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月 27 日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福海县监狱家属区便从沉睡中苏醒。场部十字路口,几排高大的杨树在微风中沙沙作响,像是在低声诉说着这片土地的故事。杨树笔挺地站立着,枝叶交织,洒下一片片斑驳的影子。一旁的渠道里,清澈的水流潺潺流淌,水面上波光粼粼,倒映着天空中淡淡的云彩。
十字路口的西面,几排老式建筑错落排列。商店、饭馆、旅社的招牌在晨风中微微晃动,有的油漆已经剥落,字迹也变得模糊不清。此时,街上人稀稀拉拉,没有几个,偶尔有一两个早起的居民,匆匆走过,打破清晨的宁静。
陈默家的小院里,李芳早早起床,为即将踏上旅程的陈默和林悦准备早餐。她一边熟练地揉着面团,一边唠叨:“默儿,在外头照顾好悦悦,多吃点饭,别饿着……”
陈默和林悦吃过早餐,背着简单的行囊,迎着微风来到场部十字路口的班车停靠点。林悦身着一条淡蓝色的连衣裙,裙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陈默则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衬衫,搭配深色长裤,整个人精神抖擞。
两人在停靠点等了片刻,远处扬起一阵尘土,班车缓缓驶来。车身上印着褪色的监狱司法的字样,车窗玻璃上布满了灰尘。陈默拉着林悦的手,随着人群有序上车,找到座位坐下。林悦靠在陈默肩头,陈默则轻轻揽住林悦的腰。这亲密的举动引得周围乘客纷纷侧目,几个大娘凑在一起,小声嘀咕:“这小两口感情真好。”
陈默许久未回福海县监狱,车上多数乘客都不认识他。班车沿着颠簸的公路前行,窗外的景色不断变换,从广袤的农田逐渐过渡到错落有致的房屋。45 分钟后,班车缓缓驶入福海县城。
一踏入福海县城,一股浓郁的生活气息扑面而来。街道两旁是低矮的平房,墙壁上刷着斑驳的标语,偶尔能看到几栋两三层的小楼,在一片平房中显得格外突兀。马路上,自行车铃声此起彼伏,偶尔有一辆摩托车呼啸而过,掀起一阵尘土。
陈默牵着林悦的手走在街道上,林悦好奇地张望着四周。街边的摊位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商品,有色彩斑斓的艾德莱斯绸、精美的手工艺品,还有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烤馕、羊肉串。摊主们操着带着北疆口音的普通话,热情地招揽着顾客:“姑娘,小伙子,来尝尝刚出炉的烤馕,香得很!”
在一家小吃摊前,陈默停下脚步,点了两份拌面。摊主是一位哈萨克族大叔,身材魁梧,留着浓密的胡须,戴着一顶白色的小花帽。走近摊子,便能看见一旁盆里醒好的面团,泛着柔和的光泽。大叔先拿起一块面团,面团在他宽大的手掌下听话地伸展。大叔利落地将面团搓成粗细均匀的条状,动作行云流水,随后在面条上刷上一层清亮的菜籽油,将它们整齐码放在一旁继续醒着。
这时,听到陈默下单,大叔迅速抽出一根面条。他双手抓住面条两端,微微用力上下抖动,面条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弧线,越拉越长、越拉越细,不一会儿,原本粗壮的面条就变成了根根银丝。大叔顺势将面条放入滚烫的锅中,水花瞬间沸腾起来。与此同时,大叔在一旁的案板上快速切着羊肉、洋葱、西红柿等配菜。待面条熟透,大叔熟练地用漏勺将面条捞出,沥干水分装入碗中。紧接着,将在铁锅里快速翻炒,散发着浓郁香味的配菜,一股脑儿浇在面条上。
大叔笑着将拌面端上桌,热情洋溢地说道:“吃好喝好,不够再添!” 林悦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搅拌着面条,大口吃起来。陈默看着林悦满足的样子,笑着问:“好吃吗?” 林悦一边嚼着面条,一边点头,含糊不清地说:“好吃,比我想象中还好吃。”
吃完午饭,陈默和林悦来到福海县客运站。客运站里人来人往,嘈杂声不绝于耳。售票窗口前排着长长的队伍,队伍缓慢地向前挪动。陈默拉着林悦的手,时不时安慰道:“快排到咱们了。” 林悦靠在陈默身上,眼睛好奇地张望着四周。
终于轮到陈默买票,他对售票员说:“两张去北屯的票。” 售票员是一位年轻的汉族姑娘,扎着马尾辫,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穿着一身蓝色的制服。她熟练地操作着售票机,将两张车票递给陈默,微笑着说:“请拿好车票,注意发车时间。”
陈默和林悦来到候车大厅,找了个座位坐下。林悦靠在陈默肩头,看着周围形形色色的人,心中充满了期待。不一会儿,广播里传来检票的通知,陈默拉着林悦,随着人群登上了前往北屯的班车。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车程,班车抵达北屯。此时,太阳已经西斜,给整个小镇披上了一层金色的余晖。北屯比福海县城更加热闹,街道两旁的店铺鳞次栉比,霓虹灯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陈默和林悦背着行囊,在小镇上寻找旅馆。走着走着,他们来到一家名为 “迎宾旅社” 的旅馆前。旅馆门口,一位中年大叔正坐在椅子上抽烟。大叔身材微胖,留着板寸头,穿着一件白色的背心,露出结实的臂膀,下身搭配一条灰色的短裤,脚蹬一双拖鞋。
陈默走上前,礼貌地问:“大叔,这儿还有房间吗?” 大叔熄灭香烟,站起身来,上下打量了陈默和林悦一番,笑着说:“有呢!小两口是来旅游的吧?我们这儿的房间干净又实惠。” 大叔操着一口浓浓的东北口音,让人倍感亲切。
在大叔的带领下,陈默和林悦来到房间。房间不大,但收拾得井井有条,一张大床占据了房间的大部分空间,床边摆放着一张简陋的桌子和两把椅子。陈默放下行囊,对大叔说:“大叔,麻烦您了。” 大叔笑着摆摆手,“不麻烦!有啥需要尽管说。”
夜幕降临,北屯镇的夜市热闹起来。陈默和林悦手牵着手,来到夜市。夜市里灯火辉煌,各种小吃的香气扑鼻而来。摊主们大声吆喝着,招揽着顾客。陈默和林悦在一个烧烤摊前停下脚步,点了几串羊肉串和烤鸡翅。摊主是一位年轻的哈萨克族小伙,身材高挑,留着一头卷发,眼睛深邃而明亮。他熟练地将羊肉串放在烤架上,撒上盐、孜然等调料,随着温度升高,羊肉串发出滋滋的声响,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陈默和林悦找了个空位坐下,一边品尝着美食,一边欣赏着周围的夜景。林悦靠在陈默肩头,轻声说:“陈默,今天好开心,我感觉自己像在做梦一样。” 陈默轻轻抚摸着林悦的头发,“以后的日子,我会带你去更多好玩的地方。”
夜市里人潮涌动,欢声笑语回荡在夜空中。陈默和林悦沉浸在这热闹的氛围中,感受着北屯镇独特的风土人情。而他们的喀纳斯之旅,才刚刚拉开序幕,在这片广袤而神奇的土地上,还有更多的惊喜和美好等待着他们去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