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妃此时烦躁不已。
“怎么会呢？怎么会是她呢？”
昭妃接到了荣宁侯的信，知道方嬷嬷临死之前说的话，再加上陈婆子的话，两相印证，事情似乎已经明朗。
她看向身旁的大宫女宝园。
“你说万一真是她怎么办？”
宝园迟疑道：“这……娘娘不如顺其自然。毕竟，咱们以前也不知道啊？再说了，也未必就是，还得派人再去查呢。
武成伯府满门被灭，想要知道真相就得找以前的老人，这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找到的。”
昭妃坐了下来，点点头：“你说得也对。”
殷长空回到郡主府里以后，心里有些烦躁。
桑梓和采月都退了出来，不敢打扰她。
楚珠脸上还挂着不可置信的表情。
“长空，长空你说句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殷长空：“当年是谁给你接生的？”
楚珠愣了一下，才开始回忆，道：“是我的奶娘给我接生的。
当年你爹外出打仗，是婆婆照顾我怀孕之事，不过她一向不太喜欢我，所以也不怎么上心。
后来边关战事吃紧，有不好的消息传来，我日夜忧愁，最后早产生下了你。
当时请的稳婆迟迟不来，所以由奶娘给我接生。”
殷长空：“我生下来一直在你的视线里没有离开过？”
楚珠迟疑了，“不是，生下你后我就晕了过去，连是男是女都没有看清楚。还是后来醒来以后奶娘把你抱给我，我才知道的。”
殷长空继续问：“那家里的其他人呢？”
楚珠：“我是半夜发动的，你祖母来看了看说生孩子都需要时间，在我这守了一会儿，熬不住就回去了。
至于其他人，那时候你二叔三叔他们住在隔壁，大晚上也就没过来。”
也就是说，当时的生产情况完全具备换孩子的可能。
“那你的奶娘呢？”
殷长空记得自己的记忆里没有这个人。
楚珠：“从你爹成为武成伯时，奶娘就说自己身体不好回了老家。
我也挽留了她，可是她不愿意再留下，于是我给了她身契和盘缠，让人送她走了。”
说到这里，楚珠也感觉到不对劲了。
一向待她如亲女的奶娘按理来说不会就这么离开她，尤其是在家里突然发达以后。
现在看来，只怕她是在害怕什么。
她在害怕什么呢？暴露吗？
可是她为什么不跟自己说实话呢？
不不不，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猜测，不是真的。
奶娘只是因为年纪大了所以才想回家乡而已。
“你奶娘的家乡在哪？”殷长空问。
楚珠却没有说实话：“时间太久了，我忘了。”
她莫名的不想让任何人找到自己的奶娘。
楚珠飘走了，她不想面对这些，不想。
殷长空没有管她。
她其实也想知道自己的身世。
不是为了所谓亲人，只是想寻一个真相而已。
巫朗月那边也知道此事后，第一时间也是惊讶，随即他反应过来，这次系统怎么没有叽叽歪歪。
“你早就知道了。”
巫朗月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系统：“什么知道不知道的，我不知道。”
巫朗月知道它又在装，但也没有拆穿它。
“需不需要我帮忙去寻找武成伯府以前的下人？”
巫朗月问。
系统：“这事儿你不用插手，空空自己会处理的。对了，渠州那边是不是已经好几个月没下雨了？”
渠州是偏北方的一个州，潘阳郡就隶属于它。
巫朗月：“渠州不是多雨之地，两三个月不下雨也是常事。”
系统：“可是现在已经不是两三个月的事了，已经快四个月了。”
巫朗月知道系统不会无的放矢，所以立刻对这件事上了心，叫来自己的心腹周羽。
周羽：“王爷有何事吩咐？”
巫朗月：“你亲自去一趟渠州，看看那边现在怎么样，另外多注意一下潘阳郡的情况。”
周羽听到潘阳郡三个字，仿佛明白了自家王爷想要做什么了。
他眼睛瞬间亮了：“是！属下一定好好查看！”
说完，就昂首挺胸，意气风发地出了门。
太好了，他们齐王府就快要不是光棍府了！
巫朗月看着他雄赳赳气昂昂离开的背影，莫名有些无语。
系统也是不解：“他在那燃什么？”
殷长空一连几天都没有出门，只要觉得自己的身体承受的住，她就开始吸收阴魂为自己所用。
实力倒是增长了不少。
现在的她已经可以一次控制不止一个阴魂了。
而探查她身世的人也一直在行动。
荣宁侯和皇帝以及昭妃都派了人前去寻找武成伯府当初的旧人。
武成伯府当初灭门的时候，所有尸体都核对了身份，另外大理寺在府内也找到了从立府开始所有的下人名单。
其中就有楚珠的奶娘刘嬷嬷。
只是在武成伯府开府没多久这个刘嬷嬷就告老还乡了。
她是楚珠的奶娘，那想必一定知道些什么。
在家里待闷了，殷长空决定出去走走。
结果出门不到半个时辰，到处都能听到讨论自己身世的谈话。
烦！
“去城外转转。”
殷长空说完之后，车夫驾着车往城外驶去。
夏侯强带着一众侍卫跟在马车后面保护着。
京都城里的百姓早就对殷长空的出行队伍了然于心。
见到这么多带刀侍卫，就知道这是潘阳郡主出门了。
有了当事人，路人讨论的更起劲了。
听说现在已经有说书先生编了故事在各大茶馆里说着呢！
殷长空倒是没有想过让这些人闭嘴，都是无伤大雅的小事而已。
一直到出了城，殷长空才觉得周围的空气清新起来。
桑梓看殷长空脸色变好，赶紧从保温食盒里拿出早上炖好的笋汤鸡肉羹。
“郡主，您早饭都没吃几口，吃点肉羹吧？”
殷长空没兴趣，桑梓又变着花样的给她拿别的吃食。
将一口酥放进嘴里的殷长空，心里突然想着，她也是飘了，要是搁以前，能吃上一口热乎饭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