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一阵尘土飞扬,辽国使者带着一群如狼似虎的护卫,骑着高头大马,气势汹汹地闯入山谷。
那马蹄声如闷雷滚动,震得地面微微颤抖,仿佛在向山谷中的众人示威。
使者身着一袭华丽无比的锦袍,锦袍上绣着精美的云纹和瑞兽图案,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他头戴一顶精致绝伦的冠冕,冠冕上镶嵌着的宝石璀璨夺目,折射出五彩的光辉。
然而,与之不相称的是他那傲慢至极的眼神,只见他高高扬起下巴,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那眼神仿佛在审视一群微不足道的蝼蚁,满满的都是轻蔑与不屑。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阻拦女真部进贡,是想公然与大辽作对吗?”
使者扯着尖锐的嗓子大声喝道,那声音犹如夜枭啼鸣,尖锐而刺耳,在山谷中不断回荡,充满了赤裸裸的威胁之意,仿佛只要他一声令下,在场众人便会立刻粉身碎骨。
阿骨打见势不妙,赶忙快步上前,脸上堆满了恭敬的笑容,谦卑地行礼道:“使者大人息怒啊,此事实在是一场误会。五国部绝非有意阻拦进贡,实是他们这些年来,饱受贵国索要海东青之苦,其中的无奈与艰辛,难以言表,还望大人明察秋毫啊。”
使者听闻,冷哼一声,那声音中满是不屑,说道:“苦?大辽索要海东青,那是他们无上的荣幸。区区海东青,又怎能与大辽至高无上的威严相提并论?他们这分明就是在找借口,妄图逃避进贡的责任!”
五国部首领本就怒火中烧,听到使者如此蛮不讲理的话语,再也忍不住,向前踏出一步,双眼圆睁,眼中怒火熊熊燃烧,大声反驳道:
“荣幸?你们辽国的人每年前来,如同恶狼般肆意欺凌我部族人,强抢民女,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这,就是大辽所谓的荣幸?”
使者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恼羞成怒地喝道:“大胆!竟敢污蔑大辽,你这是以下犯上,罪该万死!”那怒喝声仿佛要将山谷都震塌一般。
阿骨打赶忙一个箭步拦在五国部首领身前,脸上依旧挂着赔笑,小心翼翼地说道:
“使者大人,五国部首领一时情绪激动,言辞确实有所不当,还请大人海量,多多海涵。但五国部所遭受的苦难,那确确实实是实情啊。若大人能体谅一二,从中斡旋,让五国部少受些苦楚,那可真是如同再生父母一般的大恩大德啊。如此一来,进贡之事也能顺顺利利地进行,绝对不会延误,想必这也是大人所期望看到的,大人您向来以大局为重啊。”
使者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眼神中闪烁不定,时而露出一丝犹豫,时而又闪过一丝狠厉,显然在心中权衡着利弊得失。
阿骨打瞧出了使者内心的动摇,趁热打铁,继续说道:“大人,您有所不知,五国部与女真部本就同根同源,血脉相连。若能妥善解决此事,化干戈为玉帛,不仅能彰显大人您的宽厚仁德,让您的美名在两部之间传颂,而且也能让两部更加忠心耿耿地为大辽效力,为大辽的江山社稷添砖加瓦。否则,若两部因此心生怨恨,恐怕会对大辽边境的安宁造成不利影响,到时候,难免会生出许多事端,这想必也不是大人愿意看到的吧。”
使者沉默了良久,山谷中的气氛紧张得仿佛凝固了一般,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出,静静地等待着使者的决定。
终于,使者缓缓开口道:“哼,看在你的面子上,此事我暂且记下。但五国部必须立刻停止一切阻拦行为,保证女真部进贡畅通无阻。至于他们所说的苦难,本使会如实上报给朝廷,但他们也不可借此为由,减少海东青的进贡数量。”
阿骨打心中一阵暗喜,赶忙恭敬地说道:“多谢大人通情达理,深明大义。五国部定会遵从大人的吩咐,日后也会竭尽全力配合进贡事宜,绝不敢有丝毫懈怠。”
五国部首领虽然心中依旧满是不满,但也深知这已是目前所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强忍着满腔怒火,咬着牙说道:“是,谨遵使者大人命令。”
使者满意地点点头,随后一甩衣袖,带着护卫们浩浩荡荡地扬长而去。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山谷尽头,山谷中的气氛这才稍稍缓和了一些。
五国部首领看着阿骨打,眼中满是感激之色,真诚地说道:“今日多亏了你啊,若不是你从中巧妙周旋,今日这场风波恐怕难以善了,说不定还会引发一场大祸。”
阿骨打微笑着摆了摆手,说道:“首领言重了,咱们本就是同宗同源,血脉亲情割舍不断,理应相互扶持。如今虽然暂时化解了这场危机,但咱们都清楚,日后还将面临更多来自辽国的压力与挑战,前路依旧艰难啊。”
忽鲁罕也笑着附和道:“是啊,唯有咱们两部齐心协力,拧成一股绳,才能更好地对抗辽国的压迫,守护住咱们的家园和族人。”
五国部首领重重地点点头,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说道:“不错,从今往后,咱们两部携手共进,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绝不再让辽国肆意欺压!”
经过这场惊心动魄的风波,阿骨打深知,与五国部的合作仅仅只是一个开始,未来的道路布满荆棘,他们还将面临更多来自辽国的重重压力与未知挑战。
但此刻,两部之间那坚固的联盟已悄然形成,他坚信,只要大家能够团结一心,众志成城,就一定能在这风云变幻、波谲云诡的局势中,为女真部落争得一片安宁祥和之地,让族人们过上安稳幸福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