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和许崇眸光一亮,似看到了希望:“什么办法?”
“火!”江宛瑜道。
秦昭眉头微皱,追问道:“火?你是说,用火可以破解尸毒?”
江宛瑜点了点头,神色凝重而坚定。她目光扫过沙盘上敌我双方的兵力分布,随后转身看向秦昭和许崇,语气沉稳而清晰:“尸毒之所以被西晋王室明令禁用,正是因为它对自家将士过于残忍!君主若不疼爱百姓,岂配居于一国之尊?我的祖母出生于西晋,出自曾经名震一时的蛊毒世家——古氏。尸毒便是她的祖父所炼制,原本作为贡品献于王室。然而,正因尸毒的残忍,终被禁用,导致古氏一门获罪。幸而我祖母对蛊毒并无太大兴趣,反而偏爱医术,游历各国而得以幸免。她与我祖父结识后,便来到了南萧。此后,祖母钻研蛊毒,撰写了《毒理集》,其中尸毒的破解之术,是她临终前方才参透:‘尸之阴毒,唯火可破!’”
秦昭听完,眼中闪过一丝震撼与钦佩。他低声重复道:“尸之阴毒,唯火光可破……原来如此!”
许崇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夫人的祖母所言极是。尸毒属阴,火属阳,阴阳相克,此乃天地之理。若能以火攻之,或许真能破解尸毒大军。”
江宛瑜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只是对那些中毒的将士太过惨烈了些!尸毒遇火,加速毒发,断而腐烂而亡。对了,在这时一定小心腐尸散发出来的气味,吸入后没人能受得住立马会呕吐不止,战斗力会大大削弱,对战局不利。”
许崇问:“夫人可有应对之法。”
“有!生姜!”江宛瑜信心满满地道:“生姜片含在嘴里,生姜汁涂在鼻翼两侧及嘴边能提神醒脑,还能温胃止吐功效。”
秦昭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立即下令:“来人。”
“将军。”
“立即派人去周围城池收集生姜,还有准备火油,火箭等火攻器具送去前线。”
“是!”传令官领命而去。
帐内只剩下秦昭、许崇和江宛瑜三人。
秦昭目光温柔地看着眼前的人,低头弯腰,微微凑近,低声道:“绾绾,多亏有你,否则我们恐怕要苦战许久。”
江宛瑜抬头迎上他的目光,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温柔:“能帮到你就好!”说完,她赶紧捂住嘴,打了个哈欠。
秦昭见此,才恍然自己大半夜把她给带来了军营。
“怪我,这么晚还让你跟着我一起熬着,来,快快躺下休息。”
牵着江宛瑜的手,秦昭把她带到最里边的睡榻上。
许崇见状,微微一笑,识趣地退出了帐外,留下二人独处。
两个月了,有两个月没有见到了。
江宛瑜乖乖地任由秦昭解她的狐裘披风,为她解下外衣,亲自伺候她躺下,然后将她的脚搓热。
“军帐里冷,我去帮你把火盆端过来些。”
江宛瑜都乖乖地应好,目光一直追随着他,带着温柔眷恋。
他比上次在白熊山县瘦了黑了些,也憔悴了很多。
秦昭火盆端过来,看到她一直看着自己,他一时抹了把脸,笑道:“怎么一直看着我,是不是看起来老了好几岁,还是想我了,嗯?”
他弄着火盆,往里加了两块炭。
火光温暖衬着秦昭坚毅却不修边幅的脸庞,江宛瑜重重地应道:“嗯!想你了!”
秦昭闻言不敢置信向来羞涩的人儿,竟然会说出这般直白的话。
瞬间,他抛下手中的火钳,疾步跨前,落座于榻畔,上半身紧压着她,目光如炬,野性而充满渴望,嗓音低沉而沙哑,“绾绾,再对我说一遍。”
江宛瑜感受到他眼中掠过的光芒,脸颊瞬间升温,“我……嗯。”
她的话音未落,便被秦昭温柔而急切地吞咽。
这场久别重逢的激情,犹如新投入火盆的炭火,一触即发,熊熊燃烧。
它是滚烫的,是热烈的。
直吻得江宛瑜都喘不上气来推开,秦昭才喘着粗气退开,抵着她的唇,温柔地吮了吮,“绾绾,你真好!”
江宛瑜伸手想抱他,却只能堪堪环住他的身侧,天冷,他穿得较以往厚些,又穿着冰冷的铠甲,让原本就高大强硕的他更显强壮。
“你更好!”
是你的仁善与坚守让边境太平,让邬城的百姓能够安稳生活。
呜~
突然传来号角声。
秦昭神色瞬间变得肃然,“绾绾,你好好睡着,我去看看情况。”
江宛瑜根本来不及反应,便看着他毅然起身,取了他那杆银枪便急步离开。
她知道那号角声代表什么,是示警的号角声。
所以,是西晋发起突袭了?
边境两界山下,西晋的尸毒大军果然发动了进攻。
黑压压的一片如同潮水般涌来,那些中了尸毒的士兵冲在最前方,面无表情,尤如鬼魅般阴森。
秦昭站在高台上,目光冷峻,手握银枪直指前方,高声喝道:“全军听令,迎战!”
随着秦昭一声令下,埋伏于两侧的陈衍立即率领精锐部队发动火攻,火油被泼洒在雪面上,雪水与油混合,瞬间燃起熊熊烈火,形成了包围圈,后防的熊飞和李山则发起箭攻,火箭如雨点般射向敌军。
那些中了尸毒的士兵一接触到火焰,顿时发出凄厉的叫声,如同断了线的木偶,失去了行动力。
在声声痛苦的哀嚎声中,倒在了雪地里。
西晋的军队见状,顿时大乱。
奇宥站在后方,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地吼道:“撤退!快撤退!”
击金声响起,西晋军队仓皇撤退,秦昭亲自率军冲杀而出,将其打得溃不成军,然奇宥这人太过狡猾,退到了两界山后,便不见踪影。
两界山与白熊山分列南北,恰似两扇坚不可摧的屏障,它们不仅扞卫着南萧的疆域安全,同样也守护着西晋的领土不受侵犯。
战后,秦昭站在城墙上,望着远去的敌军,心中却并无太多喜悦。
他知道这场胜利只是暂时的,奇宥的野心并未消除,未来仍充满艰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