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巧云悲愤说道:“说得那么大义凛然,好像自己就是正义之士,呸!还不是只看见别人的错,不看自己的错?!”
“看你杀人这么熟练,不是第一次杀人了吧?你一个杀人无数,恶贯满盈的恶人,有什么资格冲到我家里来说我们犯了错?!!”
“我和师兄,一没杀人,二没放火,三也没有欺凌盗抢,我俩关起门来两情相悦,又没有碍着别人,用得着你来我家里维护正义?!!”
“就连我家相公都还没有说什么,你却跑到我家里来杀人!还以英雄豪杰自居,我呸!你就是一个土匪贼寇!!”
石秀被骂的受不过,冷哼一声:“没有连你一起杀了,也不过是看在哥哥的面子上,你不要得寸进尺!”
潘巧云冷笑一声:“你还要杀我?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怕了你了?!”
说完,用满是鲜血的手在雪白的脖颈上比划了比划,留下一道鲜红的血痕。
几滴鲜艳的血珠从血痕上滚下来,滚落到胸前。
潘巧云闭上眼睛,说道:“来吧!杀了我吧!”
潘巧云等了一会儿,见石秀不动手,睁开眼瞥了石秀一眼:“你怎么不动手?你不是杀人如麻么?”
石秀冷哼一声:“我要等哥哥回来了,亲自杀你!”
潘巧云轻蔑地看了石秀一眼:“你不是你哥哥的好兄弟么?怎么还让你哥哥动手杀人?“
“莫不是想让你哥哥也背上杀人的罪名,成为和你一样的杀人犯,被迫落草为寇,流离失所?“
“你就不能干脆替他把我杀了,也好让他继续在这蓟州安稳过日子?”
石秀动了动嘴角,没有说话。
潘巧云嗤笑一声:“伪君子!说来说去,你不就是想拉你哥哥下水,成为和你一样的杀人犯,好一起去落草为寇?”
石秀说道:“休得胡言!我什么时候想拉哥哥下水了?只不过你是哥哥的女人,自然只能哥哥来杀。”
潘巧云激动道:“那师兄还是我的男人,你怎么不说只能我来杀?!”
激动过后,潘巧云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如海,面如死灰,缓缓说道:“你不用等我官人了,你动手吧!“
“师兄死了,我也不想活了!能跟师兄快活几场,巧云这辈子也算是不白活一回!“
“你杀了我,还能让我家官人落个清白,继续在官府当差过日子,再娶个新的娘子。“
“总好过背上杀人的罪名,跟你一起落草为寇,每日过刀口添血的日子。”
“你也不用多说了,动手吧!”
说完,潘巧云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雪白的身体抱着成了血人的如海,静静地等待死亡的降临。
石秀几经挣扎,犹豫了再犹豫,终于下定决心,提着刀子,想要上前结果了潘巧云。
正在这时,就听杨雄说道:“贤弟且慢,还是愚兄我来吧!”
听到杨雄说话,石秀扭过头,叫了一声:“哥哥!”
潘巧云听到杨雄的话,也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杨雄,平静问候道:“官人,你回来了?“
杨雄心中复杂,面色沉痛:“你,为何……?“
潘巧云轻声说道:“官人不必说了,事已至此,我无话可说。“
“只愿来生,咱俩互不相识。“
说完,重新闭上了双眼:“官人,动手吧!“
等了半天,不见杨雄动手。
潘巧云睁开眼睛,看着杨雄:“妾身恳请官人动手,好让我和师兄地下相会!”
说完,用手摸了摸如海的脸,轻声说道:“师兄,别急,等等巧云,巧云这就来和你相会了!”
杨雄听到娘子的话,狠了狠心,一刀捅在潘巧云心口上。
潘巧云啊的一声,瞪大了眼,断断续续艰难说道:“师…,兄…,巧…,云…,来…,了。”
说完,头一歪,倒在如海身上。
与如海和尚叠在了一起。
杨雄杀了潘巧云,面无表情地转过身,看向石秀:“如今人也杀了,下一步贤弟打算怎么办?”
石秀说道:“如今水泊梁山正在招兵买马,前些日子小弟认识了水泊梁山一个头领,叫做神行太保戴宗,我们兄弟去投奔他如何?”
“都依兄弟。“
杨雄面无表情,走到床边,拿起潘巧云的一件衣服,打算给潘巧云披上。
正在这时,就听到有人蹬蹬蹬地上得楼来。
石秀从潘巧云胸前拔出刀,戒备地看向门口。
只见丫环迎儿搀扶着潘公,踉跄着脚步走进来,见到地上女儿和如海的尸体,失声痛哭:“女儿啊!”
丫环迎儿找到潘巧云的衣服,哆哆嗦嗦上前,一边啜泣着,一边帮潘巧云穿上。
好不容易穿好了,将潘巧云拖到一边,又取了一件衣物将如海尸体盖上。
做完这一切,跪在潘巧云尸体旁边,轻轻啜泣着。
潘公转身看向杨雄和石秀,哭泣道:“贤婿啊,何至于此啊!何至于此啊!”
潘公泪眼婆娑:“就算小女有错,你休了她就是了,就算是打了骂了都行,何必取她性命啊!”
“老夫也知道她做的事不对,对不起贤婿,可是老夫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你看在老夫待你如亲子的份儿上,好歹留她一命啊!”
杨雄动了动嘴唇:“老泰山,这次是小婿对不住您了!“
“人死不能复生,巧云我是还不了您了,家里的钱财,您变卖了养老吧!”
说完,杨雄跪在潘公面前,给潘公磕了三个头:“老泰山,小婿要逃命了,您老人家自己保重吧!”
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石秀看了一眼潘公,也转身跟了出去。
留下潘公在屋里,守着女儿的尸体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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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雄石秀走出门,就听到一声奸细的猥琐声音喊道:“两位好汉慢走!等等小弟!”
话音刚落,就见屋里蹿出来一个尖嘴猴腮的人,快步追上杨雄和石秀两人。
杨雄停住脚步,看着时迁:“不知这位兄弟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