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脚下的「青稞香」大排档飘着椒麻味,林羽的西装袖口沾着糖糖蹭的酥油茶,正盯着吧台角落的黄毛青年——他脚边的登山包露出半截青铜鼎,鼎身刻着的玄武纹比玄清门旧址的还要古老三分。
「师父,他的罗盘在吃我的铃铛!」糖糖躲在桌底,护道鳞发卡的冷光被青年腰间的劫数罗盘吸成细流,「和卓家实验室的坏鼎长得好像!」
华敏的至尊金卡扣在桌面,卡面金光映出青年后颈的红尘印雏形,那抹淡金在油渍斑驳的菜单上显形为「苏寒烬」三个字——正是苏寒衣提过的、十年前失踪的亲弟弟。她悄悄调出汪家老宅的监控录像,发现三日前的雪顶实验室爆炸时,这个身影曾抱着青铜鼎从火海里走出。
「老板,再加两盘手抓羊肉!」青年突然转头,单眼皮眼角的泪痣与苏寒如出一辙,「顺便给小铃铛妹妹来份蜂蜜糌粑,别放辣椒——她脾胃虚寒。」
林羽的银针在袖中凝滞,对方竟能隔着糖糖的铃铛阵看穿她的体质。更让他心惊的,是青年指尖摩挲罗盘的手法,正是玄清门失传已久的「劫数推衍术」,而罗盘中央的指针,正死死指向他掌心的红尘印。
「苏寒烬,苏寒衣的亲弟弟。」华敏的高跟鞋尖轻点地面,踏出玄清门「问心步」,「十年前你跟着苏寒师姐潜入青江码头,后来……」
「后来被三长老的冰刃劈下悬崖,对吧?」青年掀开登山包,露出里面用油纸裹着的初代天骄骸骨,胸前挂着的护道鳞竟有九道裂纹,「不过师姐在坠崖前把我塞进了密道,还给了这个——」他举起青铜鼎,鼎内倒映的劫数星图,竟比林羽的红尘印多出三道暗线。
糖糖突然从桌底冲出,铃铛声组成苏寒衣教的《鉴亲曲》,十八枚小铃铛自动缠上青年手腕:「坏蛋!还我苏寒衣师叔的弟弟!」
青年愣住,眼中闪过痛楚:「小糖糖,你苏寒阿姨当年在火海里,就是用这样的铃铛声给我指路的。」他解开衬衫领口,露出心口与苏寒相同的泪痣胎记,「这是玄清门护道使的血脉印记,三长老找了十年,想借我的血复活初代劫数之主。」
大排档的木门突然被踢开,十二个戴白虎纹面罩的壮汉闯入,袖口绣着的银鳞与卓家实验室的寒鳞咒纸如出一辙。为首者甩出的锁链上嵌着冰魄玄晶,直奔青年手中的青铜鼎:「苏寒烬,把初代天骄的劫数记忆交出来!」
「白虎帮?」华敏的至尊金卡化作利刃,砍断锁链的瞬间,卡面金光映出带头大哥后颈的「逆」字刺青,「三长老残魂的走狗,连玄清门叛徒都算不上。」
青年突然将青铜鼎塞给糖糖,劫数罗盘在掌心旋转出北斗阵:「羽儿师兄,接住!这鼎里封着初代天骄的『红尘未竟劫』,当年他就是因为没握住护劫使的手,才让劫数成了死局!」
林羽的红尘印与鼎身共鸣,眼前闪过零碎画面:雪山之巅,初代天骄看着护劫使坠入冰窟,劫数罗盘永远停在「第十九劫·心殒」。糖糖的铃铛突然炸响,将画面震成齑粉,鼎内竟飞出苏寒的残魂虚影,指尖点向白虎帮帮主的眉心:「当年你在青江码头砍断我三根手指,现在该还了。」
「不好!她有苏寒的护道鳞残魂!」帮主惊恐地扯下面罩,露出与三长老相同的玄武金蟾刺青,「兄弟们,启动『白虎吞日阵』!」
大排档的木梁突然断裂,冰魄玄晶组成的白虎虚影破顶而入,爪子拍向抱着青铜鼎的糖糖。苏寒烬突然甩出罗盘,劫数推衍术在地面画出小笼包形状的光阵,竟将白虎虚影的攻击化作了椒麻香气。
「记住,劫数不是洪水猛兽。」他趁乱塞给林羽半块护道鳞,上面刻着初代天骄的临终遗言,「当你觉得劫数可怕时,就想想华总刚才喝的雪顶奶茶——苏寒师姐说,人间烟火气,才是劫数最好的解药。」
警笛声从镇口传来,白虎帮众人趁乱 retreat。林羽望着青年消失的方向,掌心的护道鳞突然显形:「第十九劫未尽,第二十劫已至——苏寒烬,玄清门末代护劫使。」
华敏摸着糖糖怀里的青铜鼎,发现鼎底刻着的星图,正是他们接下来要去的「白虎帮老巢」方位。苏寒衣的铃铛声突然从糖糖腰间响起,带着从未有过的郑重:「羽儿,白虎帮的老巢在秦岭古墓,里面封存着玄清门初代护劫使的棺椁,而苏寒烬……他可能早就死在了十年前的火海里。」
夜风卷着雪粒子扑进大排档,林羽望着糖糖用铃铛拼出的「哥哥」二字,忽然想起苏寒烬眼角的泪痣——那滴泪,究竟是劫数的印记,还是红尘未了的牵挂?而白虎帮此次突袭,显然不只是为了青铜鼎,他们腰间的玄晶匕首,分明是冲着他掌心的红尘印而来。
下章预告:秦岭古墓的白虎帮老巢,青铜门扉上刻着「护劫使入内,天骄止步」;华敏伪装成白虎帮新堂主,却在棺椁前认出陪葬品是父亲的遗物;林羽被劫数罗盘引至墓室深处,发现初代天骄的劫数记忆里,竟有华敏穿着婚服坠鼎的另一种结局;苏寒烬的真实身份揭晓,他胸口的护道鳞,其实是苏寒用自己的轮回凝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