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检测玩家已很久没有任务,现开始发布任务——
请完成以下行为艺术:
1.将新娘的手捧花换成尖叫鸡手捧花。
2.在村长家大门贴上红色的重金求子四个大字。
3.在村长家院里的大柳树绑上腌菜红绸。
限时12小时。】
系统播报完发出了‘桀桀桀’的笑声。
它就喜欢这样的戏剧性。
棠梨的指尖捏得咔咔作响:“你确定这不是作死?”
虽然这专属任务有奖励,也不能把她当拉磨的驴使唤吧!
之前工作是牛马,现在休假变成副本里当‘牛马’,这可真是……六百六十六,好的很呢!
【道具已准备,玩家可随时取用。】说完,系统就消失的没声。
笑话,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可惜,某系统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做,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未来的某天,它要为如今的所做所为后悔死。
张宋三人看着棠梨面色突然变得不好,纷纷慰问。
棠梨摆了摆手,“我能有什么事?”
三个人点了点头,默契的没有问下去。
随后,秋梓提议要不要一起去村长家。
棠梨听了连忙拒绝,说自己有事,回头自己去就行。
她那破任务哪是能给人瞅见的,就算他们不笑她,她自己还不太好意思给他们看呢。
那爱放罗圈屁的系统光会放,就这三个任务还行为艺术呢。
棠梨表示她就没这么猥琐的时候。
棠梨和三人分别后,自己小心避开人群,偷偷摸摸的跑到村长家附近。
她看着村长家大开着门,村民一会一波的进进出出。
于是,棠梨决定先做第三个任务。
棠梨和其他人一起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刚好看见柳树下,已经有人拿着红系带站在树下。
棠梨连忙跑了过去,叫停了他。
走近一看,发现还是个‘熟人’——正是刚进副本那天被鞋底胖揍的大爷。
于是,棠梨露出笑眯眯的样子凑了过去,“大爷,这红绸我想挂试试,你让来吧。”
大爷一听立马同意了,竟有此等好事轮到他,那可真是太好了!
可不是他懒,而是自己一个老胳膊老腿的,在这爬来爬去的得多危险啊。
“那谢谢你了,小闺女。”大爷见她也是玩家,于是态度立马和蔼起来。
棠梨爬上了树,往下一看就见那大爷随地一蹲,从口袋掏出一把瓜子就开始磕。
心里不禁感叹:这老大爷在这副本看来过得还挺自在啊!
棠梨站在树杈上,手中的红绸看也不看就扔进沉睡宫殿。
随即立马拿出了系统提供的道具。
棠梨接过红绸的瞬间就察觉不对,这布料怎么湿漉漉的还泛着可疑的暗红色?
她凑近一闻差点背过气去——好家伙,这哪是腌菜红绸,分明就是喊了十年酸菜的裹脚布!
Σ_(???」∠)呕~
“狗系统!你赶紧给我死出来!”她在脑海里怒吼,拿着‘红绸’的手指关节泛白,这玩意简直堪称生化武器了。
系统此刻装死装得很是彻底。
棠梨腕间的小黑蛇不知道何时不见了,此刻她的注意力全部被这红绸给恶心到了。
不久之后,系统的装死快变成真死,半死不活的在自己地盘直哼哼。
树下的老大爷看棠梨还没绑好,仰着脖子建议道:“闺女啊,这绸子飘的方位得冲东南,吉利!你还没绑,就照大爷说的!”说话间一阵穿堂风掠过,那股子酸腐味直冲大爷天灵盖,老人家扶着树干干呕起来。
棠梨眼疾手快把红绸绑在柳枝条上,跳下树又麻利的把树干也绑了一圈,随后便溜之大吉。
一是,怕人发现。
二来,她得赶紧回去洗洗换一身。
她对此实在是膈应,想都不能想。
“要命。”
……
待棠梨收拾完已经正午了,大家基本暂时都停止忙碌,差不多午饭时间。
棠梨趁着这个点,再次溜到村长院子附近。
棠梨四处瞅了瞅,然后猫着腰来到村长家大门口。
她掏出了系统提供的第二件道具。
荧红色的A3纸上,‘重金求子’四个鎏金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棠梨盯着右下角那串以‘’结尾的电话号码,拼命压着那扬起的唇角——那号码似乎是村长家里那台老式座机的。
贴大字的过程比她想象中要顺利得多。可能是中午大家都吃饭休息了。
之后,可能大红纸与村长家朱漆大门过去相配,来往那么多村民,直到晚上硬是没有人发现。
棠梨贴完跑开一段距离,拍了拍手欣赏了一会儿自己的杰作,满意的离开。
溜达的路上,她碰到了其他的玩家,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唠嗑。
凭着好奇心的驱使,棠梨悄悄的靠近他们偷听。
随后,便听到他们在一起感叹着。
“哎~,不得不说,这日子还挺自在。除了没有科技,没有网络那些。”
“确实,我原本我被拉进副本还挺害怕的,因为之前听说,好多刚进副本没多久就死了。我们这都两天了,一个人都没死!”
“我猜这副本等级肯定才F,躺躺就能过。”
“杨哥猜的很有道理。”一旁的人还认同的点了点头。
棠梨在暗处听了这些话,不由‘啧’了一声。
她可不信这副本等级才F,要是F,她倒立洗头!
就凭这两天她父母的表现就很不对劲。
棠梨回到家后,她的‘父母’破天荒的没有说她,而是提醒她别乱跑,晚上带她吃席。
夕阳渐落,棠梨被‘父母’一左一右夹在中间往村长家走时,夜色正顺着往上爬。
“灯笼要挂东南向才吉利呢。”她那老父亲突然开口,灰蒙蒙的眼珠盯着前方某处虚空。
棠梨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浑身血液瞬间凝固——那些白日里红的刺眼的灯笼,此刻正像泡发的尸体般肿胀发白,平滑的纸面上也凸起密密麻麻的纹路。
她故意放慢脚步,指甲狠狠插进灯笼杆。腐木的碎渣扎进掌心,缠绕竹篾的‘红布’在褪色,眨眼就变成裹尸布般的惨白。
走在前头的母亲突然180度扭头,脖颈发出竹节爆裂的脆响,“大丫——走快点,我们得在新娘之前到。”
伴随着沙哑的催促声,棠梨看清灯笼芯也在变。原本暖黄的火苗变成幽绿色。
白灯笼挂满归来道……
现在算是十分应景了。
突然,棠梨感到颈边传来深重的呼吸声。
“大丫——”
“怎么还不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