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鸣风卷残云,仿佛要把瀚海大酒店的招牌菜都尝个遍。
龙虾壳堆成小山,鲍鱼的鲜香还在空气中飘荡,一盘盘精致的菜肴转眼间就只剩下空盘子。
他吃饭的速度极快,却又带着一种奇特的优雅,仿佛在进行一场与时间的赛跑。
林芷瑶坐在对面,起初的震惊渐渐变成了欣赏。
她见过不少世家子弟的做派,装腔作势的多,真正洒脱的少。
张鸣的吃相虽然不怎么“斯文”,却透着一股子真性情,让她觉得有趣。
何况,他胃口如此之好,倒也省去了她担心菜不合胃口的麻烦。
“再来一份佛跳墙,还有……”林芷瑶招手示意服务员,继续加菜,丝毫不心疼钱。
这不仅是为了满足张鸣的食欲,也是为了显示林家的财力,以及她对这桩婚事的重视。
张鸣终于放慢了速度,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说道:“林小姐,这顿饭我很满意。咱们之前的婚约,就此作罢如何?你我两清,谁也不欠谁。”他盘算着,吃饱喝足就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免得夜长梦多。
林家虽然势力庞大,但他只想安安静静地过自己的日子。
林芷瑶脸色微变,随即恢复了平静。
“张先生,婚约是两家长辈定下的,岂能儿戏?我林芷瑶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她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虽然她对张鸣的印象不错,但更重要的是维护家族的颜面。
就在这时,包厢的门被敲响。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了进来,恭敬地对林芷瑶说道:“林小姐,赵少请您过去一叙。”
林芷瑶秀眉微蹙,“告诉赵岳,我今天没空。”她心中暗恼,赵岳这个时候来,分明是故意捣乱。
来人还想再说些什么,包厢门突然被人粗暴地推开。
赵岳带着几个保镖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一脸轻蔑地看着张鸣,“哟,这不是张家的废物吗?怎么,攀上了林家这棵大树,就以为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空气瞬间凝固,紧张的气氛弥漫开来。
张鸣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赵岳,评估着对方的实力和意图。
他知道赵岳一直对林芷瑶心怀不轨,今天来者不善。
林芷瑶站起身,挡在张鸣面前,“赵岳,你说话放尊重点!”
“尊重?他配吗?”赵岳冷笑一声,目光肆无忌惮地在林芷瑶身上游走,“芷瑶,你何必为了这个废物浪费时间?跟我走,我保证让你……”
林芷瑶心中厌恶至极,为了彻底摆脱赵岳的纠缠,她心一横,一把搂住张鸣的胳膊,娇声道:“亲爱的,我们结婚吧!”
张鸣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他虽然不想卷入林家和赵家的纷争,但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林芷瑶受辱。
他一把搂住林芷瑶的腰,在她耳边低语:“演戏是吧?我陪你。”
他转过头,目光如刀锋般射向赵岳,“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赵岳被张鸣的气势震慑住,一时语塞。
张鸣步步逼近,一把掐住赵岳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
“你敢对我的未婚妻出言不逊,我看你是活腻了!”他手上逐渐用力,赵岳脸色涨红,呼吸困难,他感觉自己真的快要死了。
包厢里的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出,紧张地注视着这一幕。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暴喝:“住手!”
这声音如同惊雷,预示着更大的风暴即将到来……赵牧天听到张鸣要用自家财产做见面礼,怒火中烧。
他判断张鸣此举并非一时兴起,而是蓄谋已久。
林芷瑶的出现只是个导火索,张鸣真正的目标是赵家。
赵牧天迅速分析形势:张鸣敢如此明目张胆,必然有所依仗,背后或许有更大的势力支持。
硬碰硬恐非良策,必须智取。
他决定先稳住张鸣,探清虚实再做打算。
张鸣见赵牧天到来,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微笑。
他认为赵牧天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根本不足为惧。
他之所以如此嚣张,是因为他背后确实有靠山——城中新晋的地下势力老大“黑蛇”。
有了黑蛇撑腰,他觉得吞并赵家如同探囊取物。
他料定赵牧天不敢轻举妄动,便想借此机会羞辱他一番,以报之前被赵牧天多次阻挠的仇。
“赵公子来得正好,也省得我再派人去请。”张鸣故作姿态地拱了拱手,语气中充满了讥讽,“你家这产业,我看风水不错,正适合作为我送给芷瑶的见面礼。”
赵牧天强压怒火,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张公子说笑了,家父近日身体抱恙,不便待客。改日我定亲自登门拜访,再与张公子好好叙谈。” 他盘算着,先以父亲生病为借口拖延时间,暗中派人联系家族的亲信,做好应对准备。
同时,也要尽快调查清楚张鸣和“黑蛇”的关系,找到他们的弱点。
林芷瑶站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两人。
她对张鸣的狂妄和赵牧天的隐忍都感到意外。
她虽然对赵牧天有些好感,但对张鸣的背景也略有耳闻,一时之间难以判断谁更值得信任。
但她本能地觉得,这场冲突不会轻易结束,或许会引发更大的风波。
她决定静观其变,寻找合适的时机脱身。
张鸣见赵牧天如此“识相”,心中更加得意。
他以为赵牧天是怕了他,便更加肆无忌惮:“赵公子客气了,令尊的病情我也有所耳闻,过几日我亲自带着芷瑶去看望他老人家。” 他故意把“芷瑶”二字咬得很重,意在挑衅赵牧天。
赵牧天眼神一冷,他知道张鸣这是在故意羞辱他,但他依旧保持着克制:“那就多谢张公子了。” 他心中暗道:今日之辱,他日必将百倍奉还。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赵家和张家的命运,即将迎来一场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