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还是那个胆小的谢欢颜。
在这期间,太后不是没想过,既然生了三个孩子,那她抱走养一个总行吧。
可安阳公主直接将她的大儿子清河郡王抱进宫里,杜绝了太后的这个危险的想法。
当初太后将一众皇子叫到跟前,没过多久,活下来的只有季池晏和季池景。
两人身上也都被太后下了蛊虫。
安阳公主不可能让皇兄的孩子也像皇兄一样,从小带着蛊虫。
甚至为了防止这件事的发生,不管太后看孩子的时候,想要带孩子干嘛,清河郡王都贯彻自己母亲安阳公主的吩咐。
先用,先吃,先玩。
太后拿东西逗三个孩子,清河郡王先玩。
太后想抱抱孩子,清河郡王先扑进太后怀里。
搞的太后只以为清河郡王吃醋,不喜欢这三个孩子。
在夏日到来前,太后命人给谢欢颜送来了抑制蛊毒的药。
这一次,谢欢颜没喝。
“这几日你会感觉有些难受,胸闷,心脏疼痛,各处神经痛,这都是正常的。”
祝婉婉将配出来的药给谢欢颜,又拿出几根针:“我每天都给你泡药浴,给你针灸,让蛊虫不会爬进你的大脑,也不会爬到你重要的脏器。”
“成功几率大么?”
季池晏一时间有些犹豫,也有些担心。
“我只能说。”
祝婉婉抬头看向两人:“至少上一世,荣王成功了。”
她转头看着谢欢颜:“如果你能和荣王一样,能忍着痛,不半途而废,就能成功。”
“你相信我么?”
谢欢颜点头:“我相信你,如果不相信你,我和他也不会千里迢迢地去找你。”
“不过这几日,在蛊虫完全苏醒前,你可能会吐血,也可能会疼痛难忍,面色苍白。”
季池晏从刚刚谢欢颜那句毫不犹豫的我相信你,就开始低头不语。
祝婉婉看他这副没出息的样,翻了个白眼。
一切准备就绪。
安阳公主府中,崔钰看着手中的信件,有些犹豫的皱眉。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信是早上朝堂上发下来的奏章,书信也是陛下亲手写的。
安阳公主接过来,看着上面的话,眸光有些担忧。
“陛下这是…”
她抿紧唇,上面的内容是想让她和太后建议开女子学堂,让女子可以堂堂正正考科举。
这些无异于是搔在太后娘娘心里的痒处。
“如果这些真的成功了,那皇兄还能压下太后娘娘么?”
安阳心里有些难受,看着崔钰:“还是说,皇兄想要清算母后?”
就算母后再不好,那也是她的母后,她也想保下来。
“应该不是。”
崔钰看着安阳公主的表情,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如果陛下想要清算太后娘娘,也不会让你开这个口。”
第二天一早。
安阳公主进了宫。
太后还有些意外:“怎么这么早就进宫了?”
安阳公主想着昨夜崔钰教她的话,将宫人都挥退,才看向太后。
“母后,昨儿个府医说,女儿这胎是个女孩儿。”
“女孩儿就女孩儿。”
太后还以为女儿出了什么事,闻言松了口气:“驸马难道敢给你脸色看不成?又不是没有儿子,就算没有儿子,皇家公主也不是他能置喙的。”
“不是。”
安阳公主悄悄抬眸看了眼太后,眼里带着忐忑:“我…我想让我女儿和皇子们一起上学堂。”
太后闻言一怔,和男子一起上学堂?
要知道,景国虽然开放,但女子私塾这一块也是管控的十分严格。
要不然也不会在先皇去世后,皇子还小,她都无法监国。
“母后给她请一位大儒……”
“不。”
安阳公主抬起头,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
也许有些话自己说着说着就入了心:“凭什么我的女儿不能上学堂,只能在府中学?”
“凭什么我的女儿做不了官,哪怕有才学,也只能在家相夫教子?”
她越说越想到那个画面:“我不想让我的女儿和我一样。”
不想有事去找朝臣求助时,只换来一句,女子不可干政。
不想以读了多少遍的女戒女德为荣。
不想以生了儿子为荣。
太后认真的看了两眼安阳公主,一时之间有些疑惑,难不成她这个血脉,对权力的渴望觉醒的都比较晚?
“你想好了?”
安阳公主目光直视太后的双眸,眼里写满了坚定。
“我想好了,我想让女子可以上朝堂,可以做官,可以与男子并肩而立。”
太后嘴角微微勾起,伸手拉起安阳的手,拍了拍:“母后就你一个女儿,养儿方知父母恩。既然你想要,母后就为你拿来。”
过了没两天,朝堂上还没开始有人说,要让女子上学堂的事情。
谢欢颜就先吐了血。
今日从坐在龙椅上时,谢欢颜就有一种恍惚的错觉。
好像这一幕曾经发生过一样。
她摇了摇头,看来是想多了,毕竟这一段时间天天上朝,有这种感觉也不奇怪。
最近一段时间,谢欢颜每天都忍受着神经疼痛,夜晚也睡不好。
今天坐在龙椅上,就见太傅走出来。
“陛下,臣有本奏。”
太傅走出来拱手道:“陛下三胎乃国之大幸,臣以为可挑选吉日为皇子公主上玉牒序齿赐名……”
“嗯,就让钦天监……”
谢欢颜刚开口,就感觉胸口一痛,随即一股难忍的呕吐感袭来。
她没忍住“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陛下!”
李安眼眸微缩,虽然知道最近陛下想要排蛊虫,但见陛下吐血还是惊慌的不像话。
“来人!传太医!”
吼完又赶紧看着众臣的表情:“诸位大人,陛下身体抱恙,今儿先散了吧。”
谢欢颜一口鲜血喷出去后,就感觉舒服点了。
刚要说话,感觉到嘴里的血腥气,有些没忍住,又开始干呕。
她伸手,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漱了漱口,吐出去冲淡了血腥气,才长舒一口气。
“没事,继续说吧,朕好多了。”
这可不能下朝啊,这要是下朝了,恐怕就要传她重病缠身了。
而且,她终于明白这种熟悉的感觉是为什么了。
这不就是她梦里季池晏吐血的那一幕么?
所以说……
谢欢颜眼眸微垂,看着众臣的表情,和刚刚那一幕。
所以,上一世,其实她也和季池晏换身体了?