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整整一天,此时我早已经是身心俱疲了,加上屋外这种糟糕的天气状况,使得我不由的开始怀疑,他们所说的“怪事”,今夜是否会在这个小山村中再次上演。
又撑了半个小时,我已经困得不行了,上下眼皮就快粘合在一起了。
去特么的好奇心,扯了这么多,还不如睡上一觉来得舒服!可是,就在我正要动身时,原本寂静屋外却突然传来了动静。
随着一阵惊雷划破长空,旅店的正门赫然浮现出了几个正在攒动着的人影,那几个人影发了疯一般拍着旅店的房门,宛若雨夜中有着什么魔怪在追赶着他们一般,嘈杂的拍门声径直把刚睡下的金发女和乖乖女都给吵醒了。
“摄像机,录音笔都准备好,这个时间节点不可能再有外人进村的,说不定就是了!”丁倩倩赶忙站起身来,让边上的胖子和络腮胡赶去开门,他自己则是忙着摆弄边上的器械。
随着旅舍大门的开启,我清晰的看见三,四个穿着雨衣的庄稼汉,神色激动的抬着一个约莫二十岁上下的青年冲进了旅舍之中,那几个庄稼汉的眼神里,净是深深的恐惧。
其中一个中年人,进屋的时候直接跑到了丁倩倩的面前,“噗通”一下就跪倒在了地上。
“丁记者,你是城里来的,有文化,我求求你,救救我儿子把!他从晚上的时候就不对劲了,刚才,更是发病了好几次,那样子和之前死掉的那几个孩子一模一样啊!”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这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若不是被逼到了绝境,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愈是这样,我便愈好奇,在那个青年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丁倩倩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慌乱之余,却也很快反应过来。
她一把将老汉搀扶起来,安慰了几句,随后让我们帮忙清出两块桌子,紧跟着把小青年抬到了桌子上面。
另外几个庄稼汉手忙脚乱的把青年抬到了桌上,胖子和络腮胡忙着架机器,因为我是其中为数不多的男士,所以也靠过去帮忙了。
这下,因为挨得近,所以也看的清楚。
小青年浑身应该被雨水淋湿,面色呈青黑色,眼神涣散,不确定是否拥有自主意识。他的右侧脸颊出现小面积疱疹,身上的衣服被多处撕烂,布满了抓痕。
青年的双手双脚都被麻绳捆死,嘴里塞着一条白布,无论麻绳还是白布,应该都是这些庄稼汉防止青年弄伤自己所采取的措施,虽然粗鲁,可眼下,似乎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丁倩倩让胖子开机,拿起麦克风,先大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妆容,随后立刻投身进工作之中:
观众朋友们,你们好,现在是凌晨三点五十分,我们摄制组有幸亲眼目睹了近段时间里,传的沸沸扬扬的南山村青年中邪事件,现在,就让我们来采访一下当事人李大爷。
李大爷,请问您的孩子是在什么时候出现那种怪异的表现呢?”
“啊?”被丁倩倩猛不丁的一询问,李大爷显然还没反应过来,过了很久,这才哆哆嗦嗦的开口道:“就。。。就今天夜里,孩子突然叫了一声,然后就发病了。又是抽搐,又是口吐白沫,把自己身上都抓坏了,还到处咬人,他二叔手上被他咬下一大块肉来!”
“这呢,这呢!让记者同志看看,可疼死我嘞!”说话间,另一个庄稼汉顺势插了过来,卷起雨衣,随即解开小臂上用来包裹伤口的白布。
白布下方,一片鲜血淋淋,被咬伤的皮肤赫然暴露出了真皮层,几个人类的齿痕清晰可见。不知为何,看着二叔手臂上的伤口,我竟然联想到了一些美国丧尸片中的情景。
印象中,那些所谓的活死人就是用“撕咬”和“抓”的形式攻击正常的人类,而一旦被丧尸弄伤,要不了多久,正常的人类也会转变会丧尸,继而攻击其他人类。
青年的二叔表现欲很强,直接拿起了丁倩倩手里的麦克风,顺势滔滔不绝起来:“这娃平日里胆小的很,连杀鸡都不敢看,照我说,肯定是被恶鬼附身哩,要不就是被高人下了咒蛊!我听说咱们这个村子因为战争死了很多人,那些枉死之人阴魂不散,都留在村子里,汇聚成了巨大的怨气。
后来有高人建议在村头修一处坟地,用以收容那些四处满溢的怨气,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或许因为村头那块坟地是压不住怨气了,所以那些孤魂野鬼才跑出来四处害人性命。。。。。”
二叔对着镜头,越编越厉害,九天神魔,神仙妖怪什么的,我怕他在说下去,都得把女娲盘古什么的一并牵扯进来了。
没想到这样的胡乱之言,却引起了周围吃瓜群众极大的好奇心,原本困得不行的金发女和乖乖女,此时却突然来了精神,听着二叔的满口胡言,表情竟也变得丰富多彩起来。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二叔身上时,我身后的桌子上,那个小青年却突然来了动静。
“嗯!嗯!”
只见青年猛地瞪大了眼睛,使劲晃动的双臂,看起来急于挣脱束缚。
丁倩倩使了个眼神,胖子便抬着摄像机跑去记录情况了,留下二叔一个人孤单的站在原地,竟然显得有些落寞。
林晓雪此时也靠了过来,看了眼青年的状况,冲着边上的人急切的开口道:“快放开他,他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丫头,不能放诶,要是放了,他再乱咬人怎么办?”
“不会的,我是医生,他现在意识清楚,不像是癫狂的样子!”
“丫头诶,这个是我们自己的孩子,看着他长大的,把他捆成这样,我们不比你心疼?”
其中一个白发老汉长出了一口气,双眼不自觉的便有些湿润了:“可莫说老头子骗你,之前死去的那几个孩子也都像他这样,之前还好端端的,可突然就发狂了,然后投井的投井,跳崖的跳崖。不是我们不放,而是,不敢放啊!”
“那就别放,只把嘴里塞得白布拿出来,这样行吧!”
或许我所说的这个提议,正好符合丁倩倩的想法,这个女人第一次顺着我的腔调开口道:“我看可以,听听这孩子究竟想说什么,否则,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帮他!”
就这样磨蹭了许久,那几个庄稼汉才终于有些动摇了,我实在等不及了,率先跑了过去,将青年嘴里的白布径直解开。
丁倩倩见状,靠的更紧了,一向讨厌男人的她,此时为了工作,也不在意和我前后挨在一起,距离之近,使得我几乎可以嗅到从她身上发出芳香味。
白布勒得紧,在青年嘴角两侧赫然被勒出了两道血痕,在我解开白布的瞬间,青年的情况却突然变得不稳定起来,扯着沙哑的嗓音,似笑非笑的高声道:“来了,来了,他们来了!啊,他们来了,他们要带走我!”
青年疯狂的举动,着实把边上的胖子和丁倩倩吓得够呛,面色铁青的不断朝后退去。
丁倩倩虽然勇敢,可说到底,她并没有处理类似事件的经验,难保在这时候会恐惧。其实,不单是她,就连那些庄稼汉和女学生,双眼中也尽是惊恐的神色。
在场众人中,还能够比较淡定的,除了我,林婕和晓雪之外,就只剩下那个依旧坐在位置上,面无表情的黑帽小哥了,愈是这样,我愈是好奇那个黑帽小哥的真实身份,他,究竟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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