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泽如愿的得到了两个打包好的三明治,江竹芽也问了其他三个孩子,他们都不要。车上的零食多种多样,有他们自己买的,有二叔买的,有姥姥姥爷买的,还有莫爷爷和辛爷爷买的,谁愿意吃三明治啊。
看来三明治只是天泽的情有独钟。
今天孩子们不睡了,应该是昨天睡多了,可能也是因为下午就要到民旺大队了,他们有点小兴奋,毕竟孩子们都不大,在一个地方生活了大半年,对他们来说,那个地方差不多就是家了。
中午简单打了个尖,也没休息,半下午,他们一行七人两辆车到了龙泉公社。
江竹芽打算只带一点简单的行李,带着五个孩子去坐李牛倌的牛车,开着两辆吉普车进村,那可是太招摇了。剩下的东西,他们只能在夜里没人扎堆的时候,再送去牛棚。
他们走时,孙一兵给善后的,李正直是知道有些不寻常的,但是对外说的是孩子们的爷爷奶奶有消息了,江竹芽带着孩子们连夜去探望了,据说是受了磋磨,身体都不怎么好,所以他们连夜赶去照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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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间正是李牛倌要回村去的时间,他大半应该是在的,如果不在那就花钱雇个驴车牛车的回去。
李牛倌已经把老牛的草料袋子收起来,挨个紧了紧牛身上的搭扣,下午回去的只有一对母女,都坐上车有一会儿了,看看天色,也到了回去的时间。
李牛倌坐在车辕子上,扬起鞭子,正打算喊:“驾!”他的眼睛看到了五个大小不一的身影。
登时,那个字含在口里出不了了,鞭子也停在半空,那是谁,那是谁,那是小江同志带着她的四个孩子回来了,诶呦,这李大队长有救了!
这小江在关场院门第二天不见了,不是不见了,据说是去照顾生病的公公婆婆去了,她这一走,民旺大队乱套了。
这酒坊虽然说没有地瓜干了,已经停工,可是要订合同,要收地瓜干,能供应多少斤酒,要用多少地瓜干,谁的心里也没数啊,把李正直急了一嘴的泡。
酒合同订多了,要是不够,人家得要翻倍退货款,订少了,剩下的酒咋办,分给大家喝了?地瓜个储存多了会发霉,储存少了,到时候又不够。
好在这并不着急,现在天冷了不好发酵,这酒恐怕要等明年春天才能烧了,可是现在砖瓦厂那边迫在眉睫了。
秋收前做好的砖坯,已经干得透透的了,要是江竹芽在,完全可以烧一批了,可是,她不在,没人敢动手,这还两万块砖坯光是人工费就不便宜,要是给烧化了,烧流了,那可就赔惨了,那五万块可是他签字画押借来的。
所以,他让卫东,卫国烧了百来块砖实验,结果可想而知,这李大队长一股火上来,上吐下泻加发烧,躺在床上。
大家都觉得是小寡妇也怕烧不成砖跑了,这五万块打了水漂了。
李正直也觉得江竹芽不会回来了,但他想的不会回来和队上的社员想的不会回来不是一个概念,他觉得这小江找到了自己家人,自己人都平反了,肯定带着她还孩子们走啊。
你就看吧,这小江也不是一般人啊,她肯定死不会在民旺大队长住的,李正直躺在炕上望房靶,这老天爷怎么不容空啊,好歹让小江带着大家学会了烧窑再走啊。
好人架不住三泡稀屎,李正直这又拉又吐,又不想去医院,在炕上躺了四天才爬起来。
人虽然起来了,可是眼神都是呆的,可想而知,受到的打击有多大。
牛棚一夜之间没人了,东西却都在,李正直说谁也不许去牛棚找便宜,这都是大人物的东西,谁要是多手拿了,可别怪自己护不住他。
他还一再的和儿媳妇叮嘱,你们在酒坊这边干活,人家牛棚那边没人,你们尽量别过去了,省得落嫌隙。
张改改自然是一口答应下来,人家没人,她去人家干什么。
其实酒坊这边,张改改觉得自家公爹多余上火,烧酒的流程她自己虽然没有完独立操作过,但是,摸索几次,也就行了,小江早就说她出师了,只是胆子小放不开。
至于收购多少地瓜干,和人家定多少供应合同,她做不到像江竹芽那样心里有数,可是,加上二柱子,加上李会计和陈保管,四个人算上几天,也能算个大差不差,八九不离十。
主要还是砖窑那边,还一次都没烧过,既没有吃过猪肉,也没有见过猪走,这可就难了。
酒坊这两天正好原材料青红不接,烧不了酒,她在酒坊整理整理,发发呆,忽然听到一道杀猪般的声音。
喊:“大队长,大队长,大队长~~”
怎么听着好像是李牛倌呢。不是,这杀猪的声音应该是透着悲伤,可是李牛倌这嚎声中,怎么都是兴奋呢~
“大队长,大队长,你看,你看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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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写,一边磕头儿,太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