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王爷在荒野的军营中焦急地等待着。他已经等了两天,却始终未见运输银子的队伍到来。
上次遭受贼人放火,军营里损失惨重,如今也正是需要银两的时候,却迟迟不见银两。
心中的不安如潮水般涌来,他开始担心起那批私银的安全。
夜色朦胧,殷王爷换上便装,从殷王府后门乘坐马车悄然离开。穿过静谧的街道,他来到了伊国公府的大门前。
殷王爷轻轻敲了敲门,门很快被打开,一个家仆探出头来询问。殷王爷低声说明来意,家仆立刻将他迎了进去。在书房中,他见到了伊国公,两人相视而坐。
伊德海不自觉的蹙眉:“你来做什么?”他现在心里最担忧的是害怕有心之人看见两个人相交甚密。
“那批银子为何迟迟未到?”殷王爷开门见山地问道。
伊德海蹙眉更深,他心中暗自惊讶,自己明明已经命人将私银送出去了,按道理应该早就到了才对。他沉下心思,皱眉回答道:“我已经命人送去了,按理说应该早就抵达你那里了。难道出了什么岔子?”
殷王爷闻言,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我这两日一直在等,却始终没有见到银子的影子。”
听了殷王爷的话,伊德海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他不确信的再问了一遍:“你确定没收到?”
殷王爷听到这话就不乐意了。“你是在怀疑本王?”
“这个节骨眼上,谨慎一些为好。”伊德海没有矢口否认。
伊德海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他猛地站起身来,“我立刻派人去沿路追查,看看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说着,他快步走出书房,准备安排人手。
殷王爷见状,也站起身来,他心中虽然焦急,但也知道此时不宜久留。他迅速整理好衣衫,跟在伊德海身后走出了书房。
在伊国公府的大门前,殷王爷停下了脚步。他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注意到自己的行踪后,才低声对伊德海说道:“此事事关重大,还请国公爷务必小心行事。”
伊德海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地说道:“放心,我知道轻重。一有消息,我会立刻通知你。”说着,他挥了挥手,示意殷王爷赶紧离开。
殷王爷不再多言,转身上了马车,迅速离开了伊国公府。马车在静谧的街道上疾驰而过,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伊德海站在门前,目送着殷王爷的马车远去。他心中暗自祈祷,希望这次的事情能够顺利解决,不要再生出什么枝节来。
想到这里,他转身回到府中,立刻召集了一批精干的侍卫,命令他们沿着运送银子的路线进行追查。同时,他也派人加强了对伊国公府的守卫,以防万一。
在国公府不远处的一个巷口阴暗处,一道黑影悄然藏匿。他屏息凝神,目光如炬,将伊德海和殷王爷的一举一动都监视在眼里。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与警惕,仿佛是一只潜伏在暗处的猎豹,等待着猎物的疏忽。
随着时间的推移,殷王爷的马车消失在夜色中,伊德海也回到了府中。黑影见状,缓缓地从阴暗处走出,他的动作轻盈而敏捷,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他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站在巷口,目光深邃地望向伊国公府的方向。
片刻后,他转身退入更深处的黑暗中,身影逐渐模糊,直至消失不见。似乎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他的目光中闪烁着某种计划得逞的精光。
而在伊国公府内,伊德海正忙于安排人手追查银子的下落,殊不知,他们的行动早已被某个神秘人洞悉。这场关于私银的较量,似乎才刚刚开始……
翌日早上,秋沐还卧病在床,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兰茵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走进来,脸上满是担忧:“郡主,该喝药了。”
秋沐自然而然的接过药碗,却并未立刻饮下。她轻咳几声,故作虚弱地说道:“兰茵,这药这么苦,你能否去帮我拿一些蜜饯来?”
兰茵闻言,也知道自家郡主不爱喝药,转身就去拿。
直到人走到没影了,秋沐趁此机会,迅速下床,将药碗中的药偷偷倒在衣柜旁边的盆栽里。她的动作迅速而隐秘,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
然而,兰茵在去拿蜜饯的过程中,越想越不对劲。她回想起郡主之前的种种异常表现,心中不禁生疑。于是,她赶忙端了一盘蜜饯,迅速回到房间,却恰巧看到秋沐正在偷偷倒掉药汤。
“郡主!”兰茵惊呼一声,冲上前去,“你怎么能把药倒掉呢?这可是府医特意为你调配的,对您的身体有好处啊。”这身体都虚弱成什么样了,还不好好的喝药。
她就说最近这好好的一盆草,最近都蔫不拉几的。搞了半天,原来罪魁祸首在这。
秋沐被兰茵的突然闯入吓了一跳,她尴尬地笑了笑,试图解释:“兰茵,我……我其实已经好多了,不需要再喝药了。”
但兰茵显然并不相信她的解释,她紧紧地盯着秋沐的眼睛,试图从中看出些什么。秋沐被她的目光看得有些心虚,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好吧,我承认我不该偷偷倒掉药。但我真的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恢复了,不想再喝这些苦药。”
兰茵听了秋沐的解释,但也明白郡主的性格。她无奈地摇了摇头,重新端起药碗:“郡主,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就算不喜欢喝药,也要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啊。”
秋沐尴尬的笑了笑,试图化解当前的尴尬气氛。她知道自己的行为确实不妥,但在面对那黑乎乎的苦药时,她真的无法下咽。
兰茵看着她,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郡主的风寒是好了,至少精神是不错,都能偷偷倒药了。”她顿了一顿,接着说,“不过,洛神医给包的药还有几副。一会儿还有一碗,郡主还是得喝。”
秋沐一听,脸色顿时垮了下来,苦着一张脸看着兰茵,“能不能不喝啊?我真的觉得我已经好了。”
说着还蹦跶了两下,证明给她看。
兰茵坚定地摇了摇头,“不行,郡主。洛神医既然开了这个药,就肯定有她的道理。你就算为了自己的身体,也要坚持喝下去。”
秋沐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自己这次是逃不过去了。她重新躺回床上,等待着那一碗苦药的到来,同时也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这次的药能稍微好入口一些。
没过多久,兰茵便端来了第二碗药。秋沐看着眼前那碗黑乎乎的药,心中百般不愿。
单单是闻着这药味,就想呕吐。兰茵看着她,见她迟迟不肯下口,连忙劝道:“郡主,良药苦口利于病。你只要想想身体康复后的快乐,似乎这点苦也就不算什么了。”
秋沐苦着脸,正要开口再与兰茵讨价还价,南霁风身影已出现在房内。他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最后落在秋沐手中的药碗上,眉头微挑,静静地看着她手里的那碗药水。
秋沐一见南霁风,顿时如见救星,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她连忙将药碗放下,故作虚弱地抚了抚额头,“王爷来了。我正好有些不适,兰茵正在劝我喝药呢。”说着,她偷偷给兰茵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先退下。
兰茵接收到秋沐的信号,却是左右为难。她自然明白郡主的意思,但又担心她趁自己不在偷偷倒掉药,她犹豫地看了看南霁风。
南霁风何等聪明,一眼便看出了两人的小动作。他心中好笑,面上却不露声色。他轻咳一声,正色道:“兰茵,你且先下去吧。这里有本王,本王会看着郡主喝药的。”
兰茵闻言,顿时松了口气。她感激地看了南霁风一眼,躬身行礼道:“多谢王爷。”说着,转身退出了房间。
秋沐见兰茵离开,顿时松了口气。她重新躺下,看着南霁风笑道:“你可真是我的救星。”说着,她指了指那碗黑乎乎的药,“要不是你,我恐怕还得跟那碗苦药奋战到底。”
南霁风走到床边坐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既然知道是苦药,为何不乖乖喝了?身体可是自己的,折腾坏了可没人替你受罪。”说着,他端起药碗递到秋沐面前。
秋沐被他的虎狼之词惊到了,一下坐了起来,瞪着南霁风。
什么折腾不折腾的,竟让人浮想联翩。
“趁热喝了,本王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秋沐见状,无奈地接过药碗,在南霁风的注视下,硬着头皮将药一口气喝了下去。
喝完后,赶忙拿起一旁的蜜饯塞到嘴里,小脸都皱成一团。
她苦着脸向南霁风诉苦,“这药真是太苦了,我下次再也不想喝了。”
南霁风看着她那苦大仇深的样子,不禁轻笑出声。他像哄小孩似的,温声说道:“好了,知道药苦。但只要你下次不让自己生病,就不用喝这苦药。”
秋沐听在耳里,他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没想到他会此时此刻理所应当的说出口。
她木讷的点了点头,随即反应过来,赶忙穿好绣花鞋起身,“王爷是不是现在就要入宫。”
见南霁风点头,她就拉着人往外走,还不忘催促道:“那就快些进宫。”
两人刚进了养心殿,秋沐还未来得及去瞧生病的北武帝,伊晶晶那带着几分尖锐与阴阳怪气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哎呀,这不是王妃娘娘吗?怎么,自己的身子骨还没养好,就急着来看皇上了?”
秋沐闻言,脚步微顿,心中涌起一股不悦。她转头看向伊晶晶,只见对方正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自己,那眼神中透露着几分轻蔑与挑衅。
忍不住瞥了她一眼,这伊晶晶又发什么疯。还是说,她最近不顺心,受刺激了?
然后又扫视了一眼殿内站着的,坐着的。这李太后也是一脸怨气,就坐在那看戏。看就看呗,秋沐不搭理。
南霁风察觉到秋沐的情绪变化,他轻轻握了握她的手,以示安慰。然后,他转头看向伊晶晶,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皇后,郡主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她听闻皇上龙体欠安,心中担忧,特意前来探望。这份心意,难道不值得称赞?还是说,皇后根本不想要皇兄好起来?”
他直接给伊晶晶扣上了一顶莫须有的罪名。伊晶晶被南霁风的话噎了一下,她没想到南霁风会如此直接地反驳自己。她脸色微变,却很快恢复了正常,笑着说道:“睿王说得是,郡主的心意自然值得称赞。只是,本宫也是担心她的身体,毕竟这宫里又出了什么事,本宫也不好向史太妃交代。这史太妃可是很宝贵这个郡主的。”
果然,昨日秋沐和史太妃联合起来将花嬷嬷打发走了的这件事还是传遍了后宫。
伊晶晶现在说起这件事,无非就是想让李太后也站出来数落秋沐几句话。
秋沐听到这话,心中更是不悦。
守在北武帝身边的优贵妃见状,连忙出面打圆场,语气和缓地说道:“睿王,王妃,你们别介意,皇后也是关心郡主的身体。既然大家都是为了皇上,何必因此伤了和气呢?”
秋沐听了优贵妃的话,心中的不悦稍微平复了一些。她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秋沐一进内殿,就看到躺在床上的北武帝。此刻的北武帝与往日威严的形象大相径庭,他脸色苍白,双目无神,显得病殃殃的。
秋沐心中一沉,她缓步走近床边,轻声问道:“皇上一直是这样昏迷不醒吗?”
“是,已经好几天了。”优贵妃忧心忡忡地回答,“太医们都束手无策,就连公输谷主请来都没办法。”
秋沐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她轻轻地执起北武帝的手,开始仔细地把脉。她的眉头越皱越紧,这脉象实在是太过微弱,几乎难以察觉。她尝试着用内力去探寻,却发现北武帝的经脉中似乎有一种莫名的阻力,在阻碍着她的探查。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和上次给那个宁夫人检查的情况大为相似,但又不相同。秋沐心中疑惑重重。
她放开北武帝的手,沉思片刻,然后转头对优贵妃说道:“能否请太医们将之前为皇上诊治的药方给我看看?”
优贵妃立刻点头答应,很快便有人将一摞厚厚的病历和药方拿了过来。秋沐接过病历,仔细地翻阅起来。她一边看,一边皱眉思考。
这些太医们的诊断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药方也都是对症下药的。然而,北武帝的病情却一直没有好转,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她再次执起北武帝的手,闭上眼睛,全神贯注地把脉。这一次,她尝试着用不同的方式去探寻北武帝的经脉。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秋沐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感觉自己的内力在北武帝的经脉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
南霁风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生怕她出现什么意外。优贵妃在一旁也看的胆战心惊,不敢乱动。
然而,秋沐并没有放弃。她咬紧牙关,继续努力地探寻着。
就在这时,她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北武帝的经脉中涌出,与她的内力相撞。秋沐只觉得胸口一闷,整个人都虚脱掉了。身体不自觉的向后倒去,南霁风赶忙伸出手扶住她。
众人见秋沐出去了,目光都不自觉地跟随着她,李太后也不禁投去关注的眼神。秋沐面对众人。她知道,此刻所有人都在等待她的答复,期待她能带来一线希望。
秋沐开口,“皇上的病情确实复杂,我目前还不能给出确切的诊断。”她坦然承认自己的不确定,这份诚实让在场的人都感到意外。
秋沐继续说道:“但是,我会回去仔细研究病历和药方,尽力找出可能的问题所在。”
她的话音落下,李太后紧绷的神情似乎稍微放松了一些。
在李太后心中,至少秋沐表现出了不同于太医院的态度,这让她看到了一丝希望。秋沐的坦然和决心,让她觉得,也许秋沐真的能带来转机。
优贵妃站在不远处,目光复杂地盯着秋沐。她心中百感交集,既有期待也有不安。秋沐的出现,无疑打破了原有的局面。
“那就有劳德馨了。”李太后终于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和期待,“希望德馨能尽快找出问题所在,让皇上早日康复。”
秋沐微微点头,“太后娘娘放心,我会尽我所能。”说完,她转身准备离开。
公输行每当他踏入一家新的药馆,他总是仔细地打量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可能的线索。他与药铺的掌柜和伙计交谈,试图从他们的口中探听到有关那个夫人的消息。然而,时间一天天过去,他所得到的线索依然寥寥无几。
福来药馆是京城有名的老字号,店内药香扑鼻,各种药材摆放得整整齐齐。公输行一进店,就被这浓郁的药香所吸引。他环顾四周,店内只有一些普通的老人家在看病。而坐诊的只有一位中年男子。
苏郎中抬头看到公输行,见他气质不凡,衣着华贵,心中不禁有些疑惑。他给最后一位病患看完病后,才站起身来招呼公输行:“这位公子,可是身体哪里不适?”
公输行摇了摇头,“并非身体不适,而是想请苏郎中为我诊一脉,看看是否有何隐患。”
苏郎中闻言,虽感到有些奇怪,但还是依言为公输行诊脉。他细心地搭脉,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眉头渐渐皱起。公输行的脉象平稳有力,并无任何异常,但他却坚称自己不适,这让苏郎中感到十分困惑。
“公子的脉象平稳,并无大碍。”苏郎中松开手,看着公输行说道。
公输行却坚持道:“可是我确实感觉身体不适,有些胸闷头晕。”
苏郎中无奈,他深知有些人对自己的身体状况非常敏感,即使是小小的不适也会让他们感到焦虑。他想了想,“公子稍等,我去请别的看中来为你诊治。”苏郎中说完,便匆匆向后院走去。
苏郎中穿过药馆的前堂,急匆匆地步入后院。后院环境清幽,几间小屋错落有致地分布着,其中一间便是洛淑颖的居所。
他走到门前,轻轻敲了敲。得到里面人的回应才推门而入。
洛淑颖蹙眉询问,“怎么了?”
“神医,有位公子前来求医,我诊过他的脉象,并无异常,但他却坚称身体不适。我想请你出去看看,或许你有不同的见解。”苏郎中解释了一下。
洛淑颖身着素色衣裙,长发轻轻挽起,清丽脱俗。她站起身往外走,“是哪位公子如此棘手?”洛淑颖好奇地问道。
京城贵族的公子哥闹事,也不可能来这不起眼的小医馆。
“大约二十出头,身高八尺半左右。”苏郎中比划着。
然而,当洛淑颖即将踏入前堂时,却突然停下了脚步。她透过门缝向外张望,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那里的公输行。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挺拔,那种独特的气质让洛淑颖瞬间认出了他。
不知为何,洛淑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紧张感。她并不想让公输行看到自己,于是连忙退后几步,躲到了一旁的角落里。
苏郎中看着她奇怪的举动,忍不住问:“神医,怎么了?”
洛淑颖躲在角落,心中暗自焦急。她不想让公输行看到自己,更不想与他有任何交集。此时,她灵机一动,对苏郎中低声说道:“苏郎中,你找个理由打发他走?”洛淑颖急切地说道。
苏郎中虽然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好的,神医。我这就去跟他说。”
“千万不能提有关于我的任何事情。”洛淑颖千叮咛万嘱咐着。
苏郎中点头便是明白,转身走向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