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严所说的结论,确实是有几分道理,只是我觉得这其中,似乎有着某些东西不太对劲。
第一点,我们现在所处的H省,虽然与Z省相邻,可却依旧有着上百公里的距离。我不觉得有人会无聊到专程跨越了着几百公里的距离,冒着被警方缉捕的危险,却只单纯的是为了要恐吓我和老严。
第二点,也是更为重要的一点。
如果此举的目的只是为了警告我们,那么对方又是怎么知道我和老严要前往去Z省,并且介入剥皮案的呢?
我和老严以及晓雪,直到昨日清晨,才定了下了要前去Z省的计划,前后相隔也就只有一天多的时间。
况且,这件事情,目前为止也就只有我,老严,晓雪,以及刘浩警官这四个人知晓。连同离开的林婕和徐富贵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难道,对方的情报网真的已经厉害到了如此程度,竟然连这种事情都有办法提前获悉?
我不明白。而且事到如今,我也依旧十分疑惑。看似一次恶劣的恐吓行为,其中深藏的秘密,或许远远不止老严所推测的那么简单。
对方虽然是用“剥皮”的行为,给予了我们警告。可我依旧觉觉得,老严之前说的那些话还是太过武断了。在我看来,这件事情同L宅37号里发生的案件,应该是有着密切的关系。至于这其中隐含的深层关系,直到现在为止,我都无法参透。
到此为止,似乎用单纯的心理侧写,已经无法分析出来那个混蛋的意图,望着手里那张写满了红字的信件,我再次陷入了迷茫之中。
几个小时之后,刘浩也从L宅37号的调查现场赶了回来。连日来,医院,洋馆两地跑,倒也真是累坏了这个小老头了。
在知晓了医院里事件的经过之后,刘浩也是表现的极为吃惊。在他的地盘上,公然挑战司法权威,这样的混蛋,估计刘浩也真是头一回见着。
刘浩的想法是尽快调取昨晚医院中的监控录像,确定嫌疑人的具体长相和体貌特征,以便于在全市范围内掌开大范围的搜捕。刘浩的话来说,这种敢在警方驻守的医院公然挑战司法权威的家伙,不把他抓住狠打一顿,都特么对不起自己身上穿着的警服。
老严也赞成刘浩的想法,毕竟汪队长已经着手处理监控录像那一块了,要不了多久就能全都整理出来。可在真正查看了当晚的医院的录像之后,得出的结果,却让所有人全都大失所望。
几个角落的监控,确实拍摄到了嫌疑人进出医院的信息。约莫在凌晨两点左右,有个奇怪的家伙披着白大褂,在医院的长廊内来回晃荡着,花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那个鬼鬼祟祟的走进了太平间之中,再往后就完全见不到他的身影了。
后经问询与排查,确认了凌晨两点钟出现在监控画面内的人影,并非当晚医院内执勤的大夫。如此说来,出现在监控里的“白大褂”有很大概率就是犯罪嫌疑人!
可因为这家医院的监控设备太过陈旧,加上当晚光线比较昏暗,而且嫌疑人从始至终一直带着口罩,从监控探头上只能推测出个大概,例如身高,体重等。根本无法确认出更有价值的信息。
所以,若单是从这些相对局限的线索中排查嫌疑人,无异于大海捞针。更何况,现在距离凌晨三点钟,已经过去了将近十二个小时。若是对方在这段时间里逃出了H省,那么警方的排查行为,就显得愚蠢至极了。
在经过了这些详细的分析之后,无论是老严,还是刘浩也都彻底了冷静下来。
若只是因为这区区挑衅行为就完全失去了理智,那也就完全正中对方的下怀了,我相信,这或许也是对方的目的之一。当务之急,还是应该尽快把工作的重心放在Z省的剥皮案上。
既然路远已经承认他和山鹰的死亡有关,以唐衍的手段,势必会加大审讯的力度。
此时,路远的处境十分危险,一旦他精神崩溃,就算日后我和老严赶到Z省,查明了真相,估计当地警方也不会那么容易就让我们翻案的。这一次的案件,我们真的是在和时间赛跑,不容半点差错!
早些时候,老严已经订下了三张今晚前往Z省的高铁票。至于Z省省厅那边,他已经和一些曾经的朋友打好招呼了,咱们到了之后,对方就会给我们安排下住所。
如此一来,L宅37号的后续收尾工作,只能全权落在刘浩的身上了。尽管这里情况复杂,可我相信以刘浩的实力,还是足以应对的。
期间我们又商讨了一些关于案件的具体细节,制定了后期的调查方向,等到天色完全暗了之后,我们三人便在警方的护送之下,顺利登上了开往Z省的高铁。
要不说老严这家伙腐败,在校期间,估计没少通过各种门路搞副业,连给我们订的高铁票都是商务座的。索性票钱由他全权负责,若是让我掏这笔钱,我可能会动摇究竟是否要去Z省救路远的决心。
从这里坐高铁前往Z省,有五个小时的车程。期间,老严让我和晓雪在车上好好的休息,因为案件的紧急程度,可能下车之后,就要投入连续的工作之中,也根本不可能再抽出时间休息了。
晓雪自然是乖乖听老严的话,加上前一晚上因为受到了惊吓,一宿没睡好。只见那丫头躺在座位上,闭上眼睛,很快便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至于我和老严,因为之前休息的足够充分了,此刻却都是根本没有一点睡意。高铁上严禁吸烟,可把老严那个烟鬼憋坏了,眼见着他上蹿下跳,就差把人座位给拆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索性让老严把记录剥皮案的卷宗分享出来,趁着这段时光共同商讨一下案情。
相比起刘浩对剥皮案的道听途说,我感肯定老严在我昏迷的那几天里,肯定已经将案卷的卷宗翻看得烂熟了。以我对他的了解,若没有找出具体突破的方向,老严绝不会信誓旦旦的带着我和晓雪前去Z省,甚至不惜主动掏钱,大方的买下三张商务座车票。
老严瞪了我一眼,把嘴一撇,故作傲娇的开口道:“小子,你就这么想知道案情,连在火车上的这段时间都不放过?”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严老师不如就分享一下自己的发现呗,说不定,我还能给你提供一些独到的想法~”
“事先说好,我可以提供给你剥皮案的具体细节,不过这其中的突破口,还得要你小子自己去想!”老严话音刚落,随即打开公文包,拿出一叠已经有些褶皱的文件。
“看你昏迷了整整三天,也不知道脑子烧坏了没有。老头子我也刚好借这次机会考考你。看看现在的高飞对于刑事案件,是否还会有着当年在校期间,那样灵敏的嗅觉!”
考考我?我也不知道这个老家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他能拿出卷宗,我也已经十分满足了。
直到此刻,我还是不愿意相信路远会动手,以那样残忍的方式虐杀了山鹰。
路远和山鹰也算是旧识了,当年卧底期间,路远都没有山鹰动手,犯不着现在再做出这样的蠢事。
事已至此,能够救他的唯一机会,就藏在面前那一大摊文件之中了。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开卷宗。
下一秒,浮现在眼前的画面,惊得我后背冷汗直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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