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他!”我下意识回头,跟着那个黑影一起,冲出了房间。
黑影速度奇快,我刚跑进长廊里,就看不见那家伙的影子了。
现在,我几乎可以百分之百的确信,墙面上的其中一个死亡预告,就是代表着楼上的季花花,至于另一个预告代表着谁,一时间,还没想明白。
可能是我,也可能是在这福利院里的每一个人。
我用手里的对讲机通知了尚且留在三层楼的警员,让他们注意保护季花花的安全。
然而,对讲机的另一头却迟迟没有传来回复。
这无疑让我紧绷的心,悬得更紧了。
因为暴雨的缘故,市局短时间不可能增派警员过来了。现在,大部分警员都留在了二层楼这里,我也不知道三楼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福利院出现了断电的情况,地下室的供电机一定出现了什么问题。
糟糕的是,现在整个福利院里一片黑暗,我们只能凭借手里的照明器具勉强看清周围情况,这无疑给凶手之后的行动带来了巨大的便利。
等我冲进楼道口的时候,正好遇见金边眼镜也爬了上来。
窗外瓢泼大雨,夹杂着狂风,呼啸而起。好几扇窗户都被大风拍碎了,雨水夹带着劲风,不冲刷进楼道里。
就这么点功夫,金边眼镜整个人完全被大雨淋湿。
他抹了一把雨水,告诉我,方叔只是受了点伤,并没有什么大碍,当务之急还是尽快抓住那个白大褂。
听见方叔没事,我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一点。现在这种情况,多一个人就是多一份力量,我顺势带着他一起,冲上了三楼。
三层楼也是一片黑暗,原本负责看守这里的两位警员,全都倒在楼道里,人事不省,边上的对讲机也被人为砸的粉碎,压根无法继续使用。
靠了过去,发现那两位警员的周围,散发着浓烈的氰化物气味。
我估计对方用了类似乙醚的东西,弄倒了这两位刑警,让他们同时丧失了行动力。
“还好,只是昏过去,没有性命危险。”后面赶上的林晓雪,缓缓开口道。话没说完,她又指着三层楼的通路,露出了讶异的眼神。
我拿起手电,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却瞧见三层楼梯口的栅栏门,被一把巨大的铁锁给整个锁住了,这种情况,我们根本无法通过。
这是,凶手做的吗?
“让开,我来!”金边眼镜自告奋勇的掏出警用手枪,走了上去,打算进行暴力拆卸,强行进入。
以9mm转轮手枪的威力,打烂那种锁头,还是不在话下的。只是,越看面前的栅栏铁门,越觉得不对劲,猛然间,我看见了金边眼镜脚下那片水渍,似乎在泛着彩色的光泽。
他对准那个锁链,正要扣下扳机,却被我用手一把按住。
“等等,别动!”
“怎么..怎么了?”金边眼镜有些被吓到了,看得出,他不怎么用枪,所以十分紧张,连握抢的手势,都不太标准。
“你脚下怎么那么大一滩水渍?”
“我可没被吓尿,都是外面的雨水!”
我合上了他手枪的保险栓,走上前去,将手电调到最亮,细细的查看着。
等我看清地面情况的时候,冷汗不自觉从后背溢出。
栅栏门前的那一大块水渍,根本就不是什么雨水,而是混进了雨水的汽油!
汽油比水的密度低,所以两者混合之后,汽油会浮在面上。稍稍用灯光照射,就会在表面,呈现出不一样的颜色。
不,不单是那片水渍,我这才发现,就连整个栅栏门,都被完全浇上了汽油。
刚才,只要金边眼镜敢对着锁头,扣下扳机,如此大量的汽油,顷刻之间,他就会被烈焰所吞噬,变成一具焦尸。
而且,对方在楼道里使用了大量的氰化物,就是想借其气味,掩盖住汽油浓重的味道,等着我们钻进他设计好的死亡陷阱里面。
好险恶的用心,好歹毒的计划!凶手想杀的人,果然不止只有季花花一个人。
我将自己的分析尽数说出了,惊的在场所有人全都说不出话来。尤其是边上的金边眼镜,整个脸被吓得惨白,连枪都拿不稳了。
刚才,他离着死亡,只有一步的距离。
可是,有一个新的疑问从我心头升起。布置人体模特,用红字留下死亡预告,迷倒过道里的警员,还有用汽油设计下死亡陷阱。无论哪一件,都不是能够轻易做到的事情。
从那个白大褂混进福利院里面,才过去了多久,他一个人怎么可能办到这么多事情的?
一个可怕的猜想涌上心头。除非,福利院之中,一早就混进了他的同伙!
“高飞,不用枪,我们怎么开这个锁?”林晓雪有些急了,距离凶手给出的死亡预告,没有多少时间,我们不可能重新再找一条路线进入三楼。
我看着那个栅栏门,突然灵机一动,让下边的警员从教室里面拆了一个桌子,拿来木棍。凶手在杀害王丽的时候,就是用木棍加上沾湿的布料,拧弯了钢铁,从而制造出了一个密室杀人的假象。
现在,我们正好也可以借助他的办法,拧弯栅栏门,冲进三楼!
都说,人多力量大,以木棍为动力,加上湿布的挤压,栅栏门中间那块的构造很快就变形了。
福利院的栅栏门,又是很久之前建成的,本身就不牢固,稍微用力,中间那块构造就完全瓦解了,出现了一个刚好能容一人进入的通路。
我心里对季花花担心的紧,拿了手电,就冲了进去。
黑暗的长廊里,还倒着两三个警员,全都人事不省的样子,估计也是被乙醚给弄晕了。现在,我也没工夫查看他们的身体情况,只能让后面赶来的人帮忙。
看护室离着这里只有不到一百米的距离,然而,在黑暗之中,却像被无限延长了一样。好不容易,绕到了最后一个拐角处,却听见幽暗的长廊里,炸响了一阵女人的尖叫声。
看护室就在面前,我卯足气力,一下冲进其中,拿着手电筒直接照向病床方向。
只见一个身穿红衣的女人,硬生生抱着季花花,立在角落处。花花紧闭着双眼,身上和脸上全都是血,情况看起来不容乐观。
见状,我的心一下就碎了。
“混蛋,警察已经包围了这里,你有权保持沉默,可你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识相的,快松开那孩子!”
我这一套行云流水的说辞,练习了好久,以备不时之需,现在喊出来,本以为可以震慑住对方。没想到,那穿红衣的家伙,不但不为所动,反而对着我嘶吼道。
“嚷啥?妈的,看清楚,是我!”
咦,虽然有些虚弱,可是好熟悉的声音啊!我把光束调亮,照向那个红衣女人。
卧槽,面前的红衣女人,居然是林婕!
林婕看起来受了很严重的伤,脖颈处,手臂上,全都缠着临时撕扯的白布条,尽管这样,伤口处还在不断朝外面渗血。因为失血过多,她脸色惨白,尽管这样,林婕的双手,依旧死死的护着怀里的季花花,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怎么回事?”
“别提了,给我根烟先!”我抽了根红塔山递给她,林婕接过香烟,缓缓点上了,立即开始吞云吐雾。
她怀中的季花花,闭着双眼,就像个普通女孩一样,在妈妈的怀里幸福的睡着了。好在,她没受到任何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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