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西洲:“……”我……
“你们叶氏拿了我那么多东西,我又在你们叶氏手里受了那么多委屈,我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
“你们那四个黑心的族老,还有那群不知好歹的族人,天天和侯府的这帮侍卫,在背后蛐蛐我,说我不好,说我孩子不好,说我小家子气,说我孩子不吉利,这我还能忍?”
赵琳又小声嘟囔了一句。
“叔叔能忍,婶子也不能忍。”
叶西洲听完赵琳的这句嘟囔,继续保持沉默,听赵琳往下说。
赵琳说:“你们叶氏真的很穷,供着族中子弟打仗,供着战场上下来的伤兵,有时候连饭都吃不起,每年的收成也几乎都给了前线的打仗的你们,家里都没多少存粮。”
“我进门的时候就想过帮你们,但你们吃相太难看了,你父亲母亲一开始,对我也很好的,你母亲尽心尽力的教我,她有着和我母亲不一样的爽利。”
“若我母亲是外柔内刚,你母亲就是外刚内柔,但我从没把她当过亲生母亲,即便她对我很好,我也从没有百分之百的相信过她。”
“从她为了给你娶一个完美的妻子,多方打听算计我们家时,我就知道,我不是她亲生的闺女,我只是她的儿媳妇,我跟她的婆媳关系,也只能是面子工程。”
“你们平阳侯府也好,定北侯府也罢,亦或者是靖远侯府,你们看不上我们的时候,想着我们姐妹三个嫁过来好拿捏的时候,我们也没看上你们。”
“也就是我那个爹,总是什么都看不清,还以为你们有多诚心,我母亲看的都比他实在。”
“女子嫁人,嫁给谁都未必安生,横竖你们三家是高门,我们姐妹三个也不傻,既然无论如何都要吃一场辛苦,那不如往高了走,还能给自己未出世的孩子,提前挣一份底气。”
“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我们的缘分就是天定的,你们三家没一个好人,上到公公婆婆,下到丈夫小姑,而我们赵氏一族,也没多少好人,个个见利忘义。”
“你们贪图赵氏一族的藏书和清明,赵氏一族贪慕你们的富贵和美名,所以就我们姐妹三个成了牺牲品,成了你们四族联姻的工具。”
“可你们要是好商好量,好处给够,我们姐妹三个也未必不同意,但你们什么都不给,背着我们做了局,还要我们姐妹三个忍辱负重,我不挖你们家的祖坟我挖谁家的,我连我们赵氏一族的族人都没放过,我会放过你们叶氏吗?”
“你们利用权势和利益,又用真心和体面包装,蒙蔽了我父亲,蒙蔽了能做主我终身大事的人,我少时无能为力,所以甘心服从。”
“可这世道总要交到年轻人手里的,你们不能做我一辈子的主,我也不会甘心让你们一辈子踩着我。”
“这就注定,你的父亲母亲,和你的族人,还有我的父亲母亲,和我的族人,都将有无法掌控我的一天,到那一天,就是我和你们算账的时候。”
“本来我和你父亲母亲的体面,还能维持的再久一些,我也需要慢慢积蓄力量,才能稳稳接过你母亲手中的权利。”
“我也不希望大家撕破了脸,我希望顺顺利利的交接,长辈们能平静的认命,就像他们当年掌控我人生的时候一样,平静的知道自己老了,孩子大了,自己该颐养天年了,坦然的接受自己的时代已经过去。”
“可你父亲母亲不要,大概是老天也想让我扬眉吐气,想让我痛快霸气的夺取这一切,所以老天让我怀孕了。”
“大概四个月的时候,大夫诊出是双胞胎,那个时候你不在府里,府里由你父亲母亲做主,他们说的好听,不信这个,可府里那么多张嘴,他们也没说管管,连晨昏定省也没说要省,狗屁真心。”
“我有时候真觉得,你父亲母亲蠢得要命,做戏都不做全套。”
叶西洲眼神复杂的看着赵琳,听着她口中丝毫不加掩饰的怨气,头一次没有维护自己的父亲母亲,任由他们被人诋毁。
叶西洲早已按着赵琳给的证据,重新查过当年的所有人证物证,他知道赵琳说的都是真的,所以他也不知道该怎么维护。
而赵琳又说:“其实他们也不蠢,外面人说的越厉害,他们就越维护我和腹中的孩子。”
“按照正常人的思路,我应该会很感动,感动他们不顾流言,一心向着我,但一个能把自己祠堂烧了的人,能是什么正常人吗?”
赵琳自曝曾烧了赵氏一族的祠堂,让叶西洲再次对她频频侧目,但赵琳丝毫不理,而是接着说:“我假装看不破你父母亲的把戏,安安心心的养胎。”
“等到孩子七个月大的时候,我特地出了一趟海棠苑,专门去听下人嚼舌根子,逮到了就是一顿揍。”
“你母亲过来劝我,我关了门告诉她,我要府里的管家权,我还告诉她,我知道她买通了稳婆。”
“你母亲当然不承认,身边的婆子还有模有样的说我不孝,我就告诉她们我能医善毒,如果我在生产的时候出了意外,那就是侯府害我,就算妇人生产是条鬼门关,那也要看我师叔信不信。”
“我告诉她,我师叔已经到了城里,就等我生产的喜讯,但其实她已经进府了,就在府里干活,专门等到我生产的时候再出现,以防被你父亲母亲提前算计。”
“没多久,你父亲也回来了,你父亲母亲说是怀孕忧思太重,要让婆子送我回去,但那些婆子还没靠近我,就被我震飞了。”
“除了你父亲母亲,周围所有的人都倒地不起,连你母亲院子里几口大水缸,都被我的内力震得粉碎。”
“你父亲很惊讶,你母亲更惊讶,我又说了一遍我要管家权,然后你母亲就给了。”
“之后的两个月,她就看着我把府里上下一清,把她的人手拔的干干净净,再没有插手任何事情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