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您放心,下官这就安排,保证让您满意!”
“嗯,别磨蹭了。天色不早,我也乏了。”张清风放下茶杯,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袍,语气中透着一丝不耐烦。
“夜长梦多,你今晚就把人送到我院子里,我亲自看管。”
刘德本还想着,待送走张清风后,能与自己新纳的小妾共度良宵。
此刻听他这般吩咐,纵使心中万般不愿,也只能强压下心头的火气,连连点头:“是是是,下官明白,下官这就去办!”
张清风这才满意地颔首,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他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停下脚步,回头瞥了一眼刘德,意味深长地开了口:“刘大人,今儿个宴会上跳舞的那小娘子,身段儿不错嘛,舞跳得也够味儿!”
刘德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比锅底还黑。
这老色鬼,竟然连自己刚纳的小妾都惦记上了!
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只能强忍着心头的怒火,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张大人若是喜欢,下官……下官待会儿就让人给您送过去……”
张清风哈哈大笑,拍了拍刘德的肩膀:“刘大人,识时务者为俊杰,本官果然没看错你!”说罢,扬长而去。
躲在屋顶上的李默,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不由得乐了。
这刘德,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活该!
眼见一出好戏落幕,李默也没了继续待下去的兴致。
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赶紧脱身,从长计议。
他低头看向仍被五花大绑的王赖子,心想这家伙或许知道些内情,留着或许有用。
王赖子被李默这么一看,吓得浑身一个激灵,眼珠子骨碌碌地转,拼命地向李默使眼色,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显然是在求饶。
李默懒得跟他废话,伸手解开了他的穴道,却没给他松绑,拿布条堵了嘴,直接将他扔到太守府一处偏僻的破院子里。
“你给我老实待着!敢乱喊乱叫,小心你的狗命!”李默低声警告。
王赖子哪敢不从,连忙点头如捣蒜。
做完这一切,李默和赵虎施展轻功,几个起落便回到了关押他们的院子。
“呼,好险!”赵虎长舒一口气,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
李默环顾四周,发现那两个昏迷的守卫还躺在地上,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他灵机一动,计上心来。
“赵虎,咱们这么干……”李默附在赵虎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
赵虎听罢,连连点头,竖起大拇指:“王爷,您这招真是高!”
两人依计行事,各自穿着守卫的衣服,大摇大摆地站在门口,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没过多久,一个下人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冲着他们喊道:“张山!赵石!你们两个磨蹭什么呢?赶紧把那两个犯人押到张大人院子里去!”
李默和赵虎对视一眼,心中暗喜。
这可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想什么来什么!
“哎,来了来了!”李默故意压低嗓子,粗声粗气地应道。
那下人走近了,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眉头微皱:“我说你们两个,怎么突然长高了这么多?还……还壮实了不少?”
李默心中一惊,以为自己露出了破绽,正要动手,却听那下人自顾自地嘟囔起来。
“肯定是你们两个小子偷着练功,想在大人面前表现表现!哼,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赶紧干活去,别在这儿碍眼!”说罢,一甩袖子,骂骂咧咧地走了。
李默这才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
两人不敢耽搁,押着那两个昏迷的守卫,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张清风的院子。
刚到院门口,就听到一阵不堪入耳的嬉笑声从屋内传来,夹杂着女子娇媚的喘息声。
“咳咳……”李默故意咳嗽两声,提醒屋内的人。
“谁啊?!”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张大人,是小的们,奉刘大人的命令,把那两个犯人送来了。”李默恭敬地回答。
“送进来吧!”
李默和赵虎交换了一个眼神,推门而入。
只见屋内一片狼藉,纱帐低垂,隐约可见两个身影在床上纠缠。
张清风正搂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调笑,那女子正是刘德新纳的小妾。
“人带来了?”张清风头也没抬,随口问道。
“回大人,带来了。”李默指了指身后的两个守卫,“就是这两个。”
张清风这才抬起头,扫了一眼那两个昏迷的守卫,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行了行了,你们先下去吧,明儿个一早再来伺候。”
李默等的就是这句话!他连忙跪倒在地,朗声道:“大人!小的有要事禀报!”
“嗯?”张清风这才从温柔乡里回过神来,从里屋走出,皱着眉头看向李默,“你有什么事?”
张清风见这两人一身粗布短打,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穷酸气,眼底的轻蔑更甚,连带着声音都冷了几分。
“你们两个小喽啰,能有什么要事?”他压根儿不信,这两人能翻出什么浪来。
李默早料到他会有此一问,不慌不忙地凑上前:“大人明鉴,小的虽是刘德手下的一个无名小卒,却也知道些旁人不知道的秘辛。刘德那厮,有个私库!”
“私库?”张清风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
他倒要看看,这小子能说出什么花儿来。
李默见他来了兴致,心中暗喜,面上却不动声色,继续道:“刘德每次收缴上来的钱财,远远多过上供给那位大人的数,可这老狐狸,每次都会留下大半!”
“那位大人”四个字,李默咬得极重。
他知道,张清风不可能蠢到去找刘德对峙,这种事,点到为止即可。
果然,张清风听了这话,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猛地一挥手,厉声喝道:“闲杂人等,统统给本官滚出去!”
屋内的莺莺燕燕吓得花容失色,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
待屋内只剩下他们三人时,张清风才眯起眼睛,死死地盯着李默,“你,是如何知晓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