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宫里
昭妃百思不得其解。
“宝园，你说嫂子真的是因为那个梦吗？”
宝园摇摇头：“奴婢也想不明白。看太太平时的样子，是真的很思念丢失的大姑娘，可眼看着就要找到了，怎么就……”
昭妃也同样如此想：“是吧？你也这样觉得？
我总觉得这里面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可是我跟嫂子从小关系就好，后来更是成了姑嫂，这么多年也一直感情很好，她从不瞒我，可如今，我倒是不敢这么说了……”
昭妃一时间愣在了那里。
凤仪宫
皇后听说了事情的整个经过以后，静静思索着。
这件事很不对劲。
别说她不相信什么做梦不做梦的，就算宋珍容真的做了这么一个梦，梦境真的这么真实，也万万没有下手这么利落的道理。
她这样子不像是害怕殷长空克死她一家，倒像是在灭口。
灭口？
皇后想到这里，脑子里像是划过什么似的，可是她没有抓住。
这时，大宫女柳枝说道：“也不知这荣宁侯夫人是怎么想的？据说当年她的女儿之所以会丢是因为她的奶娘报复，如若不然，那个孩子从小在她身边长大，有了感情，想必她就不会这么做了吧。”
皇后猛然站了起来，随后又坐了下去。
她敏感地察觉到这中间一定有一个极为重要的秘密。
是什么呢？到底是什么呢？
皇后开口：“派人去查查荣宁侯夫人的奶娘那里到底是怎么回事，本宫总觉得这里有事，要知道，像我们这样的人家，奶娘可以说是最亲近的人了，背叛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柳枝也心觉这里面有事，答：“是，奴婢这就去。”
恒王回到府里以后，恒王妃迎了上来。
“事情怎么样了？”
恒王将刚刚御书房里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恒王妃先是惊讶于宋珍容竟如此糊涂和狠毒，然后直接反应过来：“这几年怕不是有什么隐情吧？”
恒王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恒王妃：“那你今日是因为这个才为潘阳郡主说话？”
恒王：“不错，第一次见潘阳郡主的时候，她还瘦的皮包骨头倒是看不太出来，之后虽说养的好了点，可也就那样。
但今日我见她一身郡主朝服从御书房门口走进来的时候，恍然间好像看到了当年的大皇姐。”
恒王妃猛然站了起来。
“我说她像谁呢？原来是大皇姐！没错，就是大皇姐！”
说到这里，夫妻俩对视了一眼，双方眼里都划过一抹深意。
殷长空回到自己的郡主府以后，在窗边坐了下来。
采月端来一盆热水：“郡主，您今日在宫里站了这么长时间，泡泡脚吧，去去乏。”
殷长空点头，有小丫头过来给殷长空洗脚，泡完以后，采月上前给她按脚。
殷长空用两根手指支着脑袋。
宋珍容绝对不是她的母亲！
这一点她无比肯定。
说什么因为梦见她害了他们全家的说法只怕是临时想出来的吧？
不过她刺杀的这一场倒也不全然是坏事，最起码又给她指了一条新的提升实力的路。
尝过被人欺压的日子后，她渴望强大，渴望权力！
不管是谁，但凡挡住她的路，她都会毫不犹豫的除掉。
别说宋珍容不是她的母亲，即便是，也同样如此。
只是宋珍容要杀她到底是为了掩藏什么呢？
她的背后究竟掩盖着什么秘密？
殷长空对桑梓道：“让人去查查方嬷嬷。”
之后，殷长空让采月等人退出去，向着门边一招手：“过来。”
一个阴魂飘了过来，低着头等待殷长空的示意。
“去荣宁侯府监视宋珍容，把她的一举一动都告诉我。”
阴魂松了口气，吓死他了，他还以为殷长空要吃了他呢。
“是。”
阴魂离去，殷长空拿出一本书看了起来。
半个月以后，楚珠的奶娘被找到了。
荣宁侯的人将其带回京都。
殷长空究竟是不是武成伯的女儿一事终于能够被揭晓了。
荣宁侯看着下方站着的老妇人，她穿着一身灰色的衣服，虽微微有些旧了还算干净整洁。
整个人打理的不错，看起来很有精神。
“你就是前任武成伯夫人楚珠的奶娘？”
奶娘抬起头：“我家小姐确实叫这个。”
荣宁侯：“你是你家小姐的奶娘，那一年姑爷又前途大好，为何你要回老家？”
奶娘的头微微低了下去：“我，我只是身体不太好，做不了活儿了，所以才要回家。”
荣宁侯声音低沉：“你也是有些见识的，应该知道贵人家里想要让一个人开口，有的是手段。
所以，不要给我耍心眼，我问什么你就实话实说，否则后果你承担不起。”
奶娘眼中泛起眼泪，虽然没有人告诉她她被带到这里究竟是因为什么，可她心里已经隐隐有了预感。
那件事到底还是瞒不住了。
荣宁侯：“当年你家小姐生产之事，前前后后所有你知道的都一一道来，若是有半句不实，想想你的家人。”
奶娘闭了闭眼，罢了，她家小姐早就不在人世了，那个孩子如今也过得不错，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当年，我家小姐生产的时候多思多虑以至于早产，生下来一个死婴。”
赶过来的楚珠刚好听到这句话，一时间神情有些接受不了。
“怎么可能？！我生下来的是死婴？奶娘你骗人，你骗人！”她飘到奶娘的跟前，想要抓住对方质问，可是她的手却从奶娘的身体里穿了过去。
楚珠呆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似乎现在才终于认清，原来人活着和死了区别这么大。
场中的其他二人听不到楚珠的声音，对话仍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