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沉吟片刻,对房玄龄和杜如晦说道:
“玄龄、如晦,我意已决,速派人书信通知程咬金率军退兵,我大唐兵力不可一味消耗于北方。另,江东事宜需尽快筹划,我欲出兵江东,稳固我大唐基业。”
房玄龄与杜如晦对视一眼,躬身领命:“遵命,陛下。”
正当众人准备退去,李君羡急忙跑入殿中,单膝跪地,气喘吁吁地说道:
“陛下,长孙仆射求见,说有要事相告!”
李世民眉头微皱,心中疑惑:“长孙无忌有何急事,如此慌张?”
“传!”
李世民一声令下,李君羡应声退下,片刻后,李世民眼前出现了长孙无忌的身影。
只见他满面愁容,神色慌张,双手颤抖地捧着两个曲辕犁,快步走向御前。
“陛下,臣有要事相告!”
长孙无忌声音略显急促,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李世民眼神一凝,挥手让侍卫退到一旁,静静地等待长孙无忌开口。
长孙无忌深吸一口气,压抑着内心的焦急,将手中的两个曲辕犁放在地上,声音微微颤抖:
“陛下,这是曲辕犁,不过一个是真的,另一个却是世族改造过的劣质品。”
李世民目光在两个曲辕犁之间来回扫视,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是何意?”
长孙无忌单膝跪地,声音中带着几分悲愤:
“陛下,世族为了一己私利,将正版曲辕犁垄断,只允许百姓购买他们改造过的劣质曲辕犁。百姓苦不堪言,田地无法耕种,生计无着!”
李世民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拳头微微握紧,一股怒气在胸中涌动。
他抬起头,目光如炬,扫视着殿中的每一个人。
“此事若真,世族中饱私囊,不顾百姓死活,我大唐根基必受动摇!”
李世民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威严。
就在李世民准备下令彻查此事时,殿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一名侍卫飞奔而入,双膝跪地,高声喊道:
“陛下,幽州急报!”
李世民闻言,猛地站起身,龙目圆睁,怒喝道:
“岂有此理!朕一心为民,却不想被这些世族钻了空子,中饱私囊!”
他一把抓起那个劣质的曲辕犁,用力一掰,“咔嚓”一声,木犁应声而断。
断裂处木质粗糙,拼接痕迹明显,与另一个做工精良的曲辕犁形成鲜明对比。
他怒不可遏地将断裂的木犁扔在地上,木屑飞溅,殿内气氛顿时凝重起来。
长孙无忌见状,”
杜如晦一直沉默不语,此刻上前一步,拱手道:
“陛下,世族之祸由来已久,他们盘根错节,势力庞大,如若不加以控制,恐成大患。”
他的声音低沉而浑厚,如同暮鼓晨钟,在殿内回荡。
李世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怒火。
他明白,此时愤怒无济于事,当务之急是想出解决之策。
他重新坐回龙椅上,目光扫过殿中众人,沉声道:“诸位爱卿,可有何良策?”
长孙无忌再次开口道:“陛下,臣以为,当务之急是收回世族制作和贩卖曲辕犁的权力,由长安城的工匠和工部接手,将曲辕犁低价卖给百姓,如此一来,方可解百姓燃眉之急。”
李世民沉吟片刻,觉得此计可行,便转头看向房玄龄:“玄龄,此事就交由你去办,务必尽快落实,不得有误!”
房玄龄领命,正要退下,却听殿外侍卫再次高喊:
“陛下!幽州急报!”
侍卫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手中紧紧攥着一份沾染了血迹的帛书。
他踉跄着走到李世民面前,双手颤抖着呈上帛书。
李世民一把夺过帛书,展开一看,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程……程咬金……”
殿内气氛如坠冰窟,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李世民紧紧攥着那份血迹斑驳的帛书,指节泛白,咯咯作响。
杜如晦见状,心中一凛,他深知幽州战事非同小可,能让圣上如此失态,定是发生了极其糟糕的事情。
他上前一步,轻声道:“陛下,龙体要紧。”
李世民缓缓抬起头,目光中布满了血丝,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风箱:“如晦,你可知……幽州,败了!”
此言一出,殿内一片哗然。
房玄龄惊呼出声:“这……这怎么可能?!程咬金将军骁勇善战,麾下将士亦是精锐,怎会轻易战败?”
李世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怒火与震惊,沉声道:“是炎国,是那支神出鬼没的炎国铁骑!”
他将帛书递给杜如晦,声音颤抖着:“你们自己看吧……”
杜如晦接过帛书,快速浏览一遍,脸色也变得惨白。
帛书上,柴绍以极其简短的文字,叙述了幽州战败的经过:一万虎贲军,在幽州城外,遭遇炎国铁骑埋伏,全军覆没,程咬金将军,被俘!
“陛下……”杜如晦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如今情况,确实不容乐观。”
李世民闭上眼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朕知道……朕都知道。但,大唐,不能倒下!”
他猛地睁开双眼,目光坚定地扫视着众人:
“朕不能让这群世族小儿毁了朕的大唐根基!朕要御驾亲征,将这群炎国蛮夷赶出大唐!”
杜如晦连忙劝阻:“陛下万万不可!如今北方战事胶着,江东蠢蠢欲动,陛下若亲征,长安空虚,恐生变故啊!”
李世民摆了摆手,打断了杜如晦的话:“朕意已决,此事不必再议。”
杜如晦见状,知道劝说无用,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走到李世民身边,低声道:“陛下,请恕臣直言,如今的情况,虽不如意,但比起半年前,已经好了太多。至少,我们还有希望。”
李世民闻言,微微一怔,他看着杜如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