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来了衙门的人,她自然是知道的。
所以,这是迫不及待的过来看笑话来了?
叶微漾的不满,叶微漾回府后头一次闹出动静来,若是以失败告终,如何在侯府立起来?
叶微漾低头看向下头的人,衙门的表情如常。
只是眼中的神色已经告诉了叶微漾,他们知道叶微漾的意图。
什么缺了二房的银子,你缺多少你没数难道旁人没数?说白了就是以退为进,想要清算清算别的罢了。
侯府的来源京城中的人都知道,可是吃绝户的事谁也不少见。
衙门要作为,何至于出这么多事?
可是,衙门不会管的。
常言道,清官难断家务事,这都是前人总结出来的规矩。
你若是现在管了,人家改日和好了,一个亲叔父一个亲侄女,和和美美的,成了衙门多事了。
再说了,叶微漾出嫁也是需要娘家人的,高嫁更是需要。你不可能跟二房那边断了。
自来都有规矩,若是家中基业无儿继承,等女儿出嫁后,自然是侄子顶起门户了。
律法也得考虑人情,所以,何必呢?
“所以,大人的意思是,我报案衙门不接?”叶微漾微微的眯着眼,语气变冷。
衙门的人依旧笑着,“县主这话可是折煞小人了,既有人报官,就没有不管的道理。只是这案子复杂,衙门肯定要多方打听考量。”
至于怎么打听,打听多久那就是衙门说的算了。
对方的态度已经明确,就差直接说不管了。
“大人说的是,侯府的事自然是家务事,我若是赶个什么人出去,那也都是家中的小事了。”你若不管他,那我做什么,便跟你没关系了。
衙门的人立马接到,“那是自然,关起门来一家人想办什么事就办什么事,可若打开门,朝廷命官受伤了,那就是另外的案子了。”
所以,动粗这一条路,叶微漾也别想了。
衙门的人说的清清楚楚,叶微宜这个时候也站了出来,眼中都是你奈我何的挑衅。
叶微漾定定的看着衙门的人,看着他神色如常,看着他毫无无惧。叶微漾突然笑了。
“这是自然,我这个人最是在乎亲戚人伦,当绝不给衙门添麻烦。”瞬间收敛了刚才的气势,言语中带着小女儿的无措。
李书瑶好几次都想说话,可却也知道不能跟官差吵,所以即便是气的厉害,此刻也这能将这口气生生的咽下。
李文翰一直在屋里写字,听闻衙门的人来了,赶紧走了出来。
“官爷说的是,而今天热,烦请官爷移步正厅喝茶。”李文翰走到对方跟前,笑着将人往里让。
想着,与人好声好气的再说说。
衙门的人却摆手并未给他这个面子,“李公子的心意在下领了,只是下官还有要务在身便先走了。”
京城人有权有势的多,衙门办差的时候多是怕得罪人,自会将这人的身份查的清楚。
平城知府府的公子,倒是有资格让他们说话客气一点,但也仅仅是客气一点。
“大人倒也不急着走。”叶微漾起身,突然喊住了对方,“不知道府中失窃,是家事还是?”
若是家事,那衙门的人自然可以走了,她在这自己查着,可打可杀,还是需要禀报衙门?
对方的嘴角抽动,“您这话说的,既然碰见了,自该官府接管。”
叶微漾似乎松了一口气,轻轻的拍着心口的位置,“如此,劳烦大人了。若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一个闺阁姑娘,可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事。
而后给木香一个眼神,让木香将礼单捧了过来。
这是当年册封县主时候的赏赐,其中一根七彩孔雀簪就在昨日不翼而飞。
也就是说,叶微漾丢的是御赐之物。
衙门的人脸色变了又变,而后抬手,“此事事关重大,立刻戒严!”
而后眯着眼,幽幽的看着叶微漾,“县主可记清了,是不翼而飞?”
惊动的衙门的人,若是自导自演的戏码,一样也是要问罪的。
叶微漾点了点头,“这簪子是我父母用命换来的,我每日都要看看,心中感念圣上的怜惜之恩,唯愿多念佛号祈愿天下民安。二来,以寄思亲之情,昨日清晨我还叩拜,今日起来发现不在了。我心中慌乱的不知如是好,而今瞧见了大人,就这一身官服的威严让我有了主心骨,一定要将这贼人抓到。”
在扬州待久了,叶微漾本来就软的声音,更显无助。
就好像,聪明一听她这话就知道,十句有八句胡扯,就看刚才那气势,哪里会是手足无措的人?可偏偏,她这语调里全是委屈。
衙门的人眼皮跳动,既然叶微漾咬定东西丢了,这案子就得要办!
“你别说的好听,谁知道是不是你昨日出去鬼混弄丢的!”叶微宜本来以为衙门的人说完话就要走了,可谁知道叶微漾又闹出丢簪子的事。
真是,人贱多作怪?
叶微漾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叶微宜,身子往李书瑶跟前靠了靠,随手拉了一下李书瑶的袖子,让憋了好久的李书瑶可以撒撒气了。
“叶三姑娘这话有意思了,怎么你瞧见了我阿姐昨日戴着那发簪出去了?你若是有证据便拿出来,若真是我阿姐胡搅蛮缠,我亲自送她去衙门挨板子去,若你没有证据,随口诬陷人,立马给我阿姐道歉!”李书瑶的嗓门大,衙门的人站的不算近,可还是被震的耳朵跟嗡嗡的。
“你,与你何干?”叶微宜当然没有证据了,不过是逞一时口舌之快。
“你可知道衙门每日要办多少案子,你可知道官爷们忙的有多辛苦?你要是有证据,赶紧拿出来,咱们谁的事也不耽误了,省的这么多官爷,在这费时费力的再去查。”李书瑶嘴皮子利索,那是分毫都不让。
王氏原本躲在暗处,看着自己的女儿要吃亏,随即站了出来,“不过是姊妹间的玩笑,哪里做的了数的?微宜也是,说话怎么也不看场合?”
而后笑着看向官差,“大人该怎么忙怎么忙,真是辛苦了。”
“叶夫人言重了。”显然,衙门的人并不放在心上,也不会去计较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