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霜妤不是没碰过男人的清纯小白花,不至于因为擦身体就扭捏,她只是单纯不想被贺屹舟拿捏,但事实证明,至少目前为止她还得哄着他。
沈霜妤重新拿了条毛巾,用温水打湿后再拧干,站在床边,“你先把衣服解开吧。”
贺屹舟理所当然:“手酸,没劲儿。”
什么意思?要她来?
沈霜妤抿了抿唇,一手拿着毛巾,一手钻进被子里,只是碰到他的浴袍衣角,沈霜妤就有种想马上收回手的冲动。
面前似乎有张巨大的蜘蛛网,她一伸手,大网就会将她完全包裹,心里五味杂陈,但现实她只是顿了两秒,手顺着男人的腰腹往上,摸到浴袍带子。
她下意识抬头看贺屹舟的反应,却径直看进一片深邃漆黑。
真是疯了……这个男人像山里的妖精,会吸人精血的那种。
心脏的悸动在黑暗房间内被无限放大,沈霜妤很快垂下头,害怕被贺屹舟看到她眼里的慌乱。
“要不要我帮忙?”
贺屹舟的喉结上下一滑,声音格外明显。
刚好这时候沈霜妤解开了,她撇开眼睛,想都没想,直接把毛巾按在他的胸上。
“啧,”贺屹舟蹙眉,“你这毛巾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
解带子解了太久毛巾都凉了,怪谁?谁叫他自己不脱?
“凉的舒服。”
贺屹舟好气又好笑,这妹妹报复心真的重,“要是明早烧没退,你就留下来做我的小保姆吧。”
沈霜妤没搭腔,难得有一刻脑子乱得连怼人的话都说不出来,她机械地动着毛巾,跟擦桌子一个擦法,擦完正面她就敏捷地把手拿出来,“擦完了。”
“我身体只有那么点儿?”
沈霜妤皱眉:“你还想怎么样?我不可能给你擦腿。”
她说完,贺屹舟猝不及防笑了,“你心思挺野啊,你要想也不是不可以。”
“谁想了?!”
“没想到那,怎么会说?”贺屹舟勾唇,开始装好人:“我让你擦背。”
沈霜妤真是要疯了。
她蹲下身把毛巾重新过了一遍温水,直接丢给他,“我自己擦吧,我去做饭。”
因为着急,沈霜妤出去时差点绊到地毯,看着她完全消失在门口,贺屹舟脸上的笑容变大。
沈霜妤一路几乎是跑下楼,路过岛台的墙镜时,她才发现自己脸红得不像话。
好奇怪,真的好奇怪……
刚才在楼上的某个瞬间,她真有种灵魂出窍的错觉,就连前世面对周肆,她都没有过这种时候,心脏完全不受大脑控制,疯狂跳动到出现痛感。
她……是被贺屹舟撩了吗?
沈霜妤在岛台坐了好一会儿才进厨房,白粥已经熬好,她又从冰箱找食材做了山药排骨汤,炒了两个青菜。
做完她上楼喊贺屹舟吃饭,刚到门口就听到他在打电话。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的就是我的,不管是阿猫阿狗还是情人小蜜,他再敢动到我头上,别怪我下手没轻重,没提前给你打招呼。”
他?
“尤其是沈家人,他敢动你就保佑他藏好,被我找到,我弄死他。”
沈家人?应该是说她吧?
贺屹舟说完这两句就挂了电话,沈霜妤端着餐盘站在门外,咬着下唇思考,很明显这个‘他’应该是贺屹舟的死对头,还对她们沈家有想法,但听他的称呼和态度,又不是周肆,像是他的熟人?
还有这个‘你’,‘你’又是谁?
没有给她多想的机会,贺屹舟在里面道:“进来,谁教你在家里偷偷摸摸?”
沈霜妤一惊,他怎么知道?
贺屹舟像是预判了她的预判,直接道:“门口的影子都照出来了,下次偷听记得关灯。”
“……”
沈霜妤轻咳一声,缓解尴尬,端着餐盘走进去,“我没想偷听,只是不想打扰你。”
“哦。你人真好。”贺屹舟淡淡道。
“……”沈霜妤又咳一声,把餐盘放到床头桌上,佯装无意地问:“刚才给你打电话的是谁啊?你好像很生气。”
贺屹舟挑眉,“想知道?”
这话一出,沈霜妤本能警惕,她有预感,只要她敢应声,贺屹舟就敢跟她提条件,这个条件八成还是她做不到的。
沈霜妤道:“我不想。”
“不想?”贺屹舟勾唇:“今天给我打电话,难道不是问我App上的帖子是谁发的吗?你好好表现,我告诉你。”
就知道这男人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主,做任何事都有利益交换。
沈霜妤愤愤不平,试图施恩挟报:“我照顾你一晚上了,要不是我,你说不定烧傻了,你应该谢谢我救你于水火。”
贺屹舟不为所动:“我让你走了,你自己不走,强加的恩也要还?”
得了便宜还卖乖!早知道就让他烧傻算了,这人聪明起来倒霉的都是别人。
沈霜妤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没办法,她真小保姆似的又喂粥又喂饭,给人伺候得服服贴贴,这才换来太子爷一句:“是周肆。”
还有贺祁珩。
但后者不是冲沈霜妤去的,告诉她也没有意义。
沈霜妤果然很不解:“周肆?你确定吗?”
周肆为什么会做这种事?在App上发帖子,激化她和钟乐天的矛盾,对周肆有什么好处?
沈霜妤狐疑地看了眼贺屹舟,这人不会在故意诋毁周肆吧?
“收起你阴暗的想法。”贺屹舟语调淡淡,却很容易让人看到他脸上的轻蔑与不屑。
他不屑用这种手段对付周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