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小心什么?”
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身体一阵趔趄,我整个人就被一股力道带了过去,随即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这一下来得很突然很重,再加上右脚有伤,根本来不及应对整个人就硬生生拍在了地上,五脏六腑就像被翻过来一样,半天没缓过劲来。
“诶,你是谁,怎么随便打人啊?”睁眼的瞬间,就看见丁倩倩正和一个黑脸大汉在竭力争执着一些什么,看起来,刚才我就是被这黑脸大汉给撂倒的。
黑脸大汉似乎并不懂得怜香惜玉,一把将丁倩倩推开,扯着嗓子吵嚷道:“我是这个村的村长,女娃娃,莫逼的我动粗!打他算是轻的了,我村子里发生了这么多变故,现在还死了人,十有八九就是因为你们这些外乡人引起的。没想到,你们居然还敢舔着脸让村里人帮忙抬尸体?”
丁倩倩被黑脸大汉这么一推,女汉子的性格也上来了,立刻冲上去继续不依不饶道:“胡说,在我们到来之前,这个村子里的怪事早就传的满城风雨了,我们是省台的记者,好意来帮你们调查,你们不仅不领情,还这样对待我们?”
“放屁,就算死再多人那也是我们村里的事情,用不着你们这些外乡人来搅局,赶紧特么的哪来的滚回哪去!村子里还有好多男人打着光棍,再啰嗦,信不信老子就让你这辈子留在这里的!”
黑脸大汉占着人多,压根不想和丁倩倩讲什么道理,他这句话刚说完,身后几个老光棍顺势眯起了眼睛看向了丁倩倩的美腿,那眼神与模样,同前几天所见的驼子简直一模一样。
丁倩倩这种女强人的性格,哪吃过这种亏。
可她以前面对的,却都是省里有文化的人,所以像胖子和络腮胡这样的大汉,才会被她训得服服帖帖。然而今天对上了这么个蛮横的主,又是在这荒芜大山里,顿时急的眼泪都快下来。
就在这时,一阵黑影突然闪了过去,转瞬间,林婕却已经冲到了丁倩倩的前面,直面眼前的这个黑脸大汉。
黑脸大汉那一番流氓言论,不仅侮辱了丁倩倩,却也刺激到了同为女人林婕。我依稀感觉,一向冷静的林婕,这次却也要动真格的了。
黑脸大汉确实有那么股蛮力,所以刚才我才会被他轻易撂倒,不过若是对警校连续三年的女子搏击冠军,恐怕这家伙要倒霉了。
“女娃子,怎么,你也想留下来当媳妇,说说,相中哪个汉子了?”
黑脸大汉一脸嘲讽的看着林婕,似乎根本没把她当回事。
“啪!”只听得一声脆响,林婕一拳正中黑脸大汉的鼻梁,那家伙高挺的鼻梁骨,瞬间变形了,鲜红的血液顺着鼻头不断的溢出。
“妈的,敢打老子,臭娘们,不想活了?”疼痛刺激了这家伙的神经,黑脸大汉疯了一样的抡起拳头,直冲林婕的面门而去。
庄稼人长年在田地里劳作,大多都有着一股子蛮力,所以打起架来,会略占上风。然而,打架和真正的格斗术相比,还是有着很大的区别。
最简单的一点,前者只是为了打倒对方,而后者的目的却是让对方失去行动力,甚至是夺取性命,从黑脸大汉出拳的瞬间,胜负就已经有了结果。
之前那一拳头,其实是林婕故意想要激怒黑脸大汉,逼他先出手。
在黑脸大汉抬拳的瞬间,林婕略微弯曲身体,用双手缠紧那家伙的拳头,锁死脖颈,靠着黑脸大汉自己冲劲将他给放倒了。
只听得一声巨响,黑脸大汉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硬生生栽倒在了面前的土地上。若不是林婕有意偏移的轨迹,恐怕黑脸大汉的脖子会被直接摔断,到时候,便是非死即残。
眼见黑脸大汉被摔在地上却还依旧挣扎着想起身,林婕怒从心来,直接掏出了瑞士军刀,硬生生刺在那家伙面前的土地上,力道之大,以至于半个刀锋都直接嵌进了泥土里面:“怎么样,冷静下来了吗,要不要我让这块坟地里,再多添一块墓碑?”
“妈的,臭娘们,敢打老子?够胆你就试试,信不信我让你们这些人全都死在这里!”没想到这个黑脸大汉是条倔驴,根本不管林婕的警告,依旧无休无止的挣扎着。
周围的村民眼见自己的村长被外乡人打惨了,全都不干了,纷纷冲了过来。
年纪小的捏起石头土块丢了过来,年纪大的则是挥舞着农具树干冲了过来。这个村子虽小,可村民前后算起来却也有上百人,就算我和林婕再能打,肯定也抵挡不住这么多人的冲击。
怎么办?一时间,我想起了口袋里的92式手枪,如果没记错的话,手枪里应该还有着几发子弹,如果能打伤率先冲上来的那几个村民,说不定可以让这些家伙害怕,从而找机会脱身。
然而,看着面前那些六七岁的孩童以及头发花白的老人,我终究还是没能狠下心来,掏出手枪。
望着面前茫茫多的人,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深深的绝望,或许,这一切都是命把。
“且慢!”就在这时,两个人影突然挤过了人潮,冲到了我和林婕的面前。来人一副村民的打扮,等我看清了,才发现竟然是李老汉和二叔。
两个老人跑的气喘吁吁,半天说不出话来,等了很久,这才终于缓过劲来:“别打!别打!这小兄弟是好人!”
“李老汉,你特么的是不是傻了,这几个外乡人把我们村子搞得乌烟瘴气,现在还把村长给打了,你竟然还帮着他们说话!”
“误会,误会!”李老汉听了同乡的话,急切得连连摆手道:“昨夜我家子航发了那种怪病,多亏这个外乡人冒着被咬伤的风险,愣是想办法把子航可救下了。睡了一晚上,别说,今天子航就正常了,还吃了大半碗米饭哩!”
听了李老汉这番话,原本情绪激动的村民终于冷静下来:“你说的,当真?”
“大家一起过了大半辈子了,老李说的话,那还有假吗?”二叔也适时的凑了过来,又开始他那滔滔不绝的演讲了:“要我说,这些外乡人根本是我们村的救星,说不定能帮忙找出那些怪病的源头,如果他们能早些过来,说不定建军,卫国他们就不用死哩!”
二叔一番话说完,让那些原本还面带杀意的村民,径直放下了手中的凶器。
这个瞬间,原本还气势汹汹的乡民,却都沉默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软肋。而面前这些愚钝的乡民,他们的软肋则是那些死去的孩子。
眼见局面逐渐平缓了,而我接下来要做的,便是重新夺回主动权!
我缓缓站起身来,走到了那个黑脸大汉的面前,强忍住内心的愤怒咬着牙质问问道:“为什么不把犯病的孩子送去省医院里治疗?”
黑脸大汉看着我,一脸的不屑:“你懂个屁啊!孩子们那叫中邪,中邪了得找半仙和神婆,大夫那是治病的,哪懂这些?”
我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一拳直接打在黑脸大汉的面门之上,两颗带血的牙齿顺势从他的嘴里崩了出来。
“放屁!我的朋友里面有位专业的法医,李子航的症状,分明是服用了过量的药物所导致的,压根就不是什么中邪!”
这一次,眼见着自己的村长被打,面前村民且却也没有那么刚才那么冲动了。或许,他们也开始意识到,自己之前所做的事情,究竟有多么的愚蠢了。
因为封建与消息闭塞,这些乡民把发生在那些青年身上诡异状况,归结为“中邪”。眼见着一个个青年接二连三的犯病,却只是叫些外村的半仙来跳大神,继而错过了最佳的抢救时间。
只要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将犯病的青年送去省医院进行专业的检查与医治,或许,那十多年鲜活的生命,就不会白白逝去了。
就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却突然反应过来,接下来应该要怎么做了。或许这样,才会逼得那个凶手,现出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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