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以雷的提议,也算是给所有人提供了一个新的方向。
毕竟,星神门想要前来沙海界最主要的需求,其实就是修行所需的灵气。
这是关键,这是主要矛盾。
进入沙海界,其实对星神门来说,应当是次要的需求。
既如此,抓住主要矛盾,修改次要需求,也就有了一定的可行性。
如此,也不会让星神门真正窥探到王家的底细。
王以成顺着王以雷的提议说道:“族长,我认为,星神门既然对整个云琅界都有渗透,说明了他们的强大,而我们倘若通过此次交易,完成了以修行名额的方式控制星神门,确实是一件好事。”
说到这里,王以成却也是话音一转:“可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星神门是否愿意因此受到我们的控制,还有我们真的能够控制的住星神门吗?”
这是一个问题,是一个必须要解决的问题。
王家虽强,但也只是强在家族内王明宝所炼制的那几件异变法器上,强在他们拥有着充足的灵气修炼上。
可星神门呢?
即便只是琅琊山内灵气浓度被提上来,恐怕他们之中就会有一些人开始通过琅琊山内的变化,找到提升灵气浓度、塑造灵脉的办法。
这是一方世界最精锐的存在,最天骄的集团之一。
如果将其放在其他任何一个世界,怕是都能够顺利成为世界的巅峰。
以沙海界为例,如果他们从一开始就存在于沙海界中,恐怕他们整个组织的成员基本上都是元婴打底,化神中层,更高层次的存在也并非没有存在的可能。
总之,一旦给了他们机会,将极有可能在一段时间之后,他们自行便塑造出了大量的灵脉,甚至创造出了全新的、更强的灵脉塑造之法,从而暗中积蓄力量,最后从王家手中尝试夺取通道。
这些都是最差的设想,毕竟也不是没有可能最终星神门彻底与王家合为一体。
王家依旧是王家,星神门也依旧是星神门。
但王家内有不少星神门的人通过嫁娶的方式进入,星神门中也有部分王家的成员接过某某星的称号。
甚至,最好的设想就是王家彻底控制星神门,将星神门化作王家掌控云琅界的媒介。
所有的可能性都是等同的,但也正因是这样,现在需要考虑的事情也就需要更仔细一些。
还好,对于王以成的提问,王家众多筑基修士也是纷纷开始提出自己的建议。
“那就限制星神门的人在琅琊山上的行动,在他们修行的区域,将所有灵脉塑造的痕迹都遮掩起来,这样就算他们看到了一部分,想要推导出完全的,所要耗费的时间也足够我们变得更强了。”
“我觉得没必要再他们修炼的场所塑造灵脉,毕竟灵气也不是不能进行引导,只要让他们的修炼的房间内能够有充足的灵气,难道还不够吗?”
“其实不需要这么麻烦。我们都突破到筑基了,应该都知道从这一步开始,如果用道心立誓,是最为有效的办法,不是吗?”
“你想多了。他们星神门本就是以骗术为根本的势力,你又怎么知道他们的传承中,就没有能够破除道心立誓的方法呢?”
......
以怀疑的目光去看待一切,一切也都会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王以雷看着下方的所有族人都在想着如何控制星神门,于是不禁摇了摇那颗硕大的龙头。
注意到上方族长的态度变化,不少人都停下了议论声。
议事大殿内逐渐安静下来,王以雷叹息道:“你们的想法太让我失望了,为何就一定要是控制,而不能是更为精深的合作呢?你们是想要在对抗完松阳门后,我们自己也变成松阳门的模样吗?”
提到松阳门,众多族人纷纷变得哑口无言。
松阳门对他们王家的逼迫,可是从老祖王海坐化后开始的,对他们王家造成了莫大的损失。
可以说,原本正常发展的王家,筑基层次的人员绝不只有当初这么三位德字辈的人。
王育章的几位兄弟中也还是有成功筑基的,可最终却是在松阳门下达的任务中,莫名其妙的就牺牲了,尸骨无存。
而且,曾经的王家,那可是有着数位被誉为金丹种子的以字辈族人存在的。
那可都是天灵根层次的族人呐!
可结果呢,因为松阳门见到王家有了晋升金丹的可能性,便举办了一场松阳郡内的天骄试炼,纠集了大量的下属势力,围杀了王家的几位金丹种子。
这一切,都让王家实力大损,最终不得不龟缩在紫竹山周遭区域,只着眼于炼器,极少参与其他事情。
也正是因此,又由于王家还有一位筑基后期的老祖存在,被松阳门判定为威胁性较小,但想要一口吃下比较麻烦,故而才成功拖到了王育章闭死关之后才动手。
因为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王家内部对于松阳门的憎恶可谓是达到了极致。
现在,王以雷却说王家自己也要变成松阳门的模样,如何不是一记重锤砸在了他们的脑瓜子上呢?
屠龙者,终成恶龙!
若是王明宝在场,或许就会说出这么一句在前世常常听到的话。
现在的王家,其实正处在这么一个即将屠完龙,然后自身化为恶龙的过程当中。
这是一个关键的转折点,就看王家自己是如何选择后续的道路了。
当头一棒的效果,也着实是惊人。
无论是王以成这样的反对者,还是其他支持者,此刻也是全都站在了一起,向着王以雷拜道:“还请族长明言!”
王以雷点了点头道:“其实很简单。我们王家未来势必会开启更多的世界,与更多的世界构建联系。那么,又何必拘泥于一方世界内的得失与控制权呢?”
“一块饼,它的大小是限死了的,我们就算将其全部吃下,那也就是一块饼。可如果我们为其加料,让它变得更大,我们就算只是分到一部分,可能也会比原本的一块饼大。”
“更何况,倘若说我们将同样分到这块饼的人,带到另外一块饼的圈子里,让他们帮助宣传我们的友善,是否也就更容易在那另外一块饼上,分到更大的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