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飞云城城主府内,苏泽与阴墨瑶正对着桌上密密麻麻的卷宗发愁,这些都是他们搜集来的凌御潇和王天立的罪证,但要想彻底扳倒这两个恶霸,还需要更多助力。
这时,侍卫匆匆入厅,呈上一封密信。苏泽展开信件,脸色微变,看完后递给阴墨瑶,沉声道:“墨泯已到城内,只是不便与我们见面,让我们按原计划行事。”
阴墨瑶微微点头,目光坚定:“苏城主所言极是。不过要推进计划,我们得争取更多城中势力的支持。李员外家财万贯,在城中颇具威望,且为人正义,一直对凌、王二人的恶行颇为不满。只是他行事极为谨慎,我们需得准备周全,不能让他有丝毫顾虑。”
苏泽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墨姑娘说得在理。李员外行事向来小心,贸然拜访恐怕会适得其反。我听闻他近日在筹备一场诗会,我们不妨以此为契机,先与他建立联系。”
两人正商议间,一名侍卫匆匆入厅,拱手道:“城主,有位自称是李员外管家的人求见,说是有要事相商。”
苏泽与阴墨瑶对视一眼,眼中皆是疑惑。苏泽忙道:“快请他进来。”
管家进入大厅,先是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向苏泽:“苏城主,我家员外听闻您在调查凌御潇和王天立之事,特命我送来这封信。”
苏泽接过信,迅速展开阅读,只见信中写道:“苏城主,我深知您为飞云城百姓所做之事,钦佩不已。我那外甥在朝中为官,对凌家的行径也颇为不满。若有需要,我愿从中牵线搭桥。望城主早除奸恶,还飞云城太平。”
苏泽大喜,将信递给阴墨瑶,说道:“看来我们运气不错,李员外主动伸出援手。”
阴墨瑶看完信,脸上也露出欣喜之色:“如此一来,联系朝中势力便有了希望。我们得尽快与李员外会面,商讨具体事宜。”
另一边,凌大将军在得知儿子凌御潇被押后,秘密召集了几位心腹谋士。大厅中气氛压抑,凌大将军面色阴沉,猛地一拍桌子:“我儿被那钦差大臣无故关押,诸位可有良策救他出来?”
一位留着山羊胡的谋士上前,低声道:“将军,眼下证据对公子不利,直接施压恐适得其反。不如暗中运作,买通公堂上的关键证人,让他们翻供。”
凌大将军沉思片刻,摇头道:“此计虽好,但风险太大,稍有不慎便会暴露。还有其他办法吗?”
这时,一位身着黑袍的谋士站出来,双手抱拳道:“将军,我们可以散布谣言,称钦差大臣张诚收受贿赂,故意陷害公子,扰乱视听,让民众对张诚产生怀疑。”
凌大将军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就这么办。你们即刻安排人手,在城中各处散布谣言,务必将水搅浑。记住,一定要做得隐秘,别让人抓住把柄!”
山羊胡谋士补充道:“将军放心,我们会让那些谣言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飞云城的大街小巷。到时候,张诚自顾不暇,也就没精力对付公子了。”
黑袍谋士点头附和:“没错,同时我们也得盯着苏泽和阴墨瑶那帮人,他们肯定还在收集对公子不利的证据,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凌大将军冷哼一声:“哼,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密切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要是敢妨碍我们,休怪我不客气!”
可一番谋划后,凌大将军仍觉得底气不足,他深知此事棘手,自己儿子犯下的事证据确凿,想要翻案难度极大。思来想去,他决定去找自己的至交好友,当朝相国白景鸿帮忙。
第二日,凌大将军心急如焚,也顾不上平日里的排场,只带了几个贴身侍卫,匆匆赶到相国府。门房一见是凌大将军,不敢怠慢,赶忙进去通报。
不一会儿,凌大将军便被请进了书房。看到白景鸿,凌大将军眼眶一红,长叹一声:“景鸿兄,你可得救救我那逆子啊!”
白景鸿眉头紧皱,起身相迎,让凌大将军坐下后,说道:“老弟,你先别急,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大将军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说了一遍,末了,又重重地叹了口气:“景鸿兄,如今证据对我儿极为不利,那钦差张诚又铁了心要办他,我实在是没了主意,只能来求你了。”
白景鸿沉思片刻,缓缓道:“老弟,此事棘手啊。张诚是陛下钦点的钦差,背后又有陛下的旨意,想要轻易救出令郎,绝非易事。”
凌大将军连忙道:“景鸿兄,你在朝中威望极高,人脉广泛,又足智多谋,一定有办法的。你我多年至交,这次你可一定要拉我一把!只要能救我儿子,我凌家必定铭记大恩,日后你若有任何吩咐,我凌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说着,凌大将军的眼眶微微泛红,声音也有些哽咽。
白景鸿拍了拍凌大将军的肩膀,安慰道:“老弟,你我兄弟,何必说这些见外的话。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又怎会袖手旁观?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切不可操之过急。”
白景鸿起身,背着手在书房里来回踱步,思索良久后,缓缓道:“如今之计,一方面,你先回去多准备些银钱,我会联络一些与我交好的官员,在朝堂之上为令郎说话,给张诚施加压力。另一方面,你安排人继续在民间散布对张诚不利的谣言,扰乱民心,让他自顾不暇。”
凌大将军连忙点头:“好,好,就按景鸿兄说的办。银钱之事,你不必担忧,我这就回去准备,要多少有多少!”
白景鸿微微点头:“还有,你让令郎在牢里千万稳住,别乱说话,也别做傻事。我这边会尽快行动,你就等我的消息吧。”
凌大将军起身,郑重地向白景鸿行了一礼:“景鸿兄,大恩不言谢。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离开相国府后,凌大将军心中稍安,他立刻回去筹备银钱,准备全力营救儿子。
在皇宫中,皇后与苏晟翼也在加紧谋划。苏晟翼呈上一份名单,说道:“娘娘,这是朝中与凌家素有嫌隙的官员名单。我们可以先从这些人入手,争取他们的支持。”
皇后接过名单,细细查看,点头道:“苏丞相办事果然周全。此事需尽快落实,绝不能让凌家有喘息之机。不过,这些官员心思各异,我们该如何说服他们呢?”
苏晟翼微微欠身,恭敬地说:“娘娘放心,微臣已经想好了说辞。我们可以向他们阐明,扳倒凌家对朝廷的好处,不仅能整肃朝纲,还能为他们除去朝堂上的劲敌。再者,以娘娘的威望,亲自出面邀请,想必他们不会轻易拒绝。”
皇后满意地笑了笑:“苏丞相所言有理。那就有劳你去安排此事,记住,一定要谨慎行事,不能让凌家察觉到我们的意图。”
张诚身为钦差,肩负着将恶霸王天立缉拿归案的重任。经过多日的缜密调查,掌握了其大量确凿罪证后,张诚决定在这天实施抓捕行动。他带领着一众衙役,气势汹汹地来到王天立的府邸。只见朱门紧闭,张诚抬手示意,身旁衙役立刻上前,用力叩响大门。“砰砰砰!”声响在寂静的街巷中回荡。
不一会儿,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露出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脸上带着几分惊慌与疑惑。当他看到张诚身着官服,身后衙役们手持兵器,威风凛凛时,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张……张大人,您这是……”管家结结巴巴地说道。
张诚神色冷峻,目光如电,直逼管家:“王天立犯下累累罪行,本官今日特来将他缉拿归案。还不速速让开!”说着,大手一挥,衙役们便要往里闯。
管家见状,连忙阻拦,脸上满是焦急:“大人,大人且慢!我家景鸿他……他出事了!”
张诚闻言,心中一紧,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他停下脚步,皱眉问道:“出什么事了?”
管家苦着脸,连忙将张诚一行人引进府中。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内院,只见王天立房间门口围了几个下人,正小声议论着什么。看到张诚到来,纷纷退到一旁。
张诚走进房间,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只见王天立躺在床上,面色惨白如纸,双手双腿扭曲变形,显然已经残废。
管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张大人呐,您可要为我家景鸿做主啊!前一日在酒楼,有个人不由分说就对景鸿一顿暴打。等我们发现赶来时,景鸿就已经被打成这样了。我们报官了,可至今都没任何进展!”
张诚看着躺在床上气息奄奄的王天立,心中暗自思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有人提前得知了自己的抓捕计划,杀人灭口?还是另有隐情?他冷哼一声:“做主?他平日里作恶多端,可曾想过给那些被他迫害的百姓做主?如今这局面,只能说是报应。”
尽管王天立已残废,但张诚深知,此案背后或许隐藏着更大的阴谋。他转身对手下衙役说道:“将现场仔细勘查一番,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务必将这背后的真相查个水落石出!”
随着张诚的一声令下,衙役们立刻行动起来。而王天立府中的这场变故,让原本就暗流涌动的局势变得更加扑朔迷离,各方势力似乎都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逼近 。
消息很快传到了凌大将军耳中,他刚从筹备银钱的忙碌中抽身,听到这个消息后,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思忖:潇儿这蠢货,净惹麻烦,不过如今当务之急还是救人。他心急如焚,再次快马加鞭赶到相国府。
白景鸿正在书房处理公务,听闻凌大将军又来,连忙迎了出来。凌大将军满脸焦急,几步跨进书房,说道:“景鸿兄,出大事了!我儿子还在牢里,这可如何是好?”白景鸿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缓缓坐下,沉思片刻后说:“老弟,莫要慌乱,越是这种时候,我们越要冷静。”
凌大将军在书房里来回踱步,焦躁地说:“都这种时候了,还怎么冷静?我看不如直接动用军队,强行把我儿子救出来!”白景鸿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糊涂!你若这么做,就是公然违抗圣意,不仅救不出人,还会让凌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凌大将军被这一喝,愣在了原地,过了半晌,才颓然坐下:“景鸿兄,我实在是没主意了,你一定要再帮我想想办法。”
白景鸿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重新坐下,分析道:“如今,我们一方面要加快朝堂上的运作,我会亲自去拜访几位关键大臣,争取他们在朝堂上为令郎说话;另一方面,在民间散布谣言的力度还要加大,把水搅得更浑,最好能引发民众对张诚的不满,让他的调查难以顺利进行。”
凌大将军咬咬牙:“好,就按景鸿兄说的办。我这就回去安排,不管花多少代价,都要把我儿子救出来!”说完,凌大将军便匆匆告辞,赶回府中部署。
与此同时,苏泽和阴墨瑶已经与李员外会面。李员外家中的会客厅里,气氛略显紧张。苏泽诚恳地说:“李员外,此次前来,是想请您帮忙牵线,联系您在朝中为官的外甥。凌御潇在飞云城犯下诸多罪行,我们需要朝中支持,才能彻底将他绳之以法,还飞云城百姓安宁。”李员外微微点头:“苏城主,我明白你的意思。我那外甥对凌家的所作所为也颇为不齿,只是此事关系重大,还需谨慎行事。”
阴墨瑶接着说道:“李员外放心,我们已经掌握了大量确凿的罪证,只要能得到朝中支持,定能让凌御潇得到应有的惩罚。”李员外沉思片刻,说道:“好,我这就修书一封,让管家尽快送去京城。不过,这中间还需要些时间,你们一定要稳住局面。”
苏泽和阴墨瑶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感激:“多谢李员外,我们一定竭尽全力。”从李员外家出来后,苏泽和阴墨瑶都感到了一丝希望,同时也明白,接下来的日子将更加艰难,他们必须争分夺秒,应对凌家随时可能的反扑。
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的御书房内,苏晟翼一袭蟒纹长袍,身姿慵懒地靠在雕花太师椅上,手中轻捻着一枚通体莹润的羊脂玉佩,眼神看似散漫地在屋内游移,实则透着几分暗藏的阴鸷。
当密探匆匆入内,在他耳畔低声禀报完王天立已被废的消息后,苏晟翼的动作瞬间顿住,手中的玉佩险些滑落。不过,这一丝诧异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稍纵即逝、近乎狡黠的冷笑。
他随手将玉佩搁在一旁的楠木书案上,微微抬了抬下巴,冲候在一旁的心腹幕僚使了个眼色。幕僚见状,赶忙俯身凑近。苏晟翼压低声音,声音仿若裹挟着寒霜:“王天立那蠢货被废了,哼,没想到竟有这等‘好事’。你即刻去办件事,把消息散出去,就说王天立平日里敢如此猖獗,全是凌家在背后给他撑腰。哪怕他现在残废了,这脏水也得结结实实地泼到凌家身上,让他们没工夫插手别的事,自顾不暇最好。”幕僚神色一凛,领命后迅速退下,脚步声很快消失在长廊尽头。
苏晟翼站起身,负手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御花园,眼神逐渐变得冰冷刺骨。他心里明白,光是散布这些流言还远远不够,要想彻底扳倒凌家,还得在朝堂上做足文章。他微微眯起眼睛,脑海中开始反复推演每一步棋该如何落子,每一个细节都在心中反复权衡,绝不容许出现一丝差错。他在心底暗暗发誓,定要让凌家为之前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代价,以解他心头之恨 。
随着各方势力的动作不断,飞云城的局势愈发紧张,一场朝堂与地方交织的风暴,正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着所有人扑面而来,而这场风暴的中心,便是那被关押在大牢中的凌御潇和王天立,以及一心想要将他们绳之以法的张诚、苏泽等人。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苏晟翼深知,在这场朝堂博弈中,时机至关重要。第二日早朝,当众人议事完毕,他上前一步,神色凝重,双手抱拳高声说道:“陛下,臣有要事启奏。近日听闻飞云城钦差张诚调查凌御潇一事,其中牵涉的诸多罪行,令人发指。凌御潇在飞云城无视律法,扰乱治安,随意闯入民宅、强占百姓财产,甚至胡乱抓人,致使无数家庭支离破碎。”
此言一出,朝堂瞬间炸开了锅。大臣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不少人脸上露出惊讶与担忧之色。凌大将军站在一旁,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向前跨出一步,怒目而视:“苏晟翼,你休要血口喷人!我儿奉旨行事,一心只为朝廷稳定,怎会做出这等事?你可有证据?”
苏晟翼早料到凌大将军会如此反应,他不慌不忙,从袖中掏出一叠罪证,呈给一旁的太监,由太监转呈给皇帝:“陛下,这是飞云城百姓的联名诉状,还有诸多商户、证人的证词,桩桩件件,铁证如山 。”
皇帝接过罪证,眉头越皱越紧,看完后将其重重地拍在龙案上:“凌爱卿,这作何解释?”
凌大将军心中一紧,单膝跪地,急忙说道:“陛下明鉴,这其中定有误会。我儿是为了查剿动乱,例行公务时或许手段强硬了些,被有心之人歪曲利用。恳请陛下彻查,还我儿清白。”
苏晟翼见状,又道:“陛下,臣建议即刻派人前往飞云城,协助张诚调查,一来可加快案件进程,二来也能防止有人暗中破坏证据。如此大案,关乎朝廷威严与百姓安宁,不可不慎重。”
此时,一位平日里与凌家交好的大臣站出来为凌大将军说话:“陛下,苏丞相仅凭这些就给凌公子定罪,未免太过草率。此事疑点重重,若贸然派人,恐怕会干扰钦差办案,还请陛下三思。”
朝堂上分成两派,争论不休。而在飞云城这边,张诚正为审讯凌御潇之事发愁。凌御潇被关押后,态度极其嚣张,对所有罪行拒不承认,还扬言自己奉旨行事,谁也动不了他,让张诚无从下手。
苏泽和阴墨瑶也没闲着,他们一边等待李员外外甥的消息,一边继续收集凌御潇的罪证。这日,他们得到消息,凌御潇曾在某次醉酒后,向身边的亲信透露过一个秘密据点,那里藏着他走私违禁物品的账本。苏泽和阴墨瑶决定亲自前往探查,若能找到账本,无疑是给凌御潇定罪的关键铁证。
两人乔装打扮后,趁着夜色来到了秘密据点所在之处。这是一座废弃的仓库,周围荒草丛生,寂静无声,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他们小心翼翼地靠近仓库,刚要推门而入,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两人瞬间绷紧神经,互相对视一眼,迅速躲到旁边的草丛里,大气都不敢出 ,仔细聆听着仓库内的动静。
仓库里的脚步声逐渐逼近,苏泽和阴墨瑶躲在草丛中,大气都不敢出。月光洒下,将两人的影子拉得细长,稍有不慎就会暴露。只见仓库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一个身形魁梧的大汉走了出来,手中提着一盏灯笼,昏黄的灯光在夜风中摇曳,映出他脸上狰狞的伤疤。
大汉警惕地朝四周望了望,嘴里嘟囔着:“怪了,刚才明明听到有动静。”苏泽和阴墨瑶屏住呼吸,紧紧贴在地面,草丛的叶片轻轻摩挲着他们的脸颊。好在大汉并未深究,骂骂咧咧地又返回仓库,随后传来他和同伴的交谈声。
“大哥,咱们在这儿守着这破账本有啥用,凌公子都被抓了。”一个尖细的声音抱怨道。
“你懂个屁!”疤脸大汉啐了一口,“这账本可关乎着咱们的命,要是落到钦差手里,谁也跑不了!”
苏泽和阴墨瑶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惊喜,看来这里果然藏着账本。他们悄悄绕到仓库侧面,发现有扇小小的窗户,窗户半掩着,正是潜入的好机会。苏泽蹲下身子,示意阴墨瑶踩着他的肩膀上去。阴墨瑶咬咬牙,小心翼翼地攀爬,尽量不发出声响。
阴墨瑶翻进窗户后,轻轻落地。仓库内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借着微弱的光线,她看到角落里有个破旧的木箱,想必账本就在其中。就在她猫着腰,准备靠近木箱时,突然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不好,有人来了!”阴墨瑶心中一紧,连忙躲到木箱后面。
原来,是凌大将军派来的另一拨人,他们接到消息,担心账本被发现,赶来转移。为首的是个独眼龙,他一进仓库就大声吼道:“都给我小心点,要是账本出了事,你们脑袋都得搬家!”
仓库里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阴墨瑶躲在木箱后,心跳急剧加速。她悄悄探出头,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寻找着突围的机会。而此时,苏泽在外面也察觉到情况不妙,他心急如焚,思索着如何进去接应阴墨瑶。
就在阴墨瑶几乎绝望之时,突然外面传来一阵骚乱,原来是苏泽故意在远处制造动静,吸引了仓库内众人的注意。独眼龙以为有外敌入侵,立刻带着手下冲了出去。阴墨瑶抓住这个机会,迅速打开木箱,找到了账本。
她将账本贴身藏好,朝着窗户奔去。苏泽见阴墨瑶得手,心中大喜,两人在夜色中狂奔,身后传来敌人的叫骂声和追赶声。他们左拐右绕,利用熟悉的地形,终于成功摆脱了追兵。
回到城主府,苏泽和阴墨瑶疲惫却兴奋。看着手中的账本,他们知道,这是扳倒凌御潇的关键。与此同时,朝堂上的争论仍在继续,皇帝最终决定派遣一位公正的御史前往飞云城,与张诚一同彻查此案。这位御史素有刚正不阿之名,他的到来,无疑让这场较量更加激烈,各方势力都在等待着最终的审判,飞云城的命运,也悬在了一线之间。
苏泽和阴墨瑶怀揣着账本,在城主府中仔细研究起来。账本上详细记录了凌御潇与各地不法商人的交易往来,不仅有走私违禁物品的时间、地点,还有大量受贿赂的明细,每一笔记录都触目惊心,足以成为将凌御潇定罪的铁证。阴墨瑶轻轻抚摸着账本,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苏城主,有了这个,凌御潇插翅难逃!”苏泽微微点头,神色却依然凝重:“不可掉以轻心,凌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必须尽快将账本交给张诚大人。”
两人商议妥当,准备趁着夜色将账本送往张诚处。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凌家在城主府安插的眼线早已将他们的一举一动汇报了出去。凌大将军得知账本被找到,怒发冲冠,立即召集了一批死士,命令他们不惜一切代价夺回账本。
苏泽和阴墨瑶刚出城主府,就感觉四周气氛异样,街道上一片死寂,往日的热闹全然不见。突然,黑暗中涌出一群黑衣人,手持利刃,将他们团团围住。苏泽脸色一变,迅速抽出佩剑,护在阴墨瑶身前:“墨姑娘,小心!这些想必是凌家的人。”阴墨瑶也抽出匕首,眼神坚定:“苏城主,我们并肩作战,定能突围!”
双方瞬间陷入激战,黑衣人训练有素,配合默契,攻势极为凌厉。苏泽剑法娴熟,左挡右刺,一时间黑衣人难以近身。阴墨瑶则在苏泽的掩护下,灵活地穿梭于敌群,寻找着敌人的破绽,匕首寒光闪烁,不时有黑衣人惨叫倒地。
但黑衣人源源不断,苏泽和阴墨瑶逐渐体力不支。苏泽手臂被划伤,鲜血染红了衣袖,阴墨瑶也香汗淋漓,呼吸急促。就在他们渐渐陷入绝境时,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原来是张诚察觉到异样,带着衙役赶来支援。
张诚一马当先,手持长枪,冲入敌群,大喝一声:“大胆狂徒,竟敢在飞云城公然行凶!”衙役们士气大振,挥舞着水火棍与黑衣人展开搏斗。黑衣人见势不妙,无心恋战,迅速撤离。
苏泽和阴墨瑶被救了下来,张诚看着他们疲惫的样子,关切地问道:“苏城主,墨姑娘,你们没事吧?”苏泽强撑着身体,将账本递给张诚:“张大人,我们没事。这是凌御潇的账本,里面全是他的罪行。”
张诚接过账本,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太好了,有了这个,凌御潇的罪行将无可辩驳!”此时,朝堂之上,被派往飞云城的御史已经出发,他深知此次任务艰巨,一路快马加鞭,不敢有丝毫懈怠。而凌大将军得知夺回账本失败,恼羞成怒,他决定亲自前往飞云城,试图挽回局面。
一场最终的对决,在飞云城悄然拉开帷幕。各方势力齐聚,百姓们也都在翘首以盼,期待着这场正邪较量的最终结果,是正义得以伸张,还是邪恶继续横行,所有人的命运,都将在这场风暴中尘埃落定。
凌大将军快马加鞭赶到飞云城,一下马便直奔关押凌御潇的大牢。狱卒见是大将军,吓得连忙打开牢门。凌御潇看到白景鸿,眼眶一红,喊道:“爹,您可算来了,快救我出去!”凌大将军看着儿子狼狈的样子,心疼不已,低声道:“别急,爹已经有了计划。”他凑近凌御潇,小声叮嘱着,交代他在狱中如何应对,以及如何与外面的人配合。
与此同时,张诚与苏泽、阴墨瑶正在商议对策。张诚仔细翻阅着账本,眉头紧锁:“这账本上的证据确凿,但凌家势力庞大,他们必定会想尽办法阻挠审判,我们必须做好万全准备。”苏泽点头道:“张大人所言极是,如今凌大将军已到飞云城,我们更要小心行事。”阴墨瑶则提出:“我们可以发动城中百姓,让他们在审判当日一同声讨凌御潇,形成强大的舆论压力。”
三人正说着,一名衙役匆匆进来禀报:“大人,外面有一群百姓求见,说是有重要线索提供。”张诚连忙道:“快请他们进来。”百姓们涌入大厅,为首的一位老者激动地说:“大人,我们知道凌家在城外还有一处秘密仓库,里面藏着更多走私的货物和往来书信,或许能成为呈堂证供。”张诚大喜:“多谢各位,你们提供的线索太重要了。”
张诚立刻安排人手,准备前往城外仓库探查。然而,他们的行动被凌家眼线得知。凌大将军得知消息后,冷笑一声:“想找到证据?没那么容易!”他派出大批手下,前往仓库设伏,企图将张诚等人一网打尽。
张诚等人赶到仓库时,天色已晚,仓库周围一片寂静。苏泽警惕地看着四周:“张大人,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还是小心为妙。”张诚点头,示意众人保持警惕。他们刚靠近仓库,突然四周火把齐燃,凌家的伏兵蜂拥而出。
张诚神色镇定,大声下令:“大家不要慌乱,列阵迎敌!”衙役们迅速组成防御阵型,与凌家手下展开激战。一时间,喊杀声震天,刀光剑影闪烁。张诚挥舞长枪,如入无人之境,苏泽和阴墨瑶也各自施展本领,与敌人浴血奋战。
战斗陷入胶着,双方死伤惨重。就在张诚等人渐渐陷入困境时,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喊杀声。原来是城中百姓自发组织起来,赶来支援。百姓们手持农具等简陋武器,呐喊着冲向凌家伏兵。凌家手下见势不妙,顿时阵脚大乱。
张诚抓住机会,带领众人发起反击,一举突破了敌人的包围,成功冲进仓库。在仓库中,他们果然找到了大量走私货物和往来书信,这些证据进一步坐实了凌御潇的罪行。此时,距离审判之日越来越近,所有证据已经准备就绪,这场正邪之战即将迎来最终的审判,飞云城的百姓们都在期待着正义降临的那一刻 。
张诚等人带着新发现的证据返回城中,全城百姓夹道相迎,欢呼声震耳欲聋。大家纷纷燃起希望,坚信凌御潇的罪行即将得到清算。张诚看着手中如山的铁证,深知这是无数百姓的信任与期盼,决心一定要将凌御潇的案子办成铁案。
另一边,凌大将军得知伏杀计划失败,暴跳如雷,在临时府邸里大发雷霆,将房中的桌椅器物砸了个稀烂:“一群废物!连这点事都办不好,我养你们何用!”他的谋士们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其中一位谋士壮着胆子上前:“将军息怒,如今之计,我们只能从审判流程上想办法。不如重金贿赂审判官员,让他们在公堂上偏袒公子。”凌大将军听后,沉思片刻,咬咬牙道:“也只能如此了,不惜一切代价,把能买通的官员都给我买通!”
然而,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没能逃过苏泽和阴墨瑶的眼睛。苏泽得到消息后,立刻找到张诚:“张大人,凌家企图贿赂官员,我们必须尽快行动,不能让他们得逞。”张诚点头:“我这就进宫面圣,请求陛下指派公正廉洁、不受凌家影响的官员参与审判,并且请陛下下旨,对收受贿赂者严惩不贷,以正视听。”
张诚进宫后,向皇帝详细禀报了调查进展和凌家的种种恶行,以及凌家试图贿赂官员的阴谋。皇帝听后龙颜大怒:“朕一直以为凌家忠心耿耿,没想到竟做出这等事来!朕定会派出可靠之人参与审判,绝不容许凌家践踏律法!”
得到皇帝的支持后,张诚迅速返回飞云城,着手安排审判事宜。审判当日,公堂外人山人海,百姓们纷纷赶来,要亲眼见证凌御潇受审。公堂内,气氛庄严肃穆,审判官员们正襟危坐,张诚将所有证据一一呈上。
凌御潇被押上堂来,他虽故作镇定,但眼神中仍透露出一丝慌乱。当张诚一件件列举他的罪行,并展示如山铁证时,凌御潇脸色越来越苍白。而凌大将军坐在一旁,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他暗中派去贿赂官员的人,早已被张诚提前控制。
就在审判进入关键阶段,凌大将军突然站起身来,大声道:“陛下,我儿虽有过错,但罪不至死,恳请陛下从轻发落!”这时,苏泽站出来反驳:“凌大将军,您的儿子犯下滔天罪行,给飞云城百姓带来了无尽痛苦,若不严惩,如何向天下百姓交代?如何彰显朝廷律法的威严?”
朝堂上顿时议论纷纷,支持张诚和苏泽的官员纷纷站出来,要求严惩凌御潇,还百姓一个公道。凌大将军看着众叛亲离的局面,心中满是绝望。皇帝面色冷峻,扫视着朝堂众人,最终目光落在凌大将军身上,声音威严且不容置疑:“凌御潇身为朝廷命官,却在飞云城肆意妄为,犯下诸多罪行,实在是辜负朕的信任,罪无可恕。念其曾有少许微功,免去少将之职,贬为百夫长,即刻前往边疆,戴罪立功,若再犯错,定斩不饶!”
此裁决一出,朝堂瞬间安静,所有人都屏气敛息,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凌御潇听到判决,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会从高高在上的少将沦为一个小小的百夫长,还要前往那条件艰苦、危机四伏的边疆。
皇帝的目光又转向凌大将军,神色愈发严肃:“凌爱卿,你教子无方,致使其子胆大妄为,扰乱地方,朕罚你半年俸禄,闭门思过三月,望你能好好反思,日后谨言慎行,莫再辜负朕的期望。”
凌大将军脸色煞白,扑通一声跪地,声音颤抖:“陛下圣明,臣自知罪孽深重,甘愿受罚。”心中却满是不甘与无奈,他辛苦经营多年,本以为能保儿子一世荣华,如今却落得这般下场。
张诚站在一旁,心中暗喜,虽未能将凌御潇严惩至死,但能将其扳倒,也算是为飞云城百姓出了一口恶气。他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英明裁决,实乃百姓之福,律法之幸。飞云城经此一劫,百姓苦不堪言,还望陛下能下旨安抚,让百姓重建家园。”
皇帝微微点头:“准奏。朕会派遣官员前往飞云城,发放赈灾物资,减免赋税,助百姓恢复生机。”
苏泽和阴墨瑶也松了一口气,这场艰难的斗争终于有了一个相对满意的结果。他们深知,这背后是无数人的努力和付出,也是正义的一次胜利。
退朝后,凌大将军失魂落魄地走出朝堂,心中五味杂陈。他的政敌们纷纷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有的幸灾乐祸,有的暗自得意。而张诚、苏泽等人则聚在一起,商讨着如何协助朝廷安抚飞云城百姓,重建家园。
然而,事情并未完全结束。凌御潇被贬往边疆,心中充满怨恨,他暗暗发誓,此仇不报非君子,总有一天要重回朝堂,让那些曾经与他作对的人付出代价。而凌大将军虽表面上接受处罚,闭门思过,但他在朝中经营多年,根基深厚,暗中也在谋划着如何东山再起。
在飞云城,百姓们得知凌御潇的判决后,欢呼雀跃,奔走相告。但他们也明白,未来的日子依旧充满挑战,重建家园之路漫长而艰辛。而张诚、苏泽等人,肩负着百姓的期望和朝廷的重任,他们深知,这场正邪之战虽暂告一段落,但维护正义、守护百姓的使命,永无止境 。
而此时,在皇宫深处的凤仪宫,皇后终于得知了弟弟王天立已成为废人的消息。刹那间,她手中的茶盏“啪”地一声摔落在地,茶水四溅。皇后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眼神中燃烧着熊熊怒火,身体因愤怒而微微颤抖。“是谁?究竟是谁敢如此大胆!”她咬牙切齿地吼道,声音在空旷的宫殿内回荡。整个凤仪宫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宫女和太监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纷纷跪地,生怕触怒了盛怒中的皇后。她心中暗自发誓,定要让幕后黑手付出惨痛的代价,为弟弟报仇雪恨 ,一场新的波澜似乎又在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