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海监狱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给陈默家的小院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林悦和陈瑶在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炉灶上的铁锅冒着腾腾热气,浓郁的香气弥漫在整个院子里。陈瑶扎着一条淡粉色的围裙,乌黑的长发束成马尾,随着她灵动的身影轻轻晃动。她一边熟练地切着土豆,一边笑着对林悦说:“嫂子,今天我要让你尝尝我最拿手的新疆大盘鸡,味道攒劲得很!” 陈瑶的眼睛亮晶晶的,脸颊因为热气微微泛红,整个人散发着青春活力。
陈瑶站在林悦身旁,握着她的手,耐心指导:“嫂子,和面得顺着一个方向搅,力度匀着点儿,这样面团才劲道。” 在陈瑶的引导下,林悦手持筷子,缓缓搅拌着盆里的面,眼神专注,努力跟上节奏。面粉逐渐抱团,在两人手中交融,渐渐成型。
中午时分,陈默的表弟林宇赶着羊群回来了。他头戴一顶破旧的草帽,汗水浸湿的白色 t 恤紧紧贴在身上,蓝色牛仔裤沾满了草屑,脚上的胶鞋也沾满了泥土。林宇一边赶着羊进羊圈,一边扯着嗓子喊道:“饿死我啦,老远就闻到香味了!”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粗犷,脸上洋溢着质朴的笑容。
陈默的弟弟陈辉也哼着小曲走进院子,他穿着一件黑色运动背心,下身搭配一条宽松的运动短裤,小麦色的皮肤在阳光下泛着光泽。陈辉甩了甩额前被汗水打湿的头发,笑着说:“姐,嫂子,今天做啥好吃的,我都迫不及待啦!”
一家人围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大盘鸡色泽鲜艳,鸡肉鲜嫩多汁,土豆绵软入味,宽宽的皮带面浸在浓郁的汤汁里。林宇拿起一块鸡肉,大口咬下去,含糊不清地说:“哎呀,香得很!嫂子,瑶瑶,你们厨艺越来越好了。” 他的嘴角沾满了汤汁,顾不上擦拭,又夹起一筷子皮带面。
陈辉一边吃,一边和陈默聊起了最近场里的趣事,“哥,你知道不?畜牧队的阿依本家的羊跑丢了,找了整整一天才在戈壁滩找到。” 陈辉眉飞色舞地讲述着,手在空中比划着羊的大小。
饭后,陈默拉着林悦的手,笑着说:“悦悦,我带你去监狱场部转转,看看我小时候经常玩耍的地方。” 林悦眼睛一亮,兴奋地说:“好呀,我一直都想多了解了解。”
两人沿着家门口的土路缓缓前行,路两边的杨树、榆树和沙枣树郁郁葱葱,枝叶相互交织,形成了一片绿色的穹顶。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陈默指着一棵粗壮的杨树说:“悦悦,这棵树从我小时候就有了,那时候我和小伙伴们经常在树上砍面蛋子(杨树上长得果实,黄豆大小,成熟后会爆开,里面的种子就像蒲公英一样到处飘荡)玩。” 陈默的眼神中透着回忆,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走着走着,他们快到机务队时,一座简易的木桥出现在眼前。木桥横跨在一条清澈的小溪上,溪水潺潺流淌,发出悦耳的声音。陈默牵着林悦的手,小心翼翼地走上木桥,“这桥有些年头了,每次走在上面,都能想起小时候和伙伴们在这里玩水的场景。” 林悦紧紧握着陈默的手,感受着他手心的温度,“陈默,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过了桥,便是他们从北屯回 182 团的必经之路。路的西面是机务队,一排排土平房错落有致地分布着。这些土平房墙壁斑驳,屋顶覆盖着厚厚的茅草,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陈默指着其中一间土平房说:“这是以前机务队的仓库,我小时候经常和小伙伴们在这里捉迷藏。”
他们慢慢来到监狱地标式的建筑 —— 小修厂。这座建于 1972 年的红砖建筑,虽然历经岁月的洗礼,但依然坚固挺拔。红色的砖墙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醒目,厂房里传出机器的轰鸣声。陈默和林悦走进小修厂,一股机油的味道扑面而来。
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师傅正在修理一台拖拉机,他头戴一顶蓝色工作帽,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神却十分专注。老师傅身穿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工作服,上面沾满了机油污渍,双手布满了老茧。他熟练地拆卸着拖拉机的零件,用扳手拧紧螺丝,每一个动作都透着专业。
陈默走上前,用当地口音说道:“师傅,忙着呢!这拖拉机咋啦?” 老师傅抬起头,看了看陈默,笑着说:“陈默啊,这拖拉机发动机有点毛病,修修就好。你小子好久没来了,听说带女朋友回来啦?” 老师傅的眼神中透着和蔼,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
陈默笑着点点头,拉过林悦,介绍道:“师傅,这是我女朋友林悦。悦悦,这是李师傅,在小修厂干了几十年了,技术一流。” 林悦礼貌地笑着打招呼:“李叔,您好!” 张师傅上下打量着林悦,笑着说:“姑娘长得真水灵,陈默有眼光。”
在小修厂待了一会儿,陈默和林悦慢慢原路返回。一路上,陈默继续给林悦讲述着小时候的故事。说到开心处,林悦忍不住哈哈大笑,眼睛弯成了月牙;听到陈默小时候调皮捣蛋闯祸时,林悦又微微皱眉,脸上露出担忧的神情。
不知不觉,他们回到了家。夕阳的余晖洒在院子里,给整个院子披上了一层橙色的外衣。林悦靠在陈默的怀里,感慨道:“陈默,今天听你讲了这么多小时候的故事,我感觉更了解你了。这里的一切都让我觉得好温暖。” 陈默轻轻抚摸着林悦的头发,“悦悦,以后我带你去更多地方,把我的过去都讲给你听。”
在这片充满故事的土地上,陈默和林悦的感情在时光的滋养下愈发深厚,而他们的生活,也将在这平凡而又美好的日子里,书写更多精彩的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