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动,坐下。”乘警声色俱厉,把手放到腰上。
这是随时要拔枪的意思吗?
江竹芽收起嬉皮笑脸,气势陡然变了,声音清亮,不怒自威:“你们这是要干什么,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扣帽子,还特务,你见过特务是什么样的吗?怎么,现在还要拿武器,你凭什么,凭你手里在哪个书店都能买到的书,还是凭一个想要带着孩子睡下铺的老太太胡说八道。”
这个乘警一开口,江竹芽就知道是谁捣的鬼,目的是什么?呵呵呵呵,很简单,他们三个被带走调查,她想睡哪个铺睡哪个铺,孩子都能一人睡一个铺。
能自私自利的算计别人的同情心,算计孩子,能是什么有底线的人,那就是一个随时会伸出爪子害人的老鬼。
这时,后面的一个乘警挤过来,把前面问话的这个推到一边,好声好气的说:“同志您好,我们接到举报前来核实是我们的工作,您看,您能把车票介绍信给我看看吗?”
要是这样说话,也不是不能,咱也不是不懂道理的人。
“天佑,拿给他们。”白天佑从贴身口袋里拿出母子两个的介绍信和车票,介绍信上面写的是应邀来沈城参加贸易会。
真实有效,一点问题也没有。
他刚想问方华要介绍信,却看见方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证件,打开,对着他展示了一下,又放了起来。乘警打了个立正,敬了个礼,笑容满面的说:“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
方华说:“这位江同志是法语翻译,这位小吴同志是拉丁语翻译,说外语是他们的工作。”
“两人都是爱岗敬业的好同志,随时随地都在学习,就是坐火车也在学习交流。”
“他们身上还有很重要的任务,所以老首长派我务必安全护送他们回家。”
“误会,误会,两位同志大人大量别见怪。”乘警没想到这两个衣着普通的年轻人,竟然有护卫相送,必是大有来头,对江竹芽和白天佑一个劲的道歉。
江竹芽没看到方华证件的正面,但江竹芽想那应该是军人证,护卫证一类的,她原以为方华是王五车手下的工作人员,没想到他是王五车老岳父的人,应该是保护他的人员之一吧。
“不必了,只是那位同志以后办案,不要听风就是雨,不调查不核实先入为主的思维要不得,这得造成多少冤假错案。”江竹芽说。
刚才那位冲在最前面的乘警见势不好,已经偷偷的溜了。
“是是是,他工作的确有问题。”不提当下就是这样一举报就抓人的草率办案过程,也不排除自己人急功近利想抓人立功的心思,这都是回去要解决的问题。
现在局势在变,他们处理案件的方式方法也要变。
方华也分析出是那老太太搞的幺蛾子,可真是个白眼狼啊,穿得人模狗样,转过身就不干人事,人家孩子为了帮她提行李手都差点废了,她反咬一口人家通敌叛国是特务。
这是他们有足够的东西能证明自己身份,若只是普通的旅客,那是一定要被抓起来审问的,审问后的结果谁都无法预料,可能是无罪释放,也可能是关进监狱。
就为了想睡个下铺的一己之私,就对无辜的人下这样的黑手。
真狠啊。
“为了这两位同志的安全着想,别让那个举报的人回来了,送去硬座吧。”方华对乘警说。
就是方华不这样说,乘警也不会让那老太太带着孩子回来了,谁更危险不好说,总之车上不能发生恶性事件。他们倒是没想着送去硬座,准备在别的包厢给他们找个铺,不过这铺实在是难找。
现在这方同志发话了,倒是省了他们的事儿了。
“好。”
“这是他们的行李。”方华指指行李架上的巨型大包:“她这包还是这个小吴同志给他提过来的,提到这里,累得手都是抖的,筷子都拿不住,她转头反人家咬一口。”
“你们给拿走吧,让她回来拿,她也拿不动。”主要是别再回来碍眼,他们谁也不想再看到她,怕忍不住动手。
其实,刚才方华已经想了,睡觉的时候他去睡上铺,别的不论,他怕这两个孩子睡懵了半夜掉下来,谁曾想,人家自己做了更好的安排。
江竹芽也不是铁石心肠,她也是想让白天佑把这个下铺让给老太太的,看的也是孩子的面上,但她也不是圣母,会让他们补个上下铺的差价,不是她小气,单纯是不想让他们占便宜。
小人之心和君子之腹,昭然若揭。
“好好好,我来拿。”乘警抬起一只手去拿,没拿动,两只手把巨型大包从行李架上拉出来,可是却支撑不住这个重量,赶紧喊人帮忙:“都愣着干啥,快伸手,拿不住了。”
最后三个人六只手才把那个巨型包从行李架上拿下来,一个七十岁的老人,带着两个孩子出门,还带这样大一个包,是什么心思用脚后跟想想都知道。
又看了一眼那少年的纤长的手臂,没累废还能写字,真是幸运。
两个人趔趔趄趄的抬着大包走了,一路走还一路磨磨唧唧,老太太的家人是死的吗?没长脑子吗?让别人帮忙都不知道节制点,一般人能拿动吗?
一想到不用面对那一肚子坏心眼的老婆子,江竹芽就觉得痛快极了,连包房里的空气都觉得清新好闻了许多,没有干扰,母子俩心无旁骛,再一次进入了互教互学的愉快氛围。
坐在对面铺上的方华,时不时的把视线往江竹芽和白天佑这边瞟,心里暗暗打定一个主意,等以后自己退役了,也要娶一个像小江这样有文化的媳妇,生一个像小吴这样有文化的儿子。
嗯,必须是这样的,差一点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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