妆品。
房间的一角有一个巨大的衣橱。地面铺着厚厚的地毯。
整个闺房弥漫着淡淡的香气,可能是某种香料或是鲜花。
所以,这里可能是欧洲哪个贵族小姐的房间?想到光球说的童话世界,她又大胆猜测:也可能是哪个公主的房间。
林沐生无可恋地倒下,拉过被子裹住弱小可怜又无助的自己。
上帝,她只是个高中刚毕业的理科生,土生土长的华夏人,别说西方历史了,就是英语她口语都不一定能过关了。
更别提和王子谈恋爱了,她能不能活过明天都是未知数。
而且她为什么要和王子谈恋爱,华夏新时代的女儿不接受包办婚姻,她骄傲的想。
再说,那个诈骗团伙大费周章地送她来只是为了让她谈恋爱?骗骗傻子就算啦,这背后肯定有阴谋。
越想越害怕,她再次往被子里缩了缩,抱住自己的腿团成一团。
要不然趁天亮之前跑了吧,她心想。
可是跑了又能去哪里?她现在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
难道要留在这里等到天亮被拆穿,然后送去火刑吗?她想到看过的童话书里的某个情节。
不不不,她怕死还怕疼。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越来越害怕了,林沐的眼泪再次溢出眼眶,“呜呜呜…妈妈…爸爸…”
说到底,她也只是个刚刚成年的小女孩。
细细的呜咽声在寂静的夜里响起,又慢慢平复。
哭的小脸通红的女孩已经窝在被子里睡着了。
只有燃烧的香料毕毕剥剥的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