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动静才怪,泥砖块那么厚。
泄气地躺平在床,双腿夹着被子放空自己。
忽然,想起那一刀两断的蛇。
她是吓得慌,可又不傻,沈北山那股戾劲,根本就没表面那么乖。
唉,要真是乖得老实的男人,照她这就爱把人当狗溜的劣歪性,一般人根本无力招架。
沈北山。
可他又真得听话,给她买衣服,试衣服还夸她好看,桃花眼里都是她耶。
真难搞。
辗转难眠,摸着不够温和的被窝,她无耻又惦记上有人给她暖被。
次日,送完大众饭店的鸡鸭,留下田晓霞看档口,陈蜜儿开着三轮车回村。
刚停好车,隔壁晒被子的王家大婶就围过来。
“陈家大闺女,今天回那么早?”
“是勒,王家婶子新打一张被子?”陈蜜儿看着那白面被单,随意聊话。
“是啊,也不知咋地了,这几天成柱经常拆被套洗,留着床被弄得乱七八糟,我看不过眼,给他拿出来晒晒。”
“哦。”陈蜜儿扫了眼锁上的里屋,看来,陈建平又去下地干活了。
“你爹刚被村里的人喊走,你现在回来迟了。”
“村里的人啥人?婶子认识?”陈蜜儿狐疑,今天出门前,陈建平还提到要下地种油菜花。
“穿得板板正正,看起来跟前几天给村里人开会的专家差不多,可到底是谁,我也不清楚。”
“谢了王家婶子。”陈蜜儿没忘今天回村的目的,是奔着育苗场去的。
平常喂鸡苗鸭苗都活都交给陆叔何婶,她还是要去看看养得如何。
路上,不少人在地里干农活。
“陈家大闺女,你去哪这是?”有个穿灰布婶子问她。
“去育苗场。”
“还缺人手吗?”那婶子也直说,“我这有三个闺女,你能不能也给她们弄点活干,挣个小钱换点米吃?”
“不缺。”陈蜜儿连连摆手,乱塞几个给她,她不敢要。
一旁还有几个婶子,看着陈蜜儿不同意都偷笑了,嘲笑她自作聪明,“齐家婶子,你打主意打到她身上,你没脸了吧,人陈家大闺女可精明的人,根本看不上你这种人。”
陈蜜儿没走远,对这些农家婶子的话也听清楚,但也懒得多管。
许寡妇扶着有些酸痛的腰骨,斜瞥了眼陈蜜儿。
以前其貌不扬的陈建平居然生了个有出息的女儿。
以前听说是肥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懒种,现在,瞧瞧那鼓囔的胸脯、小腰、翘臀,就连脸都是白嫩白嫩显水润的。
不止是许寡妇看到了,连之前被李宁娟喊着给沈北山牵线的何婶子也看得清楚。
可被打掉四颗牙齿的何婶子还是后怕。
小声跟身旁白家婶子背刺她,“妖孽啊!才过多久,就变了个人,肯定是被鬼上身了。”
“真上了,我也愿意。”白家婶子也不好过,自家男人当了村长,天天不着家,她才三十二岁,天天守着空落落的房间,寂寞空虚啊。
“你是有福气的,不像许寡妇,你家有立是有出息的男人,这不抢了陈建平的村长位置,要是我有那么争气的男人,让我当牛当马都愿意。”
白家婶子的心叹息,她还在自家男人的衣兜发现姑娘家的小手帕,八成在外面有人,自当了村长,更加肆无忌惮,整天不着家,就算回到家,暗示他,他翻身就睡,嘴里就喊着累,她这过的日子跟死了男人没差。
许寡妇耳灵,对何婶子的话嘲讽一笑,想起昨晚跟她春风一度的男人,她心头很是甜蜜,这地是她那死鬼男人留下的,那么多地,她一个人根本耕不完。
“何婶子,我是没了男人,可我儿子有出息,他现在白婶子的男人混着,这些天穿得板板正正,人看着就是干大事的风范,你可别狗眼看人低。”
何婶子冷哼一声,也没客气就骂。
“你那两两肉,都不知给多少村溜子掐过,你给那死鬼去的男人留的根,说不准是别人的种呢。”
许寡妇的脸涨红,“你胡说什么?!就知道欺负我一个寡妇,你这牙口漏风的得厉害的农妇,迟早有人收拾你!
“看你被收拾过不少,粉头红面,昨晚又不知勾得哪家的男人下不了床……”何婶子是说话漏气,但人也不好惹,说话也不让人。
陈蜜儿吃瓜上头,。
比她会玩,这没了男人勾别家的男人,啧啧,这也太劲爆了。
她好歹就跟沈北山耍流氓,过过手瘾,亲个嘴,调调情,拉扯拉扯一下。
高手在民间啊。
到了育苗场,王成柱刚好铲完最后一斗车的鸡鸭粪便。
抬手抹汗,看到缓缓向他走来的人,长得真美,丰腴的胸脯,细腰,依旧简单的碎花衫,扎着两条牛角辫子,像踏着光来的仙女下凡。
“成柱。”依旧笑吟吟喊他名字,怎能不让王成柱心动。
“我按你的意思,把粪便都埋起来了。”王成柱胸膛的心脏猛而有力在跳动,她越走近,脸就越红得厉害。
“辛苦你了成柱。”陈蜜儿看他满头大汗,穿着的短衫都湿了,这男人,跟沈北山干活有的一比,埋头就干。
“你去看看。”
“好勒。”铲粪便的活,不重,但也磨人,王成柱人老实本分,干活也漂亮,她直接是把人留下来了。
王成柱乖乖跟在她身后,他会卖力干活的,听她话,留下来才能光明正大看她。
之前批的地有六百多平方米,留了三百平方建育苗场,还有一半空着。
陈蜜儿凝神。
这被埋了粪便的地,也是个潜在的变现路子。
王成柱知道她只是转一圈就走了。
何婶也看到陈蜜儿,瞥了眼她身后走开的王成柱,才跟她聊了起来。
好一会,何婶看着她娇嫩的小脸,突然想起什么,“蜜儿,你哥昨天跟你爹下地干活,有个嫂子托我给你带句话。”
“直说好了。”陈蜜儿想着怎么处理那块埋了粪的地。
对何婶也熟络,也没什么能说不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