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泯骑着一匹矫健的黑马,马蹄叩击城门下的石板路,发出沉闷有力的声响,缓缓踏入紫彦城。城中热闹非凡,街边小贩扯着嗓子叫卖,吆喝声与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片喧嚣。可她却丝毫提不起兴致,目光深邃而警惕,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来回扫视,每一个行色匆匆的路人,都可能是各方势力安插的眼线。
“这紫彦城,表面歌舞升平,实则暗流藏杀机。”墨泯低声自语,声音瞬间被市井喧嚣吞没。她轻轻勒紧缰绳,放慢马速,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朝堂之上。
紫彦王朝的朝堂,如今已沦为一场没有硝烟的战场。苏晟翼为扩充自己的势力,手段层出不穷。他时常在自家府邸举办奢华宴会,珍馐美馔摆满长桌,琼浆玉液任人畅饮。
“张大人,您这一手书法可是越发飘逸洒脱了,若是能为我新得的这幅古画题字,那可真是锦上添花呐!”苏晟翼满脸堆笑,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明,一边说,一边轻轻晃动手中绘着栩栩如生墨竹的折扇。
张大人受宠若惊,忙不迭拱手作揖,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苏大人抬爱,下官定当尽力。能为大人的珍藏题字,是下官的荣幸。”
而孙鹤铭那边,则凭借手中军权,对地方将领软硬兼施。昏暗的营帐内,烛火摇曳,孙鹤铭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上,目光炯炯地盯着面前的王将军:“王将军,您麾下的军队若能与我一同战线,他日我权倾朝野,论功行赏之时,您可是头一份儿。荣华富贵,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王将军眉头微皱,犹豫片刻后,拱手说道:“孙丞相,此事容我再考虑考虑。这事繁杂,还需从长计议。”
孙鹤铭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王将军,这机会可不多,您可得想清楚了。错过了这次,再想出头可就难了。”营帐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一场无形的权力博弈正在悄然上演。
墨泯,自拿下天华城起,计划便已开启。但想要在这混乱的局势中站稳脚跟,就必须尽快掌控更多的城池。她的目光最终锁定在了灵水城。灵水城依水而建,码头众多,商船云集,交通极为便利,便于自己暗中运输物资。“灵水城,紫彦王朝的交通命脉,拿下它,就握住了关键一步。”墨泯心中暗自盘算,眼神坚定而决绝。
回到府邸,墨泯一刻也没有耽搁,立刻唤来阴墨瑶。阴墨瑶一袭黑衣,身姿轻盈如燕,眼神中透着干练与果敢。她单膝跪地,等候墨泯的指令。
“过几日,你去灵水城。”墨泯神色凝重,一字一顿地说道,“城主、官员、城中的势力分布,都要查清。”
阴墨瑶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是,少阁主。”说罢,她起身,转身如一道黑色的影子,瞬间消失在夜色中。
处理完要事,墨泯满心都是对白诗言的思念。自上次分别,他们已经许久未见,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思念填满。趁夜色,墨泯施展精妙的轻功,如夜枭般悄无声息地潜入相国府。
花园里,月光如水,洒在花草上,像是给万物披上了一层银纱。墨泯避开巡逻的侍卫,轻车熟路地来到与白诗言约定的角落。白诗言早已在那儿等候,月光下,她的身影柔美动人,一袭淡蓝色的罗裙随风轻轻飘动。
“诗言。”墨泯轻声呼唤,声音里满是思念与眷恋。白诗言听到声音,猛地转身,眼中泪光闪烁,几步冲上前,扑进墨泯怀里:“你可算来了,这些日子我好想你。每天都在盼着,感觉时间都过得好慢。”她紧紧抱住墨泯。
墨泯紧紧拥着她:“我也是,没有你的日子,做什么都没心思。”她轻轻抚着白诗言的发丝,鼻尖萦绕着她发间淡淡的香气,那是她思念已久的味道。
白诗言抬起头,双手环着墨泯的脖子,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你瘦了,是不是最近太辛苦了?”她的眼神中满是心疼与关切。在触碰的瞬间,她微微一怔,紧接着脸上的担忧更浓了,“你的额头好烫,你是不是发烧了?”
墨泯强撑着笑了笑,试图让她安心:“可能是赶路急了些,没什么大碍,见到你就好了。”
白诗言却不依不饶,拉着她走到一旁的石凳坐下,月光下,能清楚看到她眼眶泛红:“都怪我,刚刚只顾着高兴,现在才发现。你等着,我去拿些水和药来。”说着便要起身。墨泯赶忙拉住她的手:“别去,被人发现就麻烦了。只是一点小热,一会儿就退了。”
白诗言用力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不行,生病了怎么能拖着,万一越来越严重怎么办?我会小心的,不会被发现。”她轻轻挣开墨泯的手,小心翼翼地避开巡逻的侍卫,朝府内走去。
没过多久,白诗言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汤匆匆返回。她在墨泯身旁坐下,用勺子轻轻搅拌着药汤,一边吹着气,待温度稍降,才递到墨泯嘴边:“快喝吧,喝了药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墨泯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心头一暖,接过药汤一饮而尽。苦涩的味道在舌尖散开,他却觉得这是世间最甜的药。
白诗言又从袖间掏出一块手帕,轻轻擦拭着墨泯额头上的汗珠:“以后别这么拼命了,要是你病倒了,我该怎么办。”
墨泯握住她的手,十指交缠:“我答应你,以后会照顾好自己。有你在,我舍不得倒下。不过你也别太担心,我身体硬朗着呢,这点小毛病很快就好。”
白诗言轻哼一声:“就会嘴硬,看你现在脸色都不太好。等你好了,我得好好监督你调养身体,每天给你做些滋补的汤羹。”
墨泯笑着点头:“好,都听你的,只要是你做的,我都爱吃。对了,等这次忙完,我们就去那个有花海和小溪的地方,到时候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白诗言眼睛一亮,脸上露出期待的笑容:“真的吗?那我要吃你烤的鱼,还要一起去摘花,把花编成花环戴在头上。”
墨泯刮了刮她的鼻子:“好,都依你。还要带你去山顶看日出,晚上躺在草地上看星星,把这些日子错过的美好都补回来。”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墨泯感觉精神好了许多,看着白诗言温柔的模样,心中满是眷恋。
天刚蒙蒙亮,晨曦透过雕花窗棂,洒在相国府白诗言的闺房。白诗言从一夜辗转的浅眠中醒来,脑海里全是墨泯那苍白憔悴的面容。一想到他昨晚的高热和虚弱,她便再也躺不住,满心都是担忧与牵挂。
简单洗漱后,白诗言趁着相国府还未完全苏醒,悄悄溜出了自己的院子。她轻手轻脚地避开早起的丫鬟和侍卫,像一只敏捷的小鹿,沿着熟悉的街巷,朝着墨泯的别院匆匆赶去。
一路上,她的脚步急促,心跳如鼓,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墨泯可能病得更重的画面,每一步都带着无尽的焦急。
终于,白诗言来到了墨泯别院的门口。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紧张的心情,然后轻轻叩响了院门。
“来啦来啦!”伴随着一阵风风火火的脚步声,院门被打开,秋姨那张满是笑意的脸出现在眼前。瞧见是白诗言,她眼睛瞬间亮起来,大着嗓门说道:“哟,这不是白姑娘嘛!一大早的,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秋姨一边热情地拉着白诗言的手往院子里拽,一边嘴里像连珠炮似的念叨着,“白姑娘你可是稀客,平常少爷总念叨你,这下肯定得高兴坏咯!上次你送的那块手帕,少爷都当宝贝收着,我打趣她,她还不好意思呢。”
白诗言礼貌地向秋姨问好,眼神却急切地往院子里张望:“秋姨,墨泯呢?她醒了吗?”
秋姨的笑容一下子收了收,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今天也怪了,少爷很少睡这么晚的。平常天还没亮就起来舞剑练功了,莫不是真累着了?”
说着,还煞有介事地摇了摇头,又补充道,“不过少爷那性子,就算累着了也不会吭声,硬撑着的时候多了去了。上次练剑受伤,自己悄悄上药,还是我发现他走路不对劲才知道的。”
白诗言听闻秋姨所言,心中的不安愈发浓烈。她强装镇定,嘴角扯出一抹微笑,对秋姨说道:“许是她这些日子太过劳累,难得能好好歇息。我去她房里看看,给她留些滋补的糕点。”说罢,便提着食盒,莲步轻移朝着墨泯的房间走去。
秋姨跟在后面,依旧叽叽喳喳:“白姑娘你就是心细,还带了糕点。少爷有你这么个贴心人,真是她的福气。我跟你说,上次少爷吃了你送的点心,那嘴角都咧到耳根子了,还偷偷藏了几块舍不得吃呢,可把我逗乐了。对了,前几天少爷还说想找机会回礼给你,正发愁不知道选啥呢。”
白诗言来到墨泯房门前,轻轻叩门,轻声唤道:“墨泯,是我,诗言。”然而,屋内一片死寂,无人应答。她心中一紧,伸手缓缓推开房门,只见屋内光线昏暗,窗帘紧闭,墨泯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眉头紧锁,似乎正在遭受病痛的折磨。
“墨泯!”白诗言惊呼一声,快步走到床边,将食盒随手放在一旁的桌上,伸手摸向墨泯的额头。触手滚烫,热度比昨晚更甚。她心急如焚,转身就要出去找大夫,却在此时,秋姨也跟了进来。
秋姨看到墨泯的模样,却没有露出太多意外,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唉,这孩子,又病了。”白诗言满脸疑惑地看向秋姨,秋姨摆了摆手,解释道:“白姑娘你不知道,少爷一到冬天就老是生病,他又不喜叫大夫,自己写了一堆药方,让我们看症状拿药方。之前也有过这种情况,我一开始也着急得不行,后来次数多了,慢慢也就习惯了。”
说着,秋姨回忆起以往的场景,“有一回啊,她高烧不退,整个人迷迷糊糊的,还非要自己起来写药方,把我给吓坏了。我当时就说,咱还是请个大夫吧,她死活不同意,说自己的身体自己有数。”
说完,秋姨便快步朝自己房间走去,嘴里还念叨着:“我记得那张治风寒的药方就放在柜子左边的抽屉里,可别找不到。上次找另一张药方,翻得我头晕眼花,这次可别再折腾了。”
不一会儿,秋姨拿着一张泛黄的药方匆匆跑了回来,脸上带着庆幸的神色:“可算找到了,还好没弄丢。白姑娘,你先照顾着少爷,我这就去药铺抓药。对了,要是少爷醒了,你就跟她说秋姨马上就回来,让她别担心。”
白诗言看着秋姨忙前忙后的身影,心中满是感激:“秋姨,辛苦您了。要是没有您,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说啥呢,不辛苦!”秋姨摆了摆手,“我看着少爷,就跟自己孩子似的,只要少爷能快点好起来,比啥都强。这孩子从小就不让人省心,不过也懂事得让人心疼。”说完,又急匆匆地出了门。
过了好一会儿,秋姨气喘吁吁地回来了,手里拎着几包草药。“可算回来了,这药抓得可不容易,有几味药还得现找。那家药铺人也多,排队等了好一会儿。我还跟掌柜的叮嘱了好几遍,让他把药抓好点。”秋姨一边说着,一边手脚麻利地在小厨房生起火,架上锅开始煎药。
她一边熟练地搅拌着药汤,一边时不时探头朝墨泯房间的方向张望,嘴里还念念有词:“这药可得快点煎好,让少爷喝了赶紧好起来。也不知道这孩子现在咋样了,可别再烧糊涂了。上次生病喝药,还跟我讨价还价,说太苦了,真是拿她没办法。”
在等待的时间里,白诗言一秒都不敢离开墨泯的床边,她的手紧紧握着墨泯滚烫的手,像是要把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她。她的眼眶中蓄满了泪水,却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怕墨泯醒来看到会担心。她微微俯身,凑近墨泯的耳畔,声音轻柔,一遍又一遍地轻声呼唤:“墨泯,墨泯,你快醒醒,我在这儿呢。”
墨泯的意识已然混沌不清,周身好似被滚烫的浪潮紧紧包裹,连呼吸都变得艰难,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拉扯着干涩的喉咙。她深陷于痛苦的深渊中拼命挣扎,眉头紧锁,豆大的冷汗不停地从额头冒出,很快就打湿了鬓边的碎发。
身子不受控制地时不时不安翻动,仿佛在躲避着什么可怖的东西。干裂的嘴唇微微颤动,从喉咙里挤出含含糊糊的声音:“诗言……诗言……”那声音微弱得随时都会被这寂静的空气吞没。
在半梦半醒间,墨泯的意识如同被迷雾裹挟,破碎的话语不受控制地从她干裂的唇间溢出。“诗言……”她声音破碎沙哑,带着病中的虚弱,“那天……阳光好刺眼,可你笑着朝我走来,比光还耀眼。”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虚弱却温柔的笑意,似乎回想起那个场景,仍觉得温暖,“我的心猛地一颤,像被什么狠狠击中 ,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
可很快,她的眉头又痛苦地皱起,呼吸急促,夹杂着几声痛苦的闷哼,“后来啊,只要看不到你,时间都变得好难熬。”说着,一滴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落,“你别走,千万别走……”
紧接着,她急切地倾诉起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好想带你去好多好多地方,去看漫山遍野的花海,去听潺潺的溪流,去看最美的日出日落……”她的话语杂乱无章,全然没了平日里的沉稳,就像一个迷失方向的人,只能凭着本能表达着内心深处的眷恋。
白诗言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她眼眶瞬间红透,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连忙又凑近了些,几乎将脸颊贴到墨泯的脸上,急切又温柔地回应:“我在呢,墨泯,我就在这儿,你别害怕,我不会离开你的。”说着,她用另一只手轻轻抚着墨泯的额头,从额头缓缓滑到鬓角,动作轻柔而缓慢,试图用自己的安抚让她从这痛苦的挣扎中平静下来。
或许是白诗言的声音和触碰起了作用,墨泯原本紧皱的眉头竟微微松开了一些,原本急促得有些紊乱的呼吸也稍稍平稳了些,她像是在黑暗中找到了一丝光亮,不安的动作渐渐停了下来,只是偶尔还会发出几声含糊的呓语:“别离开我……诗言……”
不知过了多久,秋姨端着冒着热气的药汤匆匆走进房间,药汤的苦涩味道瞬间弥漫在空气中。“白姑娘,药好了,快给少爷喝吧。”秋姨的声音打破了房间里压抑的寂静。
白诗言轻轻点头,小心翼翼地接过药碗,坐在床边,然后轻轻扶起墨泯的上半身,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她用勺子舀起一勺药汤,放在嘴边轻轻吹凉,眼神始终没有离开墨泯的脸,轻声哄着:“墨泯,醒醒,把药喝了,喝了药就不难受了。”
墨泯艰难地睁开眼睛,那原本明亮的眼眸此刻布满了血丝,透着深深的虚弱与迷茫,她的目光游离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聚焦在白诗言的脸上。看到白诗言的那一刻,她干裂的嘴角勉强扯出一丝微笑,那笑容里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也带着对她深深的眷恋。
白诗言见状,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但她还是强撑着,温柔地将勺子递到墨泯嘴边:“来,墨泯,喝药。”墨泯微微张开嘴,顺从地将药汤咽下,苦涩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她却没有丝毫抗拒,因为她知道,只有喝了药,才能快点好起来,才能一直守在白诗言身边。
在她们的精心呵护下,墨泯的病情逐渐有了好转。她的脸色慢慢恢复了往日的红润,不再是那毫无血色的惨白;额头的温度也降了下来,不再滚烫得吓人。她的精神也一天天好了起来,开始能坐起身和白诗言、秋姨说说话,房间里也渐渐有了往日的温馨与欢笑 。
墨泯其实挺喜欢被白诗言这样照顾的,虽说身体上的不适让她难受,可白诗言那满眼的关切与温柔,却让她心里暖烘烘的。每次白诗言坐在床边,耐心地一勺一勺喂她喝药,她总会故意放慢吞咽的速度,只为能多享受一会儿她专注的眼神和轻柔的话语。
“墨泯,再喝一口,就剩一点了。”白诗言轻声说道,语气里满是哄劝。墨泯微微点头,嘴角噙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缓缓咽下那口药,却不小心呛了一下。
“哎呀,怎么这么不小心。”白诗言赶忙放下药碗,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眼中满是心疼。墨泯看着她着急的模样,心里既愧疚又甜蜜,小声说道:“没事,是药太苦了。”
白诗言无奈地笑了笑,从一旁拿起备好的蜜饯,递到她嘴边:“就知道你怕苦,快含着这个。” 墨泯顺从地含住蜜饯,甜蜜的味道瞬间在口中散开,可她觉得,白诗言的关心比这蜜饯还要甜上几分。
午后,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屋内,白诗言打来一盆温水,打算给墨泯擦擦脸。她轻轻拧干毛巾,温柔地擦拭着她的脸颊、脖颈,动作细致又轻柔。墨泯静静享受着,目光一刻也没从她脸上移开,看着她专注的神情,心中满是眷恋。
“怎么一直盯着我看。”白诗言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微泛红。“因为你好看。”墨泯毫不掩饰地说道,眼神里带着几分病愈后的慵懒与深情。
白诗言轻啐一声,手上的动作却没停:“就会贫嘴,快闭眼休息会儿。” 墨泯听话地闭上眼,嘴角却始终挂着笑意,感受着她指尖偶尔触碰到皮肤的温热。
随着墨泯的身体逐渐康复,秋姨也慢慢减少了在屋内照料的时间,给这对恋人留出更多相处的空间。一天,白诗言坐在床边,帮墨泯整理着额前的碎发,感慨道:“你可算好起来了,这些天可把我和秋姨担心坏了。”
墨泯轻轻握住她的手,十指交缠:“这次多亏有你,等我彻底好了,一定带你去我们说过的那个地方,看花海,看日出。”
白诗言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轻轻靠在墨泯的肩头,柔声道:“我可一直记着呢,那地方你提了好多回,我早就盼着了。”墨泯嘴角上扬,说道:“等去了,咱们就找个小木屋住下,清晨被第一缕阳光叫醒,傍晚伴着余晖漫步花海。”
白诗言抬眸,眼中闪烁憧憬的光,兴奋地说:“到时候,我一定要带上画本,把漫山遍野的花、潺潺的溪流,还有那醉人的日出日落全都画下来,将这些美好一一珍藏。”墨泯满眼宠溺,抬手轻捏她的鼻子,笑着打趣:“我看你最想画进画里的,是赏景的我吧。毕竟往后的每处美好,我都要在你身旁。”白诗言脸颊瞬间泛红,娇嗔地拍了下墨泯,软糯道:“就你会打趣。真要是有你入画,那肯定更生动,说不定能成我最得意的作品。”
说完,白诗言满心欢喜,一下抱住墨泯的手臂,脑袋亲昵地靠在她肩头,轻轻磨蹭着她柔软的部位。墨泯只觉血液瞬间沸腾,可泛红的耳根还是暴露了内心的紧张。白诗言每蹭一下,墨泯都像被电流击中,指尖微微颤抖,心跳急速加快。
正蹭着,白诗言突然察觉到墨泯的异样。她动作猛地一停,缓缓抬眸,直直对上墨泯闪躲的眼神,瞬间红透了脸。她轻咬下唇,眼中闪过慌乱,带着羞涩与娇嗔,小声问:“你……这是怎么了?”墨泯的脸瞬间涨红,支支吾吾:“对……对不起,你靠太近。”
白诗言垂着眼帘,手指不安地揪着衣角,心底竟泛起一丝隐秘的欣喜。犹豫片刻,她心一横,俏皮又大胆地又蹭了几下。墨泯呼吸一滞,这才发现白诗言也贪恋这份亲昵。
“诗言,你……”墨泯声音沙哑,白诗言突然抬头,四目相对,爱意翻涌。“我也不知道,就是特别想和你亲近。”白诗言声音很轻,往墨泯怀里缩了缩,紧紧环住她的胳膊。墨泯抬手,轻轻环抱住白诗言,温柔地说:“我也是,就怕唐突了你。”白诗言嘴角上扬,埋在墨泯脖颈间嘟囔:“只要是你,我都愿意。”
两人紧紧相拥,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不见,只剩彼此的心跳与温热的呼吸,交织成一曲甜蜜的乐章 。
窗外,寒风裹挟着雪花簌簌飘落,屋内的炭盆烧得正旺,暖烘烘的。白诗言忽然打了个哆嗦,墨泯心中一紧,忙伸手将她往怀里带了带,又拿起一旁的狐皮披风,轻轻披在她肩上。
“这雪下得愈发大了,可别着凉。”墨泯轻抚着她的发丝,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白诗言仰起脸,眼中满是笑意:“有你在,我定是不会着凉的。”
这时,丫鬟端来热气腾腾的红枣桂圆汤。墨泯接过,坐在床边,用勺子轻轻搅动,待温度适宜,才递到白诗言唇边:“来,喝口热汤暖暖身子。”白诗言乖巧地就着勺子喝了一口,汤汁香甜,暖到了心底,“这汤甜滋滋的,真好喝。”
喝完汤,白诗言瞧着墨泯面色红润,行动自如,知道她的身体已大好,心中既欣慰又有些不舍。她犹豫片刻,轻声说道:“你如今好得差不多了,我也该回府帮忙准备父亲的寿宴了。这几日都没在府里,也不知筹备得如何,心中实在放心不下。”
墨泯虽满心不愿她离开,但也知晓此事重要,只能点头应道:“你放心回去,我这边已无大碍。只是这雪天路滑,你路上千万小心。”
白诗言还窝在墨泯怀里,眼神灵动。她瞥见桌上的棋盘,眼睛一亮,“我们下棋吧,这么冷的天,正好找点乐子。”墨泯笑着点头,起身将棋盘摆好,又为她添了些热茶。
两人对坐,落子有声。白诗言时而托腮思考,时而眉眼弯弯,得意地落下一子。墨泯则宠溺地看着她,偶尔巧妙应对,让棋局不失趣味。
“哎呀,又被你吃了一子。”白诗言佯装生气,轻轻跺脚。墨泯忍不住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别着急,慢慢来。”
棋局在两人的欢声笑语中继续,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可屋内却满是温情,炭火映照着他们的脸庞,爱意在这小小的空间里肆意流淌。
然而,就在墨泯病情好转的同时,紫彦城的街头却出现了一些奇怪的传言。有人说看到神秘黑衣人频繁出没,似乎在谋划着什么。还有人说,朝堂上苏晟翼和孙鹤铭的争斗愈发激烈,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