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能有些好奇,为啥我俩不熟,你还能有这么多兄弟姐妹,一则是,食色,性也,这个没有办法,不成婚便罢了,总不能成婚了,还拿彼此当个摆设。”
叶承珲有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不知道自己此刻是该走还是该留,一张脸慢慢变得有些红。
“噫——你们读书人风花雪月,怎么还带脸红的?”
“咳咳,母亲,您别说了。”
赵琳看着叶承珲谈之色变,当着他的面笑得格外开心,叶承瑄也终于从那堆剑谱中露出头来。
“母亲笑什么呢?”
“没什么,这么晚了,该回去休息了。”
“哦,好,等等。”
叶承瑄回去抱着他找出来的一堆刀谱、剑谱、拳法、掌法,而叶承珲已经不想再等了,匆匆向赵琳告退,就先行一步离开。
翩翩如玉的公子,被赵琳逗得落荒而逃。
赵琳他在后面笑出声来,惹得叶承珲走到台阶时趔趄了一下,更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叶承瑄从书架那边出来,已经不见了叶承珲的身影。
“诶?三弟呢?”
“去外面了,你去追他吧。”
叶承瑄没有多想,他手里抱着书,只弯腰向赵琳行礼道:“那儿子先回去休息了,母亲也早点安寝。”
赵琳心情颇好的说:“嗯,好,去吧。”
叶承瑄的了赵琳的允准,屁颠屁颠的跑出了海棠苑,走出好远才追上叶承珲。
“你怎么走那么快?”
叶承珲看着自己一脸懵的二哥,吸了一口气说:“突然想起来有两个功课没有做,想着赶紧回去写了,正好你跟我一起。”
说完,也不等叶承瑄反应,拉着他就往自己的院子去。
叶承瑄一路哀嚎,但没能改变挑灯夜读的事实。
——
南城门。
一辆马车疾驰而过,里面坐的正是赵琳的父亲母亲,赵老爷和赵夫人。
老两口去江南祭祖省亲,谁知道却在江南老家听说自己女婿去世的消息,情急之下,赵老爷摔了腿,赵老太爷有些中风。
这下可好,原本还能动身的小辈,一个也走不开了,全都留下照顾赵老太爷和赵老爷父子俩。
赵夫人别提心里有多怄气了,她一边照顾丈夫,一边担心女儿,一边还要应付婆母,短短几个月,心力交瘁,头发都白了好几根。
赵老爷也担心,自家女儿一向和女婿不和,她又一直在侯府养病,如今平阳侯府订立门户的男人没了,别提赵老爷有多担心赵琳出意外了。
赵老爷的腿刚刚好一点,就叫着赶紧上路,好早点回上京,哪怕路上走的慢一点,也一刻不愿意等。
赵夫人虽然也想早点见到女儿,但心里也担心赵老爷,怕他这么折腾落下病根,到时候瘸着腿可就不好看了,硬是压着赵老爷又养了许久。
等到大夫说基本没什么大碍时,赵老爷便连夜赶路,连赵夫人跟着都有些受不了,直言他脑子有病。
赵老爷这会儿也不在乎自己夫人说了什么难听话,一心只想赶紧看到自己女儿好好的。
马车一路不停,很快就到了平阳侯府。
赵老爷等不及平阳侯府的下人通报,什么读书人的礼数,统统抛到了耳后根,一路横冲直撞直往平阳侯府里闯。
平阳侯府的下人认出这是赵府的马车,是他们夫人的娘家父母,见亲家老爷老夫人着急也不敢拦着,一路小跑去齐松院和修竹院,先去通知叶承瑄和叶承珲。
叶承瑄在叶承珲的院子里读书,他们俩今个儿休沐,听说自己外祖父到访,忙起身出去迎接。
但叶承瑄、叶承珲这哥俩儿并没见到赵老爷,因为赵老爷已经走到平阳侯府的后院,快到赵琳所住的海棠苑了。
叶承瑄、叶承珲又小跑着往海棠苑去,路上遇见他们外祖母,也就是赵夫人正在后面追着赵老爷。
叶承瑄、叶承珲赶紧上前扶着赵夫人,赵夫人没管出现在自己身旁的两个少年,只死死拽着赵老爷不许他再往前走。
赵夫人语速极快的说:“你干什么!这是琳姐儿的后院,跟我去前面等着!”
就算平阳侯府的当家主母是自己的女儿,也少不了要避嫌,这么莽莽撞撞的跑过去,叫多少人看笑话。
叶承珲看了一眼周围的景致,发觉此处已经离海棠院不远,于是开口说道:“外祖父,外祖母,此处离母亲的院落已经不远,不若我领你们过去。”
赵夫人还没说话,赵老爷就连声说:“好好好,快走!”
说完,也不等众人反应,就沿着路自己往前走,赵夫人无法,只得赶紧跟上。
叶承瑄、叶承珲不敢落后,忙扶着老两口往自己母亲的院子去。
“琳姐儿!琳姐儿!我的姐儿!”
赵老爷一进海棠苑就开始喊赵琳的小名,而海棠苑的人,此前并不知道赵老爷和赵夫人要来,眼下见了赵老爷、赵夫人,只能赶紧跑过去通知赵琳。
彼时,赵琳还在屋里睡觉。
珍珠一路火花带闪电,跑到里间把赵琳喊醒。
“夫人!夫人!快醒醒!有人找您!夫人!夫人!”
赵琳迷迷糊糊睁开眼,问道:“怎么了?”
海棠苑的小丫鬟们,并没有见过赵老爷和赵夫人,认识赵老爷和赵夫人的惜春、惜夏也不在海棠苑。
珍珠知道赵琳的名讳,知道“琳姐儿”应该喊的就是赵琳,又见世子叶承瑄、三公子叶承珲扶着两个人过来,猜想这两个人应该很重要,便赶紧跑过来对赵琳说有人找她,至于是谁要找赵琳,珍珠并不能猜到,刚刚跑的太快了,也没看清。
所幸,赵老爷、赵夫人已经过了海棠苑的二门,赵琳也听到了赵老爷的喊声。
尽管赵琳和父母已经许久未见,但自己父母的声音还是能听出来的,又听得赵老爷声音焦急,赵琳便也顾不得收拾,扯了件里衣边走边穿。
珍珠想说这样见客是不是不好,但一想,横竖都在她们自己的院子,看夫人的样子,来的应该也是自己人,便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