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是什么人?”堂主惊疑不定的说道。
李千帆道:“放下她,你走!”
堂主见是一个少年,不由得怒极反笑,喝道:“小子,敢管你大爷的闲事,我看你是老寿星上吊,活够了。”
说完,堂主纵身向前,向着李千帆一掌打来,风声烈烈,竟然武功不低。
李千帆侧身一闪,避开了对方的锋芒,一脚向着对方的裆部踢去,这一脚,带上了降龙伏虎之力,一旦踢中,堂主不死也得重伤。
堂主低吼一声:“小子,怪不得,原来有点名堂,但就这本事,还差的远呢。”
堂主身影一变,犹如猛虎,向着李千帆左右扑击而来。
在对方迅猛的攻势下,李千帆渐渐后退,有些不敌。
李千帆手中一把黄豆洒出,周遭出现了十一个天兵天将,持枪戟向着堂主围攻而去。
堂主眼角一收缩,没想到李千帆竟然是一个修士。
终于,在天兵天将的协助下,李千帆堪堪抵住了对方的攻击。
但天兵天将有时效限制,一旦撒豆成兵术失效,最终免不得败北。
远处传来了喧哗声,显然,怡和洋行之事已经惊动了一些人,有脚步声音向着这边而来。
堂主见状,恨恨的看了李千帆一眼,向着后方退去。
李千帆此行本是为了救人,也知道自己奈何不得对方,于是停手不再追赶。
看了地上的金发女子一眼,李千帆也向着暗处隐去,在远去之前,回首看了一眼,只见方才那洋人老者已经如飞般到了女子近前,正扶着女子。
李千帆放下心来,几经周转,向着客栈而去,却没看见,一只青色大鸟已经先一步回到了客栈。
李千帆推门进去,轻羽抬头看了一眼,说道:“回来了。”
李千帆也不隐瞒,将经过说了一遍,轻羽毫不奇怪,说道:“累了吧,早点休息吧。”
李千帆点了点头,自去休息。
第二日,李千帆和轻羽走出客栈,只见大街之上多了许多官兵,正在严密的监视着每一个路过的行人。
看来,昨夜之事闹的不小,想必怡和商行已经跟衙门施压。
李千帆不欲多生事端,跟轻羽向着城外走去。
这漱珠岗并不在广州府内,而是在南部二百里开外的海珠县。
走到城门的时候,李千帆却看到一名官员带着数十个护卫,将一队洋人迎了进来。
那些洋人个个腰挎长剑,背负火枪,中间一人年约四五十岁,头戴礼帽,身穿一身绅士西装,风度翩翩。
那官员边走边道:“律劳卑先生,得知阁下到来,总督卢大人早已备下宴席,特命本官前来迎接阁下,律劳卑先生,请!”
那洋人名叫律劳卑,乃是英国第一任对华商务总监。此行前来,是打算跟清廷商讨关税一事。而这随行的官员乃是广州知府刘?华,奉两广总督卢坤之命,前来迎接律劳卑。
“刘大人客气了,我受大英帝国女王阁下授权,负责与贵国的商贸交易,此事还请刘大人多多通融。”律劳卑操着一口流利的汉语说道。
刘?华不置可否,说道:“律劳卑阁下高看本官了,本官不过一个小小的知府,说话上不得天听。具体事宜,还在见了卢大人以后再议论。”
说话间,刘?华带着律劳卑从李千帆两人身边走了过去。
李千帆这才醒悟过来,看来广州府内突然加强戒备,也不全是因为昨夜的事情。
不过,这些已经跟李千帆无关了,及至日暮时分,两人已经来到海珠县。
相比起广州府,海珠县相对清静许多,李千帆两人寻了一处饭庄,打算先吃点东西,住一晚,明日再去漱珠岗。
饭庄人不多,吃饭的都是当地的人士。
隔壁桌一老一少正在吃饭,也不说话。那青年病殃殃的,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十七八岁的年龄看上去似乎有三四十岁,毫无精气神。老者看了一眼青年,叹了一口气,面上一片愁云。半晌过后,老者道:“明日我们就去漱珠岗找青来道长,俊儿你的病一定会没事的。”
年轻男子有气无力的道:“爹,我这病众多名医都束手无策,家中钱财也为此浪费的差不多了,爹还是不要管我了……”
“俊儿,别说胡话,但凡有一丝机会,我也不会放弃的。我打听到这青来道长法力高强,降妖除魔无数,想必是有真本事的人。”
年轻男子道:“青来道长是道士,又不会治病,怎么可能救得了我?”
老者似乎也不确定,踌躇半晌,依然坚定的道:“不管怎么样,明日去看看再说,万一有希望呢?”
年轻男子道:“希望如此吧。”
“这位兄弟是外地来的吧?”边上一张桌子的男子接话道。
李千帆抬头一看,那是一个四旬左右的男子,正独自一人小酌。
老者道:“兄台是?”
“本人乔川,听两位说起青来道长,忍不住多嘴。这青来道长法力可不是假的,就在前天,聚宝当铺因为闹鬼,掌柜徐三爷特地去请了青来道长,你猜怎么着?”
乔川看了众人一眼,见大家都在倾听,不禁面有得色,继续说道:“青来道长阴阳眼一开,立马就看到了鬼怪。当时青来道长一不做二不休,将手中桃木剑一甩,众人只听到一声惨叫传来,紧接着,空中落下一枚万历通宝。你道怎么回事?原来是前朝一位宫女含冤而死,魂魄付在了当铺新收藏的一枚明朝钱币上,夜间出来作祟,导致当铺不得安宁。”
见乔川说的玄乎,饭庄内所有人都静静的倾听,忘记了吃饭。
乔川眉飞色舞:“真的,这事好多人都在场,亲眼目睹,绝非我乔某人吹牛。”
那一老一少目中露出希望之色,李千帆却摸不着头脑,起身问道:“大叔,敢问你方才说的青来道长可是漱珠岗纯阳观的青来大师吗?”
乔川道:“当然了,整个广东省就这么一位青来道长,除了他还能有谁?”
师父不是半年前已经羽化了吗,怎么还会出现?但看乔川信誓旦旦的样子,又不像是说谎,事情到底是什么原因?
怀着满腔疑惑,李千帆胡乱的扒拉着饭菜,不知其味。
不一会,那一老一少吃完了饭,出去找住的地方,李千帆和轻羽也起身,跟了上去。
只见两人来到了一处简陋的客栈,走了进去,李千帆和轻羽也紧跟着走了进去。
掌柜的见来了客人,大喜,赶紧张罗着为对方和李千帆准备房间。
进房间之前,李千帆看了那一老一少,进入了对面隔壁的一间房。
入夜,轻羽默默的修炼,李千帆一边修炼一边关注了对面房间的动静,一夜时间,就在李千帆胡思乱想中度过。
第二日,听见对方门响,李千帆悄悄打开门缝,发现那一老一少已经起床出门。
于是李千帆和轻羽也赶紧洗漱,跟了上去。
槐柳成阴雨洗尘,樱桃乳酪并尝新。古来江左多佳句,夏浅胜春最可人。描述的正是南方初夏时节的美景,竟然胜似春日。
那一老一少在前,李千帆和轻羽在后,走在绿树成荫的道路上,向着漱珠岗而去。
不多时,前方出现了一座翠绿的山岗,漫山遍野的木棉花竞相绽放,在微风中摇曳,美不胜收。
闻着醉人的花香,李千帆看向半山腰,那里有一座道观若隐若现,李千帆眼中不自禁的闪烁一丝晶莹:“师父,我终于到家了。”
但现在那青来道长又是怎么回事,李千帆依然迷惑,但相信很快就会水落石出。
拾级而上,那道观越来越清晰,时常有行人上下而行,目中带着激动与虔诚。
及至近前,空中传来香火混杂着花香的气息,一扇黑色的木门敞开,从外面可见里面的情形。
院落中,一棵巨大的枣树挂满了白色的花朵,遮盖了大半个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