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承瑄憨厚的笑笑,说:“儿子确实不太记得。”
赵琳见状,转头笑着对叶西洲说:“那他俩应该也不记得,他们小时候经常挤得我们没地睡。”
叶承瑄天真的问:“为什么?”
赵琳笑着揶揄道:“因为你们堂哥也跟我睡,你们三个凑一起,睡觉就不老实,一晚上从床头摸到床尾,有时候还摸到床底下,也不知道怎么下去的,反正我和你父亲,经常半夜起来找你们,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叶承瑄:……早知道就不问了。
叶承珲:……
“为这我还重新打了一张拔步床,只不过后来床打好了,你们三个也长大了,自然也就不跟我睡了。”
“不过我有先见之明,给你们俩分院子的时候,特意吩咐工匠把床做宽点,就是怕你俩半夜翻身掉下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赵琳冲着叶西洲笑得开心,叶西洲也转头看了看两个儿子,微微扬了扬嘴角,叶承珲注意到时,还愣了一晌。
叶承瑄还在努力回想自己的童年,可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最后实在不好意思的说:“让母亲费心了。”
赵琳闻言,笑了,连连说:“可没有可没有,带你们仨可好玩了,你们仨凑一块儿可有意思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赵琳只要想起来,就抑制不住的笑,偏偏叶承颐还窝在赵琳怀里继续问:“还有什么?”
叶承瑄、叶承珲立刻眼刀子杀向叶承颐:你想干什么?
所幸,赵琳止住了笑声,点了点叶承颐的额头说:“你啊,可消停点,你也不老少糗事了。”
叶承瑄和叶承珲在心里疯狂点头:就是就是,谁都是从小孩过来的,谁能强过谁啊,可别问了。
但叶承颐安静下来,却忍不住问道:“我们小时候,真能干这么多事吗?”
叶承珲也怀疑,但他又觉得,他母亲总不能编了瞎话来逗他。
赵琳说:“你在怀疑自己吗?”
叶承颐沉默了一下说:“嗯,怀疑。”
赵琳笑着把他从怀里放下,给他理了理衣裳说:“等你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孩子就知道了。”
“那我万一做不到像母亲这样呢。”
“为什么要像我一样呢?像你自己不好吗?。”
叶承颐有些苦恼,但又十分认真的说:“我觉得母亲你很好,而且做你的孩子很开心,如果我做的不像母亲这样好,那我的孩子岂不是会不开心,那我岂不是有点对不起他。”
赵琳和叶西洲对视一眼,笑了笑说:“你想的是不是有点长远了,父母和父母是不一样的,孩子和孩子也是不一样的,你将来随机应变吧。”
说完,摸了摸叶承颐的头说:“小小年纪,可就想娶妻成子的事了。”
话落,众人看着叶承颐又是一阵笑,叶承颐辩驳说:“我是那天听见母亲说,要给二哥和三哥商量婚事,我这一时间就想,二哥和三哥将来做父亲是什么样子,自然而然也就想到自己了。”
赵琳转头去问叶承瑄和叶承珲:“你们两个对婚事有想法吗?”
叶承瑄支支吾吾说:“儿子听母亲吩咐好了。”
叶承珲犹豫了一下也说:“听母亲的。”
赵琳没说什么,只点点头便将此事带过,而后转头去问叶欣:“你呢?你最近有什么打算吗?听说你最近课业松了很多,是有什么别的想法吗?”
叶欣正陷在自己从前的回忆里,闻言轻轻说道:“女儿还不想那么快嫁人,等两年再议可好。”
赵琳点点头说:“也行,等过两年你十五,正正好的年纪,怎么样都来得及,你两个哥哥也打算走科举入仕,要是到时候有了功名,还能再为你添上一笔。”
说着,赵琳又有些不确信的转头问两人:“你们两个确定吗?明年秋天当真要下场?”
叶承珲说:“是,儿子和父亲也已经聊过许多次,父亲在朝为官多年,总归是要比儿子有经验的,规规矩矩也没什么不好,起码会少许多变数。”
叶承瑄附和道:“我跟三弟一样。”
赵琳点着头,突然就笑了,叶承瑄从小到大,说得最多的就是这句“我和三弟一样”。
叶承瑄看见赵琳笑,也不知道赵琳为什么笑,反正就是跟着赵琳傻笑。
叶承颐抱着赵琳,看见叶承瑄傻笑,也跟着笑。
赵琳左右看看,问叶承枫道:“你们哥俩最近怎么了?怎么混到祠堂去了?”
叶承祁窘然的看向叶承枫,叶承枫抬眼小心翼翼的看向叶西洲,叶承祁顺着叶承枫的目光看去,顿时低下了头。
叶承枫低下头说:“没事。”
赵琳看他不像没事的样子,笑了笑说:“小小年纪,别总伤春悲秋的,人要知足常乐,然后全力以赴。”
“想想你流亡的这大半年,有功夫唉声叹气吗?当你还有力气悲伤的时候,就说明这不算什么大事,你觉得呢?”
叶承枫抬眸,看着赵琳说:“我知道了。”
赵琳说:“我那有一幅你父亲的画像,不过当时他带着面具,所以没有露脸,你带回去当个念想吧,说不定梦里能梦见他长什么样子。”
“是,母亲。”
——
入夜。
孩子们终于都走了,赵琳在等小萝卜头们回家,叶西洲陪赵琳坐在廊下,一左一右,郎才女貌。
有风静静吹过,海棠花扑簌簌的落,枝叶沙沙作响,夜晚静谧而美好。
叶西洲说:“以后莫要轻谈和离之事。”
赵琳难得不想和叶西洲杠,叹了口气说:“知道了,我发誓,我对着列祖列宗发誓。”
叶西洲:倒也不用这么严重。
赵琳:用,太用了。
叶西洲问:“你胳膊的伤怎么样了?”
赵琳说:“就那么点伤,早愈合了,疤都没来得及留下,你呢?后背那么一大片,秋收的时候要干活吧,能干吗?”
叶西洲说:“你的药很好用。”
赵琳点点头说:“那当然,有价无市。”
叶西洲并不怀疑赵琳所说有假,他常年征战沙场,负伤是常有的事,自然知道这种见效好,又不疼痛的金疮药有多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