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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叶西洲出门,又被两个女子堵住去路,吩咐了何管家两句,便一脸冷漠的去了京郊大营。
叶西洲走后,何管家简单问了女子几句话,便把人送去了芳华阁。
临走时,何管家对两人说:“这平阳侯府,你们是进不来的,若是愿意,我家夫人可为你们另外选条路。”
但谁能想到,人刚送到芳华阁,芳华阁就被封了。
因着里面都是别人送平阳侯的美人,所以封的理由就是,平阳侯豢养私妓,以及窝藏细作。
赵琳不得不去了一趟都察院,还顺便见到了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赵琳给大理寺卿打招呼:“中午好啊,齐大人。”
“夫人午安。”
“敢问齐大人吃午饭了吗?”
“公务繁忙,还没来得及。”
“巧了,我也没吃。”
赵琳说完,就那么直愣愣的看着齐大人,齐大人脸上难掩尴尬。
“请夫人稍加配合,我这就让人给夫人备饭。”
“有劳。”
“来人,给夫人赐座。”
“多谢。”
赵琳落座后,直接翘起了二郎腿。
都察院院长说:“请侯夫人注意仪态。”
赵琳说:“仪态耽误你们办案吗?”
“夫人这般形象,恐怕有损你们平阳侯府的名声。”
“多谢提醒,那敢问,名声耽误你们办案吗?”
“……”
都察院院长是个和赵老爷差不多年纪的小老头,遇见赵琳这种叛逆又不服管的丫头,可谓是彻底没辙。
院长“哼”一声,叫人开始盘问从芳华阁带回来的女子。
赵琳在一旁旁听,时不时接受都察院院长几句无厘头的询问:“侯夫人为何不把这女子接进府中,为侯府开枝散叶,而是养在外面,难道是要开个风月场所不成。”
赵琳:?我请问呢?
“院长大人,您不如直接问我,我是不是要开个妓院。”
都察院院长说:“那敢问侯夫人,你可是有这个打算?”
“我有你大爷!”
赵琳忍不住,直接把都察院院长骂了。
“你脑子有毛病吧,见过劝人向善的,见过劝人从良的,没见过劝别人纳妾的,还问我为什么不把人接进府,你怎么不把人接进府啊。”
“侯夫人,辱骂当朝命官,我是能把你告上御案的。”
“你侮辱当朝诰命夫人,我也是可以把你告到皇后娘娘那的。”
“你!”
“你什么你!你审什么案子呢?你要审的是平阳侯有没有豢养私妓,狎妓取乐,你要审的是我平阳侯府有没有窝藏细作,不是盯着风月事问我为什么不给夫君纳妾,有没有开妓院,那是人家御史大人的事,不是你的!你都察院督查百官,不是督查我!”
都察院小老头气得眉毛胡子一顿抖,指着赵琳说:“你!你……好你个不讲理的妇人,老夫如何办案,难道还用你教?!”
“你让我教我还不教呢!”
赵琳说完,身子转了个方向,后脑勺对着都察院小老头,甚至还好心情的哼起了小曲。
小老头被气到快要晕倒,众人赶忙扶住他打圆场。
“侯夫人耿言快语,窦大人不要跟她一般计较,侯府接二连三遭遇变故,夫人心情不好也在所难免,我等多多理解,还是查案重要,平阳侯贵为国之重臣,当及时查清事实,还他清白,方能让暗中宵小忌惮。”
赵琳说:“就是啊,你看人家齐大人,多明理,多聪明,多会说话,多朗月清风,你再看看你,一把年纪,为老不尊,风月之事常挂嘴边,难道是你平常没少去。”
窦院长猛吸一口气,指着赵琳的手不停颤抖。
“此等妇人,有辱家门!”
赵琳猛地起身,“嚯”一声,捋了袖子和窦院长说话:“你这老头,口出污言,不配为尊,小心天打雷劈!”
窦院长拨开众人阻拦的手,来到赵琳跟前,仰着头怒目而视。
众人都担心的围在两人身边,谁料外面一个惊雷,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赵琳最先反应过来,说:“看吧,老天爷是向着我的,你这老头,再不专心办案,小心老天爷劈了你们都察院。”
赵琳话音刚落,众人头上便砸过一道闷雷,接着外面便传来救火的声音。
众人看着赵琳,赵琳退后两步,一下跳到椅子上:“和我没关系啊,不关我的事,今天雨水,本来就该打雷。”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眼里都带着迷茫。
赵琳说:“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出去救火啊,万一烧到你们放到卷宗的地方呢。”
都察院众人反应过来,立刻着急忙慌的往外走,窦老头也要跟着去,被赵琳拦住:“你去干什么呀,老胳膊老腿的,还不够添乱的。”
窦院长甩开赵琳的手:“不用你这妇人管!”
赵琳因为站在椅子上,重心不稳,被窦院长甩过来的力道带着向后倒。
众人面露惊慌,这要摔一下,可不得了。
结果赵琳踩着椅背,平衡好力道,就那么在众人面前站稳了。
甚至在看到众人傻眼的时候,还好心的提醒:“你们该出去救火了。”
“哦哦哦,对。”
众人出去,留下了窦院长。
赵琳将椅子扶起,在窦院长面前坐下,双手抱着胸,继续翘着二郎腿,窦院长却什么都不再说了。
过了许久,众人都还没回来。
赵琳无聊又饿,但秉着不给人火上浇油的原则,老老实实坐着,一句话没说。
不久,窦院长被人请走,赵琳变成一个人。
又过许久,天上下起小雨,没几下,变成瓢泼大雨。
赵琳饿的头晕眼花,感觉看见了叶西洲。
直到人站在自己跟前,赵琳才知道,原来叶西洲也被请过来了。
都察院办事还真是妥当,夫妻两个分开审,彻底杜绝串供的可能。
赵琳这么想着,便问:“你那边问完了?”
叶西洲说:“没有,都察院出了点事,一时半会顾不上我,我便过来找你。”
“那你中午吃饭了吗?”
“没有。”
“那我平衡了。”
叶西洲哑然片刻,走开了一会儿,再回来,手里提着一个食盒。
“过来用饭吧。”
赵琳惊喜的说:“原来督查院有饭啊。”
叶西洲说:“各衙门都有厨房,都察院也不例外。”
赵琳问:“能往家里送个信吗?”
叶西洲停下动作,看向赵琳:“怎么了?”
赵琳说:“没怎么,就是瑄哥儿他们在家,估计都要担心坏了,怎么?你还真担心我干了什么?那些人可都是给你送的,和我没有半分钱关系,我是被你连累的。”
叶西洲抿了下唇,说道:“都察院过一会儿应该就会放我们离开了,不用担心家里。”
“可外面下那么大雨,回去不也麻烦吗?”
说到这,赵琳连吃饭的心情都没有了。
叶西洲看一眼赵琳,往她碗里夹了点菜:“先吃饭吧,说不定一会儿雨就停了,你不是饿了?”
赵琳语气蔫蔫的说:“饿是饿,但在这种情况下吃饭,没心情啊。”
话虽这么说,但叶西洲夹的菜,赵琳却是一口没落下,看着一点也不像没心情吃饭的样子。
后来都察院的人过来,看见赵琳和叶西洲在吃饭,忙说自己慢待了。
赵琳说:“那倒没有,毕竟我俩是嫌疑犯。”
都察院的人被噎了一下,和叶西洲说:“侯爷,您可以带夫人先回去了,只不过,要随时听候传唤,我们都察院会再找人向您询问情况的。”
“那我希望你们不要赶到饭点。”赵琳赶在叶西洲开口之前说道。
都察院的人尴尬了一瞬,说道:“下官尽量。”
赵琳扭头看着他说:“不是尽量,是一定,吃不好饭,我就心情不好,心情不好,我就记性不好,你们也不希望叫我过来一趟,什么都没问到吧。”
“还有,你们不要和大理寺一样,动不动就把我请过来,要是我有问题还好,要是我没有问题,你们大理寺和都察院的脸往哪放,次次都有风,次次都落空,显得很不能干的嘞,搞得你们大理寺和都察院,好像是什么人都可以进的一样。”
“但凡你们有点证据再找我呢?否则这要不是我干的,那不结怨吗?这要真是我干的,那你们不是打草惊蛇吗?”
“坏人的对手如此弱智,我大齐百姓的安危,岂不堪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