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郊废弃药厂的铁门锈蚀得能掉下渣,爬山虎藤蔓后隐约可见褪色的“玄清生物科技”字样。林羽握着太初剑鞘的手刚触到门环,铁锈突然如活物般蜷缩,露出门内刻着的太极逆纹——正是幽冥阁用来伪装玄清门的“偷天阵”。
“小心,是镜像符。”华敏抱着0722退后半步,婴儿掌心的火焰胎记突然亮起,竟将逆纹灼出焦痕,“许静说过,实验室用两派咒文做双重结界。”
剑鞘重重劈在门环上,铁锈飞溅处显露出真正的玄清门镇魂符。铁门轰然倒塌的瞬间,腐臭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走廊两侧的玻璃墙后,密密麻麻的培养舱在应急灯冷光下泛着幽蓝,每个舱体上都贴着标签:“离火容器0721”“玄清容器0722”……
“这些是……”许晴的执法记录仪镜头对准标号0721的舱体,里面漂浮的女婴与华敏幼时照片分毫不差,“幽冥阁用两派血脉批量制造容器,而0722是唯一融合成功的双生体。”
林羽的目光停在角落的舱体,标签上的“羽”字编号让他心口发紧——那是用他的血培育的“玄清容器”,每个容器心口都纹着与他相同的印记,却在丹田处凝结着黑色咒印。“他们想制造听话的傀儡。”他的声音带着颤抖,“就像当年的玄清门叛徒。”
监控屏突然闪烁雪花,玄清子的影像出现在走廊尽头的显示屏上。老掌门的道袍染着血渍,却对着镜头露出释然的微笑:“羽儿,地下三层的保险柜里,有你父母的日记。记住,实验室的‘最后一劫’,不在咒文里,在人心。”
0722突然指着走廊深处,奶声奶气地喊:“爷爷!”华敏浑身一僵——这是婴儿第一次清晰发声,而玄清子的影像恰在此刻化作雪花。许晴率先冲向安全通道,却在拐角处被血腥味呛住:“等等,前面有打斗痕迹!”
地下三层的保险柜藏在消毒间的密墙后,密码锁上刻着与清和堂老槐树相同的年轮纹。林羽将0722的小手按在锁孔,火焰胎记与年轮纹共鸣,保险柜“咔嗒”开启,露出泛黄的日记本和一盘录像带。
日记本的扉页写着“林远山 苏梅”——林羽父母的名字。他颤抖着翻开第一页,日期是1995年7月15日:“清子师兄说,羽儿的出生是两派的希望,可我看见实验室里的克隆体,突然害怕他将来要面对的劫数……”
录像带在老式放映机里转动,雪花屏突然清晰:年轻的玄清子抱着襁褓中的林羽,对面站着穿白大褂的许灵素,两人身后是排列整齐的培养舱。“羽儿和敏儿的双生劫,是解开幽冥阁的钥匙。”玄清子的声音混着电流声,“但记住,钥匙也能成为枷锁,唯有让他们在红尘中学会爱,才能真正破局。”
0722突然哭闹起来,小手指着放映机后的阴影。林羽的太初剑鞘自动出鞘,转身时正对上戴白手套的手掌——那人的袖口绣着初代宗主的太极逆纹,却在指尖戴着与许静相同的离火玉镯。
“林先生,别来无恙。”男人摘下金丝眼镜,露出与玄清子七分相似的面容,“我是实验室主任,也是你父亲的师弟。”他望向0722,眼中闪过复杂情绪,“当年你父母反对批量制造容器,被幽冥阁灭口前,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她身上。”
许晴的枪口对准男人眉心,却发现他胸前别着玄清门与许家的双令——正是许水生之前交给林羽的信物。“你到底是谁?”她厉声质问,“为什么会有双令?”
男人苦笑着掀开左袖,露出与林羽相同的玄清门印记,却在印记下方刻着“护”字咒文:“我叫许明,是许家派来的卧底。三年前的爆炸,是我和玄清子师兄联手演的戏,为的就是保护0722。”他指向保险柜深处,“里面还有封信,是你父母留给你的。”
牛皮纸袋里的信笺飘落,林羽认出母亲苏梅的字迹:“羽儿,当你看见这封信时,妈妈已经去了寒江。别恨玄清子叔叔,他用自己的命换了你的生机。记住,红尘劫数,重在修心……”
走廊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穿防化服的身影从通风管道落下,手中的麻醉枪对准0722。许明甩出双令,离火纹与玄清印相撞,竟在半空凝成“护”字光盾。林羽趁机抱起婴儿冲向安全通道,却在出口处看见警车灯光——不是许晴的支援,而是车顶印着幽冥阁标志的改装车。
“走!去清和堂!”华敏扯开墙上的消防栓,水流喷出的瞬间,0722掌心的残页显露出逃生路线。三人在培养舱间辗转腾挪,婴儿的啼哭声竟让所有容器内的克隆体同步睁眼,眼中泛着与她相同的火焰微光。
午夜的清和堂亮起灯烛,林羽看着怀中熟睡的0722,终于翻开父母日记的最后一页:“1998年3月,羽儿第一次叫我妈妈。他掌心的印记在发光,像小太阳。我突然明白,劫数再难,只要一家人在一起,便是最好的破局。”
许晴的警车声由远及近,却在巷口突然熄火。林羽望向窗外,发现跟踪的黑衣人正与戴斗笠的许水生交手,后者甩出的青铜罗盘上,赫然刻着“清和”二字——正是他父母曾用过的笔名。
“爸爸,吃饭……”0722突然呢喃,小手指着桌上的青瓷碗。华敏忍俊不禁,替她擦去口水:“小机灵鬼,知道饿了?”她望向林羽,突然发现他眼中有泪光闪烁——这声“爸爸”,终于让他放下了多年的执念。
厨房传来煮粥的香气,许明站在门口,手中捧着从实验室带出的《太初经》终章:“上面说,红尘十八劫的最后一劫,是‘圆满劫’——当双生归位,所有的债与缘,都会化作人间烟火。”
巷口的打斗声渐渐平息,许水生推门而入,肩头扛着昏迷的黑衣人,脸上却带着笑意:“玄清门和许家的长老们到了,说要给这孩子办‘归位宴’。”他望向0722,“不过现在,先让小家伙吃顿安稳饭吧。”
清和堂的餐桌上,四人围坐,瓷碗里的白粥腾起热气。0722抓着林羽的手指,突然咯咯笑出声,掌心的火焰胎记与他的玄清印记相映成趣。窗外,第一颗星子爬上檐角,将“清和堂”的桃木招牌映得发亮——这或许就是红尘劫数最好的答案,不是惊天动地的破局,而是柴米油盐里的温暖。
下章预告:
清和堂的归位宴上,玄清门与许家的长老们带来了两派的传家宝。0722抓着太初剑穗不肯松手,竟让剑鞘显露出隐藏的地图——指向东海深处的“太初秘境”。与此同时,许晴在实验室发现的录像带突然自动播放,画面里玄清子与初代宗主相对而坐,桌上摆着的,正是0722的生辰八字。当众人举起酒杯,窗外突然飞来无数金蝶,每只蝶翼上都写着“太平”,而在千里之外的幽冥阁总坛,初代宗主的虚影望着手中的残页,露出释然的微笑:“劫数已了,红尘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